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再看几千年的文明史,自共工颛顸争斗以来就男不如女,共工颛顸根本不及女娲,纣桀等昏君更是造成[白骨如山忘姓氏,无非公子与红妆],何况秦汉唐宋元明呢。可以说自实行男权社会以来,女人和孩子就灾难不断,这些男人不但不保护妇女和儿童,更给妇女儿童造成无数天大的人祸,如果仅仅站在女性的立场上评判这些男人的行为,男人们好说作者身为男人竟替女人说话,现在作者是站在孩子的立场上借昭传母性来批判父性啊,[何堂堂父性,诚不若彼母性哉?]面对孩子的指责,天下做父亲的不觉得[实愧则有余,悔又无益]吗?所以我劝人们读《石头记》一书时要当《一个孩子的记述》来读,要看出他在替母亲昭传的同时在批评父亲的荒唐,还要看出他在检讨父亲的荒唐、昭传母亲伟大的同时在揭所有父性之短,更要看出他是借赞叹[裙钗一二可齐家]来讥讽[金紫万千谁治国?]啊,如果能让书中这些裙钗来治国,象他这样的孩子不是可以继续[锦衣纨裤,饫甘餍肥]、不至于[茅椽蓬牖,瓦灶绳床]了吗?这些似乎是一个孩子的梦呓,但是我们要看出背后是他对父性的憎恨,因为母性不光代表她们自己,而且代表着孩子、代表着父性的未来啊!这些父性各自[象乌眼鸡,恨不得你吃了我,我吃了你!][ 正不容邪,邪复妒正,两不相下,亦如风水雷电,地中既遇,既不能消,又不能让,必至搏击掀发后始尽。]不但不顾女人,而且不顾孩子,还有人性吗?当然该接受孩子的诅咒了。可惜这孩子受文字狱打压,不敢明目张胆地揭这些父性的短,只好假装检讨自己,只好以给母性昭传为由撰此《金陵十二钗》一书,还不能写得太露骨,只好借鬼话词来启迪读者要深论到朝纲,只好到八十回嘎然而止,只好把尾巴藏在开头几回中,你们如果读完第八十回后不把这前五回再反复回味,怎么能体悟出其中有做孩子的真情流露呢?
红疯子:咱想通了,作者虽然是十三岁被抄家的,但是他八岁时就因为康熙逝世、李煦被革职失去依恃了,他没有机会完全享受‘美中不足,好事多魔’,这书中宝玉的事是假事,因此作者说的[背父兄教育之恩,负师友规谈之德]不是指他自己,是为了掩护揭须眉之短而杜撰的,他自己当时完全是无辜的孩子。
石呆子:正是如此,尽管作者写书时已经三四十岁了,但他还是从一个受害的孩子角度来看待这一系列悲剧,看待母性们如何为拯救他这个孩子作出的牺牲,看待父性们平日如何象珍琏那样[悦容貌,喜歌舞,调笑无厌,云雨无时,恨不能尽天下之美女供我片时之趣兴,]关键时又如何象赦环那样[正不容邪,邪复妒正,亦如风水雷电搏击掀发],过后又如何象封肃、卜世仁、贾蓉那样[雪上加霜]坑害女人和孩子,这样一来他当然要愤而揭这些须眉浊物之短了,可见《石头记》一书的最终目的还是揭须眉之短啊。你们过去总是站在作者当初象宝玉这样已经成人的角度看这一点,总以为作者当初也象宝玉这样沉湎情事、不肯读书,于是总认为作者也象书中承认的[罪固不免],甚至认为是[罪有应得],如今才知道作者当时只相当于书中贾兰这么大,贾宝玉的事根本不是他干的,他当时也象贾兰这样认真读书,由于年纪确实尚小,并没有机会沉湎情事,宝玉的这些罪名按不到他头上的,他纯粹是无辜受害的孩子呀,当然有资格诅咒这[连孩子都不顾]的父道暨公道了。
俗话常说[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我在前面曾说过应该是[公有公的理,母有母的理] ,还说过[道]分[公道]和[母道],[公道] 就是[损别人以利自己],[母道]就是[损自己以利孩子],所以[公道]只是维护男人的统治地位,[母道]却不是维护女人、而是维护孩子,她们是代表的孩子的利益、代表的人类的未来和希望啊,当然值得昭传了。作者对这一点体会最深,如果不是他的曾祖母祖母母亲和姐妹们丫环们拼命救他,他早就没命了,所以他在危难中体会到只有[可亲救我!]还有一句没有说出口的话就是[可恨害我!],谁最可恨?众须眉啊,谁最可亲?诸裙钗啊,没有众须眉害他,何劳诸裙钗救他?这孩子的话大家还没有听明白吗? 这是代表天下所有孩子发出的生命最后的呼唤啦!听到这样声嘶力竭的呼唤,大家难道还没被震撼吗?还没有体悟出《石头记》的其中味吗?
