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首 页 疯谈红楼梦 在线评论 作品缘起 视频讲解 红楼梦电子书  
疯谈红楼梦
细谈之七百二十四
发布日期:2019-08-04 22:31:48

细谈第八十六回

红疯子:这第八十六回的回目是[受私贿老官翻案牍 寄闲情淑女解琴书],说的是薛蟠打死人命一案被钱了结的事,还有黛玉向宝玉讲解琴谱的事。薛蟠一案免于死罪虽然也揭露了官场的黑暗,但是这里面护官符没有起一丁点的作用,纯粹是知县[贪赃枉法],而且薛蟠也不是[没事人],只是死刑减为徒刑,这分明是避重就轻、冲淡第四回[葫芦案]的恶劣影响、为挽回贾政的清明官声作努力呀。至于黛玉的[讲琴谱]更是[琴挑]戏的拙劣翻版,就不用说了。

看书中具体情节,[大爷就拿起酒碗照他打去。谁知那个人也是个泼皮,便把头伸过来叫大爷打。大爷拿碗就砸他的脑袋,]有些象[鲁智深拳打镇关西],明显是[过失伤人],与第四回的[故意纵奴打死人]有本质区别。这样一件只是防止知县死整薛蟠的小事端,[贾政问了前后,也只好含糊应了] ,与前面第四回的竭力袒护正宗杀人犯形成鲜明对比啊。而且书中说[自从家里闹的特利害,大爷也没心肠了,所以要到南边置货去。]成了夏金桂的闹事引得薛蟠肇事了,也就是说金桂有间接责任了,续作者真会替[贾政薛蟠]这些男人护短啊。大家看[贾政只肯托人与知县说情,不肯提及银物。薛姨妈恐不中用,求凤姐与贾琏说了,花上几千银子,才把知县买通。]前面是一个知府不收一两银子就把一桩[故意杀人案][糊里糊涂]了结了,这里是一个知县收了几千银子才把一桩[斗杀伤人案]撕掳成[误伤人命案],前面是花了几百[烧埋银子]、根本不用坐牢,这里是花了几千[私贿银子]、还被判了坐牢、直到朝廷大赦才被提前放回家,真是[瞬息间则又乐极悲生,人非物换]啊,难道是薛家失去[依恃]了?或者干脆是续作者不同意原作的写法?一个是写[上梁不正]、一个是写[下梁歪],一个是写州官怕[假正]罢他的官,一个是写[贾政]怕县官危害他的名声,何二者相较如此悬殊?关键是原作者与续作者的立场悬殊,一个要揭短,一个要护短,当然会[南辕北辙]了。大家看前面是门子警告贾雨村[倘若不知,一时触犯了这样的人家,不但官爵,只怕连性命还保不成呢!]这里却是[这里的人很刁,尸亲见证都不依,连哥哥请的那个朋友也帮着他们][“县里早知我们的家当充足。须得在京里谋干得大情,再送一分大礼,还可以复审,从轻定案。太太此时必得快办,再迟了就怕大爷要受苦了。”][知县道:“胡说,前日尸场上薛蟠自己认拿碗砸死的,你说你亲眼见的,怎么今日的供不对?掌嘴!”] [知县假作声势,要打要夹。] [知县查对尸格相符,早知书吏改轻,也不驳诘.胡乱便叫画供。][张王氏哭着乱嚷,知县叫众衙役撵他出去。]这样写法除了说明知县贪贿,还能说明什么问题呢?只能说明贾政不是象前文那样[假正经]、只能说明知县不是象前文知府那样迫于无奈,只能说明世道不是象原作者描写的那样黑暗,最后也顺便说明薛蟠还可救药、不能一棍子打死,这就为后文的薛蟠遇大赦洗心革面、将香菱扶正以延宗祧埋下伏笔,续作者真有[续绝世]之功啊。

再说下文的议论“有个贵妃薨了,”无非是为写贾元春病逝作准备,其中详细介绍了给元春算命的事,看上去有些荒唐无稽,其实是为把[虎兕相逢]改成[虎兔相逢]作铺垫。元春判词中有[虎兕相逢大梦归]一句,续作者深怕读者联想到宫中的[虎兕之争],必欲抹去其宫廷斗争的痕迹而后安,于是再三强调是[虎兔]而不是[虎兕],强调是指[寅年卯月]的朝代年纪而不是指其它,这样就可以避免当朝起疑心,也可以避免读者起好奇心,真正做到[毫不干涉时世],以达到确保《红楼梦》一书顺利刊刻发行的商业目的。

其实原作者一再强调[朝代年纪,地舆邦国,却反失落无考。]这就证明元春不可能死于[寅年卯月]这具体的[朝代年纪]上,如果用[不过只取其事体情理罢了,又何必拘拘于朝代年纪哉!]的创作原则一考量,就更不符合原作原意了,原作本来就是[不拘拘于朝代年纪、只取其事体情理],这[寅年卯月][虎年兔月]能有什么事体情理好取呢?更何况如果元妃的生活原型真是[寅年卯月]死的,当朝很容易就能证实其取材对象是谁,这样就能顺藤摸瓜查出贾府的生活原型是谁,最后根据这些朝代年纪地舆邦国具体情节查出《红楼梦》作者是何居心,于是一场文字狱就形成了,程高和《红楼梦》刻印本就要被焚坑了,他俩能不当心吗?这就反证了元春不可能死于[寅年卯月]。续作者为了避免写元春死于[虎兕之争],挖空心思杜撰[虎兔相逢大梦归]的假话,又怕不能自圆其说,于是在这里又杜撰[给元春算命]的鬼话来佐证[虎兔相逢]即指[寅年卯月]的说法,实际上贵妃作为皇帝的女人已经不容许娘家给她算命了,无论算得对与不对都是对[娘娘]的大不敬,同时也是对皇帝的大不敬,当然也触犯自己家里避免说贵妃死期的忌讳了。续作者根本没有这些生活常识、社会常识,才常常闹这些笑话的,。

