石呆子:你这话太过激了,好象老天故意不公道、故意欺负女人袒护男人似的。其实曾仕强说得很清楚,[老天就是自然,自然怎么会保佑任何人呢?它如果保佑了这边,就保佑不了那边。自然就是这边该下雨就下雨,那边该干旱就干旱,它跟仁不仁完全没有关系。老天如果保佑任何人,那就是偏心,就是不公平。]也就是说天是无意识的,它不是故意重男轻女,而是有一个迟滞效应问题,它的报复不是即时的,而是滞后的,这才将报复落在女人和孩子头上的。就拿[愚公移山]的故事作例子,愚公移山就是有违自然规律的,但自然的这个报复不会落在愚公自己头上,而是迟滞一段时间后,积累起来加在愚公的老婆和后代头上,如果愚公早一点考虑到这一点,他当初就不应该违反自然律,如果他是负责任的男人,就应该承担起保护女人和孩子的责任,这样才能庇佑自己的女人和孩子呀。可见[自天佑之,吉无不利]不光是[自己要按照自然的道理去走]的问题,还有个[自己要尽到做男人的责任,自己要庇佑自己的女人和孩子,要顾及妻儿老小的安危,不去触犯天怒人怨,这样后代才能吉无不利]呀。
红疯子:这话有启发,咱过去总有怨天怨地的怨气,现在想来是自己没想通,不能怪天地。俗话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一切都报!]这就是说报应不是没有,而是来得迟,不能立时见效。这不能怪老天,老天是没有意识的,它必须等恶行积累到相当程度才报复人类,这样就导致坏人做坏事时不能及时惩罚他,非要报应在他妻儿老小身上,如果这些坏人不顾天怒人怨、不顾妻儿老小,他们的妻子就惨了,就要替丈夫承担罪责,因为她要保护孩子嘛。这样看起来是[父债子还],实际上是[男罪女受],当然是[重男轻女]了,可见造物主一开始就不公啊,咱仔细观察了动物世界,只要分雌雄、分公母,就有雌弱雄强、公强母弱的现象出现,而且越是高级的动物,就越是公强母弱,而且还明显地公好斗、母护子,这种分工不是注定了公的不负责任、母的多受罪吗?难道抚育下一代的责任就该派由母性承担吗?难道公的闯下的塌天大祸就该派由母性填补吗?咱认识到,母性不光代表她自己,而且还代表着后代的利益,也就是说母性加后代在种群中占三分之二的比例,这还不算那些需要母性照顾的老弱病残,再加上后代是代表的种群的未来,因此咱认为母性才有资格代表整个种群,归结到人类,还是母系社会比较合理。咱们就是没有认识到母道的可贵和不易,才盲目地过早地踏入父系社会的。咱不是反对父系社会,只是认为父系社会不应该忽视母道,应该尊重母道、应该保护女人和孩子,如果因为女性不肯变就让她们承受男性乱变造成或带来的灾难,那岂不是说她们不该为孩子作出奉献乃至牺牲?因为她们的不变是成全孩子的变嘛,她们这做母亲的如果也象男人一样变来变去,[孩子就不知所措了嘛!]可见不是做女人的太笨、不知道变通,而是她们为了孩子的变通才自己坚持不变的,这种[损自己以利孩子]的母道比起[损不足以奉有余]的公道来不知高尚多少倍,就是比起[损有余以补不足]的天道来也高尚得多。其实在公母有别、男女有别的社会里,即使是天道也不是真的[损有余以补不足],它还是[损女人以利男人]啊,这能叫[损有余以补不足]吗?因此咱决定以后不但不崇拜公道,也不崇拜天道了,咱只崇拜母道、只崇拜地道。
石呆子虽然不赞成红疯子这些疯话,但是也不得不佩服这种疯劲儿,他知道几千年来人们习惯于[重阳轻阴、扶阳抑阴],把公道、天道捧得太过了,是该适当地[重阴轻阳、扶阴抑阳],把母道、地道也赞一赞、昭一昭了,这样也不为过,[一阴一阳之谓道]嘛,既然几千年来[太阳了],当然该适当地[阴一阴]了,因此也不再批驳他了,只催促他顺着《易经的奥秘》的思路继续谈下去。
红疯子:回头仍谈[善易不卜],用到红楼梦上就是[善于掌握红楼梦事体情理的人用不着乱猜红楼梦的结局],因为他们已经从红楼梦的现象里找到了它的定数,已经从这些象和数中总结出[事体情理]来了,还用拘拘于其具体结局吗?曾教授说:[占卜的目的是什么?一般人都会说,占卜就是要知道结果,这就全错了。一个人做事情,不能问结果怎样才去做。《易经》是用来查的,而不是拿来预知结果的。用占卜来学习每一个卦,是正常的。用占卜来给自己做人做事多一种参考,也是合理的。占卜以后就绝对听它的,这种态度不对。占卜的目的不是告诉你结果,而是给你一个可能的结果做参考,这样理解和应用《易经》,才是懂得占卜的人。]用到红楼梦上,就成了[研究红楼梦的目的是什么?一般人都会说,研究红楼梦就是要知道结果,这就全错了。一个人研究红楼梦,不能问结果怎样才去做。《红楼梦》是用来学习道理的,而不是拿来猜测结果的。用红楼梦来学习每一个女性悲剧,是正常的。用猜测来给自己研究红楼梦多一种参考,也是合理的。猜测以后就绝对听它的,这种态度不对。猜测的目的不是告诉你结果,而是给你一个可能的结果做参考,这样理解和应用《红楼梦》,才是懂得红楼梦道理的人。]红楼梦为什么不明写最后结局?不光是为了避曹家讳、皇家讳,更重要的是作者[不过只取其事体情理罢了,又何必拘拘于具体结局哉!]
