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把诸裙钗的判词仙曲作个综合考量,除了晴雯,其它人在八十回以内基本没交代其最后结局,秦可卿的结局看上去是在第十三回交代的,实际上那是假结局,如果不看这判词仙曲和脂批,读者肯定不会知道她是上吊死的,更不会想到她是因贾珍爬灰败露而上吊的,这就必须在看到判画判词仙曲后才能了解到真正的结局,由此可见判画判词仙曲对于交代其真正结局和事体情理的重要性,没有这判画判词仙曲,读者就无从理解秦可卿悲剧的真正意义。这一点在先看第五回再看第十三回的情况下不容易看出来,因为读者已经先有第五回中相关判画判词仙曲的成见在胸了,看到第十三回的秦氏之死当然要起疑心了,再加上如今你们都有脂批[秦可卿淫丧天香楼]的帮助,就更容易想到[贾珍爬灰、秦氏上吊]的细节了。其实这只是了解了一些细节,还没有取得其事体情理,只有把贾珍当贾朝太子、把东府当真真国东宫,才能真正悟出其中妙味呀,这就需要在读完第七十八回鬼话词以后再看这判画判词仙曲,才可以把[情既相逢必主淫。造衅开端实在宁。画梁春尽落香尘。箕裘颓堕皆从敬,家事消亡首罪宁]这些隐语上升到朝纲高度来认识。这里的关键还是要解决[独缺贾母]的问题,只要能想到是贾母撞破了贾珍与秦氏爬灰、能想到贾母是贾朝康熙,秦氏悲剧的妙味就很容易理解了。你红疯子的独特之处就是看出贾母在秦氏悲剧上的主宰作用,才悟出石头记的皇味的。可以这样说,只要没看出贾母是贾朝康熙,就看不出书中隐何真事,就解不出《石头记》的其中真味,你红疯子疯谈《红楼梦》最有价值的地方就在这一点上,只有抓住这个纲才能张开所有目呀。秦氏悲剧只能写到[贾珍爬灰、秦氏上吊]为止、没能写出[贾母捉奸、决心废储]是最大的遗憾,这一点在[披阅十载,增删五次,纂成目录,分出章回]时就注定了。我在前面就说过了,贾珍在初稿中本来是贾母的亲孙子,作者本来是写作为贾母亲儿子的贾敬爬灰,后来因为怕写得太露骨、容易看出是用贾母隐寓康熙、用贾敬隐寓允仍,才在第二回冷子兴演说贾族谱系时另设宁国公一房、改贾母只是荣国府的老祖宗的。大家仔细看贾珍尤氏秦氏对贾母的态度就知道了,那根本不象堂堂房孙子对堂堂祖母的态度,纯粹是孙子孙媳妇重孙媳对亲祖母的态度啊。这是因为作者要掩盖自己借[假朝]讽[真朝]的战略意图,才不得不打乱血缘关系、胡扳乱扯的。这样你们就知道作者为什么要说[箕裘颓堕皆从敬]、而不说[箕裘颓堕皆从珍]了,贾敬才是作者要揭短的第一目标啊,在作者的初稿里是他与尤氏爬灰,引起贾母震怒,废除他的族长名分,他才回避到城外道观里烧丹炼汞的。可是如今没有人知觉他与贾母的亲母子关系了,也就看不出来作者是借他隐允仍了,更觉察不出来作者是用贾母隐康熙、杜撰一个与真朝[小巫见大巫]的假朝了,这对暴露《石头记》一书的真实意图实在是一个大损失啊,如果能明写贾母是贾敬的生母、明写贾敬爬灰被贾母撞破,这对于理解《石头记》一书帮助太大了。如今能出现你这[悟出其中味]的第一人,实在是作者的大幸啊,有了你这[鬼话词模式]、有了你这[通灵]的悟性,何愁《石头记》真味无人解?