石呆子:这也是续作者急于解释元春死于[寅年卯月]的说法,没有顾忌到这些忌讳,你又何必计较这些细节。原作者不是也[自为古人中也有杜撰的,也有误失之处,拘较不得许多;若只管怕前怕后起来,纵堆砌成一篇,也觉得甚无趣味。因心里怀着这个念头,每见一题,不拘难易,他便毫无费力之处,就如世上的流嘴滑舌之人,无风作有,信着伶口俐舌,长篇大论,胡扳乱扯,敷演出一篇话来]?为什么续作者就不能这样做呢?

红疯子:但原作是[不过只取其事体情理],续作却是[拘拘于朝代年纪],一个为启迪读者、一个为蒙蔽读者,用心不一样啊。还有象宝钗薛蝌这样的人也相信算命,叫读者怎么信服?就是[戏不够、算命凑],也不能凑得这么拙劣嘛。

再说下面的[宝玉忽然想起蒋玉函给的汗巾],这也是续作者故意为后文袭人嫁蒋玉菡作铺垫。至于[袭人规劝道:“你没有听见薛大爷相与这些混账人,所以闹到人命关天,你还提那些做什么?有这样白操心,倒不如静静儿的念念书,把这些个没要紧的事撂开了也好。一个人知书达礼,就该往上巴结才是。”]这与前八十回的[箴言解语]虽然相去不远,但味道总是不一样,还有[就是心爱的人来了,也叫他瞧着喜欢尊敬啊。]续作者写这句话的意思明显是指宝钗,可宝玉却马上想到黛玉,续作这样写就是在说他呆头呆脑地不开窍啊。

续作者接着写宝玉跟黛玉讨教琴谱,这看起来是雅事,到了续作者笔下却成了不雅之事,因为抚琴论琴都讲究个心静意专、不受尘事扰动,而黛玉讲到“书上说的,师旷鼓琴,能来风雷龙凤。孔圣人尚学琴于师襄,一操便知其为文王。高山流水,得遇知音。”时[说到这里,眼皮儿微微一动,慢慢的低下头去。]这就表明她联想到自己与宝玉的情事呀。这一点在如今言情主义者看起来值得称赏,但在当时的道学先生看起来却是用心不专、为私情扰动,在当时的女性看起来更是[想汉子]的歪念、不合闺范的杂念,在古来强调用弹琴来修身养性、抑制情欲冲动的人看来更是学琴的大忌,所谓“琴者禁也。古人制下,原以治身,涵养性情,抑其淫荡,去其奢侈。若要抚琴,必择静室高斋,或在层楼的上头,在林石的里面,或是山颠上,或是水涯上。再遇着那天地清和的时候,风清月朗,焚香静坐,心不外想,气血和平,才能与神合灵,与道合妙。”黛玉[说到这里,眼皮儿微微一动,慢慢的低下头去。]这就违背了琴操,续作者写这种细节当然是在批评她了。如今的人只知道把[][]简单地等同起来,却不知当时的人却把[琴操]看得比[情欲]更高雅,黛玉从谈琴谱想到自己的[情事],把宝玉当自己的知音,在[老学究]看来当然是犯了[]忌了,可见他认为黛玉已经陷入情欲的[迷津]无法自拔了,象这样下去当然迟早要《冥升》了。

续作者说到这种程度还嫌不够,还用[黛玉笑道:“你也太受用了。即如大家学会了抚起来,你不懂,可不是对……”黛玉说到那里,想起心上的事,便缩住口,不肯往下说了。宝玉便笑着道:“只要你们能弹,我便爱听,也不管‘牛’不‘牛’的了。”黛玉红了脸一笑,]来进一步形容黛玉的为情欲所迷,一般人看了这个情节就以为是黛玉无意中讥讽宝玉[对牛弹琴],实际上是续作者在提醒读者黛玉是[为情所误],好在宝玉是个[呆头鹅],如果他也象张生或司马相如那样,早就发生[跳墙]这一类的[不才之事]了,可见续作者是在把黛玉往崔莺莺这样的[佳人]身上归纳啊。这一点是与原作有区别的,原作者竭力分辨黛玉与崔莺莺、祝英台的不同,自第四十二回[蘅芜君兰言解疑癖]以后,原作者笔下的黛玉更是尽量远着宝玉,甚至连[宝玉道:莫若说茜纱窗下,我本无缘;黄土垄中,卿何薄命。’”黛玉听了,忡然变色,心中虽有无限的狐疑乱拟,外面却不肯露出,反连忙含笑点头称妙,说:果然改的好。再不必乱改了。”]可见她不可能象续书中形容的这样死缠着宝玉的,是续作者非要把人家当[佳人]来塑造啊。原作是千方百计撇清《石头记》与[佳人才子等书]的关系,而续书却尽量把黛玉当佳人来描绘,真会拧着干啊。

【上一页】 【下一页】
 在线评论:
 发表评论
昵称:  *
联系方式:  
评论: *
验证码:
                               
版权所有:红楼疯谭 红疯子疯谈红楼梦 石呆子呆解石头记 苏ICP备12041718号-2 技术支持:宏瑞科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