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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谈红楼梦
详解之七百
发布日期:2019-08-04 20:40:48

我曾说过湘云的生活原型是杭州织造孙文成家的孙女儿,如果照孙家的女孩子推测下来,她应该在孙家被抄家前就出嫁了,因为孙家被抄后她就不可能嫁到如意郎君了,我又曾说她的丈夫在雍正初年的政局变幻中遭劫了,让她落得守寡的结局,这些都只是说说而已,我只是说湘云的生活原型大体是这一类人,你们爱信不信。其实考证湘云的生活原型到底是哪一家哪一个毫无意义,作者就是故意搅乱[朝代年纪,地舆邦国和亲缘关系],让后人考证不出来,才好回避当时的各种打击和麻烦,这一点我早就说过了。史湘云的生活原型也是作者熟悉的一个女子,正因为熟悉,作者反而要打乱她的[朝代年纪,地舆邦国和亲缘关系],这样才好把她搬入书中,如果不加改动就写入书中,一则是对她的冒犯,二则会引起若干的麻烦,三则会误导读者拘拘于[朝代年纪,地舆邦国和亲缘关系]、不[取其事体情理],因此我说这些推测是很不妥的,你们不要当真才对。其实我上次呆解时就说过,康雍间二十年风波造成的年轻寡妇悲剧多得很,你们又何必拘拘于曹家孙家一两家、孙文成的孙女儿一个人?再拓展到上下五千年,作者曾用[白骨如山忘姓氏,无非公子与红妆]概括所有悲剧,湘云作为幼年丧父、青年丧夫的悲剧代表,不拘姓王姓史、姓孙姓李,只要读者能取其事体情理就达到创作目的了,可以说雍正每治死一个男子、每抄一个家,都增加一个寡妇、留下一个到几个孤儿啊,还用考证她们姓氏吗?现在再来看续书写的湘云丈夫病死,大家就会觉得毫无事体情理可言了,因为这是老天的[有常]嘛,有什么可厌的呢?只能是政局风云的变幻无常导致湘云丈夫异常死亡,湘云才会痛不欲生地[恨无常]啊。这一点我在前面讲元春时已经说过了,可见湘云悲剧也是[恨无常],书中诸裙钗悲剧都是因为[无常]而不是[有常],才引起这些女儿的哀怨,引起作者的愤懑的,如果都象续书中写的那样是病死或天灾或恶有恶报这些[有常],就不值得作者为她们昭传了,这也是原作与续书的本质区别。

    现在再来看[乐中悲]的仙曲,就成了为天下女儿的不幸作哀歌了,[襁褓中,父母叹双亡。]从晴雯袭人香菱到钗黛妙,只要是失去父母或父亲的都基本适合这一句。[纵居那绮罗丛,谁知娇养?]这也是富贵大家女孩子的普遍规律,女孩子不比男孩子,只要失去父母或只失去父亲,即使[居那绮罗丛也没人娇养,反而被人歧视甚至欺凌],因为她们没有财产继承资格嘛。[幸生来,英豪阔大宽宏量,从未将儿女私情略萦心上。]这是湘云与黛玉的最大区别,也是作者创作湘云艺术形象的最大价值所在,自石头记成书以来,就有人把黛玉悲剧归咎于她心胸狭隘、不肯嫁给别的男人,作者早就考虑到这些,于是用湘云悲剧来驳斥这些说法,湘云的心胸[阔大宽宏、从未将儿女私情略萦心上],而且也不是死盯住贾宝玉一个,最后还是惨遭悲剧,这就间接证明黛玉的心胸狭隘不能算悲剧的主因了。从钗黛湘妙元迎探惜悲剧的普遍性来看,女孩子的性格因素都不能当悲剧的主因,因为她们无论是象宝钗这样深藏不露、还是象湘云这样心胸开阔,都免不了悲剧结局,你们又何必责怪黛玉的心胸狭隘呢? [好一似,霁月光风耀玉堂。厮配得才貌仙郎,博得个地久天长,准折得幼年时坎坷形状。]这说明湘云的丈夫不亚似贾宝玉,湘云对这个婚姻相当满意,她以为幼年时的坎坷也值得了,自始可以过上称心如意的日子了。[终久是云散高唐,水涸湘江。]这句话无论如何不能当象曹荣病死那样的天灾讲,如果是病死那就是[有常]了,只能怨自己命中注定没有这福气了,象李纨那样在富孀生活中回忆[镜里恩情],还不能算真正的悲剧,只能说美中不足,好事多魔罢了,只有当其丈夫象年羹尧那样[因嫌纱帽小,致使锁枷杠]时,湘云的悲剧才具备作者需要的事体情理呀。于是[这也是尘寰中消长数应当,]里的[],就成了正邪之争的[理、运、数][]了,就成了[虎兕相逢][]了,湘云遭逢这样的[正邪两赋][],她的命运还能用佛教道教的[尘寰中消长数应当]来解释吗?当然只能用[正不容邪,邪复妒正,两不相下,亦如风水雷电,地中既遇,既不能消,又不能让,必至搏击掀发后始尽。故其气亦必赋人,发泄一尽始散。使男女偶秉此气而生者]来解释了,湘云跟她丈夫就是[偶秉此气而生者],她丈夫既然在正邪之争中失败了,她当然要跟着倒霉了,这就是作者想说的[尘寰中消长数应当]。其实说穿了作者这[半世亲睹亲闻的这几个女子]、书中昭传的这几个女子,都是[偶秉正邪两气而生者],都是那[正邪两赋而来一路之人],都是受争储争位风暴连累之人啊,要不是受争储争位风暴连累,她们至于全遭悲剧吗?看石头记如果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那就是枉读了。所以[这也是尘寰中消长数应当,又何必枉悲伤]要当[这也是争储争位中消长数应当,又何必枉悲伤]来解,就很容易理解其中的[理运数]了,就知道湘云的丈夫[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了,想到这一点,湘云[又何必枉悲伤]呢?读者如果能想到这一点,更何必替湘云及所有裙钗[枉悲伤]呢?