红疯子:太震撼了!如果听你解到这个程度还不解其中味,除非他是[皮肤淫滥之蠢物]。咱只恨质蠢,没有早一点看出《石头记》实际上是《孩子记》,没有想到要站在贾宝玉的孩子的角度看此书,没有早一点遇到你石呆子。
石呆子:现在想到这一点也不晚嘛,[自色悟空]不在早迟,只要能悟出就好。
说完了《石头记》的核心思想,还要说它的其它意蕴,先说第一回开头的[补天之说]。论理这一点我在呆解一开始已经说过了,用不着再罗嗦了,但是经过我这一长篇呆解后,大家已经对《石头记》有了更深的理解,会有更深的感受的,我不能不再补充一些更深的意蕴。
这[女娲氏炼石补天之说] [说起根由虽近荒唐,细按则深有趣味。] [待在下再将此意蕴说明,方使阅者了然不惑。]首先这[女娲氏]就不能仅仅当神话中的女娲,它应该是泛指包括书中诸裙钗在内的[普天之下过去未来所有的女子],这些人看上去没有娲皇的神通,实际上却是名副其实的补天人,几千年来正是由于她们的拼命补天,人类才得以[儿子死了还有孙子,子子孙孙没有穷尽]的,这一点在正常情况下固然不足为奇,问题是几千年来共颛之争造成的塌天大祸不断啊,如果没有她们拼命救护孩子,人类能如此兴旺吗?这一点若就全体人类看上去还体会不出来,若单就那些遭塌天大祸打击的家庭来看就清楚了,每次塌天大祸都要彻底灭绝一部分家庭、都要消灭一部分女人和孩子,尤其是共颛之争,基本都是以灭绝对方后代、灭绝这部分基因为目的的,胜利的一方要防止对手的儿孙长大后反扑,当然要灭绝对方的后代了,即使是那些从犯的后代、受连累者的后代,其生存也非常困难,所以人们用[颠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这成语来形容遭塌天大祸打击的孩子的命运,作者就是这类孩子的代表之一。这种情况下母性的作用就显得特别可贵了,她们为了保存这些家庭的血脉,会不惜一切地护孩子,即使牺牲自己也无怨无悔,这就是母道的伟大之处。这一点在每个寡妇身上都有所体现,只是天灾下不及人祸下更可歌可泣罢了。作者的曾祖母祖母母亲和姐妹们丫环们,是在连遭天灾人祸的打击下保全曹家唯一的血脉,当然就更值得作者为她们昭传了。这种母道的可贵只有被打入深渊又生存下来的孩子才能体会到,而那种公道的可憎也只有被打入深渊的孩子才能感受得到,这样的孩子再加上[聪俊灵秀在万万人之上]的天资,长大后当然能写出天下真正的情理小说了。这样你们就知道作者不但把这些伟大的女性比作女娲,而且把那些拼命争斗的的男人比作共颛,他不光是替女娲们昭传,更重要的是揭共颛之短啊。大家认真想想,只要共颛们争斗不休,仅凭几个母性救得了可怜的孩子吗?除非她们真有女娲的神通。这一点作者自己最清楚,这些女儿们自己也很清楚,书中的诸裙钗形象被作者拔高了,生活中的曹家女性并没有书中裙钗这样完美这样典型,她们也免不了作者的[一技无成,半生潦倒之罪],而且作者所遭遇的男人们不光是[皮肤淫滥]的问题,更比书中的邢夫人、王夫人、赵姨娘、凤姐、夏金桂还要争夺得厉害百倍,作者借宝玉之口说道:“奇怪,奇怪,怎么这些人只一嫁了汉子,染了男人的气味,就这样混帐起来,比男人更可杀了!”这看上去是在骂嫁了男人的女人,实际上是借骂女人来骂男人啊。因为作者不好直接写男人之间的正邪之争,更不敢直接写皇家的共颛之争,他只好借骂嫁了男人的女人来骂[金紫万千]。我在前面就说过,南京曹家并没有邢夫人的生活原型,李氏也不象王夫人这样迫害丫环,曹頫老婆更不象凤姐这样心狠手辣,至于赵姨娘用魇魔法迫害宝玉凤姐更是曹家不可能发生的事,这些都是作者为了隐寓皇家的共颛之争而设计的贾朝正邪之争,也就是说邢夫人是真真女儿国的[假邪],王夫人是真正女儿国的[假正],凤姐是真真女儿国的[假康熙的雌凤],而赵姨娘则是真真女儿国的[假一坏],诸如此类,这些[染了男人的气味]的女人根本不象女人,倒更象皇家的皇长子皇四子皇十四子皇八子了,王善保家的周瑞家的来旺家的林之孝家的赖大家的等婆子倒更象大清的[金紫万千]了,这绝不是偶然的雷同,而是由于事体情理的一致,作者才有意将其记入书中的。日常的大家族中不是没有这样的女人,象这样的家庭内讧更是常有的事,但是曹家不会有与此一模一样的事,因为作者一则要为长辈避讳,二则要掩自家之丑,三则要避免朝廷抓住《石头记》写曹家事的证据,这样就反证了作者不是在咒骂曹家的女人们啊。至于曹家到底有没有这一类事,可以说不可能完全没有,但也决不可能到这种程度。那么作者写这些事的用意明显就是[曹翁之意不在曹,在乎皇曹之间,而且以皇为主]了,他明显是借骂这些[染了男人的气味]的女人来骂男人,是借骂婆娘来骂[金紫万千],这样的大讽刺大比托当然不敢明说了,因为说明了就要被杀头啊。于是到这里我才可以向大家公开作者借用[女娲补天之说]的真实意图,原来他是[曹翁之意不在娲,在共颛之间]、[曹翁之意不在女,在男人之间]啊!大家可以这样想,靠这些女人补得了坍塌的天吗?而且男人还不断地制造塌天之祸,女人好不容易把天补好了,又被男人的争斗给弄破了,这样没完没了地破了补、补了又破,不找出天塌地陷的根源,补了又有什么用?这根源就是共颛们不断地争斗,就是他们不断地给女人和孩子带来塌天之祸。因此不是女娲们补不了天,也不是作者这[立志补天的石头][ 无材可去补苍天],而是大家没有找出天塌的根源、没法解决这个根源啊!这样大家才知道作者的[补天之举]就是找出这个根源!但是他又不敢明说出来,于是只好借替女娲昭传来揭共颛之短,大家只要了解了这一点,就彻底解开《石头记》的其中主味了,其它问题也就能迎刃而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