红疯子:承蒙夸奖,咱的这些疯谈还没得到权威认可呢,光有你石呆子赞同恐怕难成气候。
石呆子:你又何必拘拘于权威认可?只要流传出去就行了。《石头记》当初就是先求流传后求理解的,要相信世人中不乏通灵之人嘛,你红疯子不就是从世人中冒出来的吗?经过我俩这千篇疯谈呆解,我相信《石头记》之谜已经解开了,只待时光检验了。
回头仍谈秦氏判词仙曲在全书总构思中的领衔作用,这种领衔作用必须建立在看出其暗示作用的前提上,这暗示作用又必须在理解了鬼话词模式的启迪作用之后才能领悟,因此秦氏悲剧虽然在第十三回写过了,秦氏判词仙曲却必须在第七十八回[闲征鬼话词]之后才能出现,因为不理解[何事文武立朝纲,不及闺中林四娘?]就不能把秦氏判词仙曲深论到朝纲,不把秦氏判词仙曲深论到朝纲就不能理解[情既相逢必主淫。造衅开端实在宁。画梁春尽落香尘。箕裘颓堕皆从敬,家事消亡首罪宁]这些隐语的[深意],不能理解这些深意就不能理解作者创作[秦可卿淫丧天香楼]情节的事体情理,不能理解这些事体情理就不能理解作者杜撰[贾朝废储丑闻]的良苦用心,不能看出[贾朝废储]就不能看出[贾朝争储],不能看出到七十八回时[贾朝争储已结束],不能看出[贾朝争储结束]就不能看出[闲征鬼话词]中深论到朝纲是什么意思,就不能看出第五回的红楼一梦是全书结束语,这一系列的推理都必须建立在先理解[秦可卿淫丧天香楼]的暗示作用前提上啊。一旦理解了[秦可卿淫丧天香楼]的暗示作用,就可以看出秦氏判词仙曲对于整个红楼一梦的领衔作用了,没有这[情事]的带领,你们能看到这些薄命册、听到这些红楼仙曲吗?没有[假朝]的[东窗事发],你们能看到[假朝]争储的酝酿展开吗?没有[假朝]的正邪争储,你们能看到以睛雯被抄被冤为首的诸裙钗悲剧吗?没有将睛雯悲剧深论到朝纲的[鬼话词]启迪,你们能联想到真朝的[争储争位大祸]吗?不联想到真朝的[争储争位大祸]、不联想到真朝与[假朝]、康熙与贾母、允仍与贾敬贾珍、正邪与政赦、雍正与拥政、宝亲王与宝玉的大小巫关系,能悟出红楼梦与清楼梦的大小巫关系吗?能悟出作者是在借解剖麻雀来剖析历朝历代箕裘颓堕的根源、是在替普天之下过去未来所有的女子悲剧昭传吗?可见认识秦氏判画判词仙曲的其中味是认识全书其中味的先决条件啊。
红疯子:你这些话虽然有道理,但是你为什么要坚持把这判画判词仙曲放在八十回末尾看合适呢?难道放在第五回看就不合适吗?
石呆子:算你问对了,这判画判词仙曲放在第五回来看确实不如放在八十回末尾来看合适,因为第五回是全书开头,作者在这时把这些向读者和盘托出反而给读者造成一个先入为主的强烈印象,这样会影响读者对秦氏有关情节的阅读和领会,反而把读者弄得云里雾里的,尤其是在判画判词仙曲与具体情节对不上榫的情况下更是如此,这样倒不如让读者到八十回末尾时再读这判画判词仙曲更好,因为那时作者不但有鬼话词模式作启迪,而且还有整个贾朝争储的全局输赢在胸,还有所有裙钗悲剧在胸,更有贾珍贾母和贾朝全局这成足在胸,当然比读到第十三回时更容易悟出这判画判词仙曲的事体情理了。
我之所以在秦氏判词仙曲上补解这么多,是因为这几句判词仙曲对理解其它判词仙曲有指导意义,一是这些判词仙曲都有放在八十回末尾比放在第五回更合适的共同特征;二是这些女性角色虚构的成份比较多,秦可卿尤其如此,因此请读者尽量不要索隐考证她们的具体生活原型,[不过只取其事体情理罢了];三是这些悲剧都必须深论到朝纲才能领悟其深层意蕴,因为她们都是[生不逢时],都恰逢正邪两赋伴生的塌天大祸,当然要深论到朝廷的[虎兕相逢]才能挖出其根源了。你们看十二钗中的元探妙秦悲剧就应该直接是皇家内斗的产物,一般大族人家是不会发生这一类悲剧的;钗湘迎惜悲剧也应该是正邪两赋的产物,她们虽然不在皇家范围内,但是都是因她们的父亲、家庭或丈夫遭受塌天大祸,才连累她们自己的,可见还是要归结到皇家的正邪之争; 黛凤巧李悲剧看上去与正邪之争没有直接关系,实际上还是[正邪两赋一路而来之人],黛玉若不因宝玉是正邪争夺的焦点人物,她的木石前盟至于落空吗?凤姐若不是在贾府正邪之争中[替它人作嫁衣裳],至于失势后被休吗?巧姐若不是父母在正邪之争中失败,她至于被卖到烟花巷吗?李纨的儿子若不是牵扯进皇家的正邪大祸里,李纨至于晚年丧子吗?可见这些都是塌天大祸造成的悲剧,都是[瞬息间则又乐极悲生,人非物换],这样作者才用为她们昭传来揭示[究竟是到头一梦,万境归空]这事体情理的。如果元探妙秦悲剧不是皇家内斗的产物、钗湘迎惜悲剧不是正邪两赋的产物、黛凤巧李悲剧与正邪之争没有直接关系、《石头记》一书不是揭示[正邪两赋]的客观效果,除非曹家不是因皇家内斗而败落,除非作者不是有感于宫廷的虎兕之争而发奋著书。几千年来广大女性受尽苦难折磨,其中只有两成是天灾造成的,还有一成要怪女人自己不成熟,其余七成统统是男人造成的,改朝换代塌天大祸造成的灾难更是占了所有悲剧的五成以上,更不用说女人们替孩子承受的灾难了。女人们面对天灾难以怨天,可是她们面对如此大的人祸难道连骂人都不行吗?她们不会骂,她们的孩子也不会骂吗? 《石头记》一书就是作者替他母亲、替天下女人和孩子骂天的文化产品啊,看不出这一点当然是枉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