但是这种[]当时是无论如何不能明写的,于是作者只好不写湘云的具体结局,就用这判词和仙曲让大家去体悟吧,如果能悟出其事体情理,就是掌握了[尘寰中消长][],如果只会猜测湘云的具体结局,那就真是[阴阳数不通]了。其实作者本来就不能写湘云结局,其余裙钗的结局都不好写,因为这些人都是受争储争位风暴连累,写出来就要被焚坑了,他当然只好借判词和仙曲来揭示其事体情理了。再说作者本来就是[不过只取其事体情理罢了,又何必拘拘于具体结局哉!]这才是他期望于众位读者的[其中味]呀。

红疯子:你也太绕圈子了,直接说湘云角色是假的、作者只是借她来揭露那些受争储争位大祸连累的寡妇悲剧不就得了吗?再说得透彻些,历朝历代共颛大祸造成的寡妇何止成千累万?其中的新婚或未婚寡妇起码十有其一,这些人都可以做湘云的生活素材,咱们没必要只考证[史大姑娘]是不是[孙大姑娘],记住正邪之争大祸的危害就行了。

石呆子:倒是你疯子能一针见血,可惜那些考证派不听啊,更有流言家说湘云是[枉凝眉]仙曲中的[阆苑仙葩],最后与落魄中的贾宝玉结为夫妇、白头偕老,这不是存心否定湘云的贞操吗?在那个年代青年寡妇是不可以再婚的,这不但是封建礼教的约束,也是青年女性的守贞,怎么可以怀疑湘云对她丈夫的忠贞不渝呢?再说湘云从来就对富贵中的宝玉看不上眼,怎么可能瞧得起落魄中的宝玉呢?流言家可以大胆发挥说湘云照料落魄的宝玉,但不可以说湘云与宝玉结婚,否则就是对湘云形象的亵渎。

再来说妙玉,[后面又画着一块美玉,落在泥垢之中。其断语云:

    欲洁何曾洁,云空未必空。

    可怜金玉质,终陷淖泥中。]

仙曲是:[世难容: 气质美如兰,才华阜比仙。天生成孤僻人皆罕。你道是啖肉食腥膻,视绮罗俗厌。却不知太高人愈妒,过洁世同嫌。可叹这,青灯古殿人将老,辜负了,红粉朱楼春色阑。到头来,依旧是风尘肮脏违心愿。好一似,无瑕白玉遭泥陷,又何须,王孙公子叹无缘。]

妙玉的结局在八十回以内没有交代,八十回以后也就用不着交代了,所以读者只要从判词仙曲中领悟其事体情理就行了,用不着追究其具体结局。我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曹家织造府花园里不可能有栊翠庵这样的园内尼庵的,同样书中甄家的花园里也不可能有类似栊翠庵这样的园内尼庵,因此它们在被抄家时都不可能有类似妙玉悲剧这样的事发生,流言家根本用不着考证妙玉在曹家的生活原型,从书中的甄家被抄也看不出会有这种事发生。从书中贾家来看,抄检大观园不可能抄到栊翠庵,另外只要没有大的外患,只要贾朝不倒、真真国不亡,大观园就会继续存在,栊翠庵同样也会继续存在,当然就更不可能有猫儿狗儿来想妙玉这金丝鸟的心思了。从八十回末的形势分析,贾母凤姐不问事了,王夫人又被[拥正]了,她恰好是当初主张请妙玉的人,而且又特别崇信佛道、喜欢斋僧济道,有她当家,贾赦贾珍这些人不管有没有被[政王]打下去,他们都不敢来惊动妙玉这翠鸟的,妙玉当然可以继续安心修行,用不着担心那些猫儿狗儿了,因此我说妙玉悲剧用不着交代其具体结局,有王夫人这贾雍正坐镇,贾家的[两个玉儿]都会在金玉的庇护下继续[乐下去]的。你们看北京的雍王府内就有寺观喇嘛庙,里面的和尚尼姑道士有雍正这崇尚佛道的人庇护着,何愁外面[皮肤滥淫之蠢物]的侵犯?反观太子允仍的东宫内、皇长子皇八子皇十四子的府内,也会有各式寺观喇嘛庙,里面的和尚尼姑道士也必须有人庇护着,可是太子皇长子皇八子皇十四子一倒,他她们就失去依恃了,能不[瞬息间乐极悲生,人非物换]遭遣散吗?这几乎是必然的、无需考证的。如果其中有象妙玉这样的妙龄美女,当然会象失去金丝笼保护的金丝鸟一样,被扑上来的猫儿狗儿一口吞没了,这也是可想而知、无需索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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