石呆子:你这些话虽然有道理,但是还是太空泛了,没有针对具体问题,这样就不容易被人接受。我建议你以红学上最富争议的[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为具体例证谈 [不占而已矣],这样容易让大家接受,也使疯谈显得生动些。
红疯子:是啊,咱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大胆假设]就是猜测嘛,还真亏了你的提醒,用这件事做例子,是显得生动多了,咱就顺着这件事谈下去。
有关红楼梦结局的猜测有好几种,自从胡适先生提出[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的研究方法后,这种猜测更流行了,只是好多人都忘了胡适先生[小心求证]的原则,只顾胡乱猜测,才闹到如今让流言家横行的地步的。这不能怪胡适先生,他也是用类似占卜的方法来解红楼梦,这种方法并没有错,是流言家的动机不纯,乱占乱卜乱猜乱测,才把事情搞糟了的,如果遵守[小心求证]的原则,就不会走这些死胡同了。其实[经学家看到易,道学家看到淫,才子看到缠绵,革命家看到排满]也只是猜测,他们都没有[小心求证]过,胡适是看到这些乱象,才提出一个原则约束他们的。想不到周汝昌只知道[[大胆假设],不知道[小心求证],从《懋斋诗抄》中得到一个[四十年华]的所谓实证了,就顺着胡适刻的[贾政是曹頫]的记号跳入红海去求剑,还把求得的[乾隆曹学]之剑奉为至宝,也不去[小心求证]了,就从这[乾隆曹学]大胆发挥开来,给流言家胡诌些什么[秦学、湘学、妙学、弘皙谋反学]创造了机会,这就是乱占乱卜乱猜乱测的恶果啊。咱这里也不批这些已经批过的东西,还是活用曾教授的[善易不卜]来疯谈对红楼梦的[大胆假设]。 这[大胆假设]就相当于曾教授说的[占卜],它也应该遵守占卜三原则。一是只能假设红楼梦的大事,不能假设红楼梦的小事。比如红楼梦到底是写的康熙末年的事、还是乾隆初年的事,贾母到底是以曹家孙氏为生活原型、还是以曹家李氏为生活原型,这就是大事,这是决定红楼梦是总结康雍二十年正邪之争、还是总结乾隆二年弘皙允禄之争的大问题,千万不能弄错的。至于象书中[袭人、媚人、晴雯、麝月]到底有没有生活原型、[媚人]是怎么回事等等,这样的小事就用不着大胆假设、更用不着小心求证了,因为无关红旨嘛,完全可以任由作者[就如世上的流嘴滑舌之人,无风作有,信着伶口俐舌,长篇大论,胡扳乱扯,敷演出一篇话来。虽无稽考,却都说得四座春风。虽有正言厉语之人,亦不得压倒这一种风流去。]若当真考证起来就拘拘于朝代年纪地舆邦国和具体情节,耽误只取其事体情理了。二是没办法决定的时候可以[大胆假设],你资料不全、数据不足,不[大胆假设]研究不下去嘛,事情已经过去二百几十年了,都死无对证了,找谁问去? 但是如果有了明确的意向和决定的方向,是不可以[大胆假设]的,象咱就用不着[大胆假设],因为咱已经有了明确的意向和决定的方向了,当然毫不犹豫地顺着这方向研究下去了。三是假设完以后不一定要听。如果完全听它的,那就被假设的条件牵着鼻子走了。象假设[贾政就是曹頫]就不能被它牵着鼻子走,红楼梦写的全是女儿的事,贾府是个[真真女儿国],咱们要以贾母为贾朝女核心假设下去,首先找出贾母的生活原型来,再顺藤摸瓜摸到王夫人、李纨、凤姐,这样一来就一一对应到曹家孙氏、李氏、马氏和曹頫老婆了,可胡适先生等都以男性为中心,一进红楼梦就先大胆假设男主人公是谁,根据曹寅曹荣都死了,就断定[贾政只能是曹頫、贾宝玉只能是曹頫儿子],这样怎么能不错到乾隆朝去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