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个是对王夫人笃信佛教道教的理解。曹家的孙氏李氏都是笃信佛教道教的,一般大族人家的中老年夫人也都笃信佛教道教,因此书中写王夫人整天念经诵佛、乐善好施都是有事实根据的,但是作者写王夫人易受佛道迷惑又有另一层用意,他不是仅仅为记曹家李氏而描绘王夫人,还为隐寓皇家政王而描绘王夫人,这里的描写王夫人被两个尼姑蛊惑让芳官等出家,就包含隐寓雍正崇信佛道的意思。我这里并不是说雍正也曾被两个尼姑蛊惑让丫环出家,而是说雍正笃信佛道是人所共知的,在他整肃朝政的过程中也把很多女性逼进尼庵道观,他还自以为是做了善事,其实这本身就是坑害人家女性啊,一个女性降临人世不能尽到做母亲的义务,被某人某事扼杀其母性,这就是对人类的犯罪呀,怎么能算做好事呢?但是雍正就是把斋僧济道和逼人向善向道都当作做好事,他根本不注意那些僧尼道士如何打着佛道的幌子拐财骗女,在这一点上真是跟一个大族人家的贵夫人的智力差不多,最后也象贾敬一样被丹砂胀殁,实在是愚妇人一个呀。
红疯子:你这说法是不是太牵强附会了,咱觉得这里的王夫人就是被迎春探春等事弄得心绪正烦,也有点顺水推舟的意思,而且再三问明芳官等人才放她们走的,这就是一个吃斋念佛的贵夫人应有的正常行止,不象是作者在故意影射雍正皇帝嘛。
石呆子:你还是拘拘于其体对象具体情节呀,作者敢直接写雍正吗?就是稍为有些象也容易惹文字狱啊,当然只能局限在贾政夫人的范围内描写了,但是你们想想,作者有必要把曹家李氏夫人这些受老尼蛊惑的行为写入书中吗?这是对李氏的大不敬呀,必是作者另有考虑、自认不为冒犯先人,才详细写入书中的,这就足以说明作者不是存心揭其祖母的[被神仙菩萨弄糊涂]了,而是在写一般大族人家的贵夫人都[被神仙菩萨弄糊涂]了,顺便暗示雍正皇帝也[被神仙菩萨弄糊涂]了,这才象是作者的本意嘛。如果作者根本不想隐寓皇家,只是如实记载大族人家女眷们的家务烦难事,那这石头记就是庸俗的曹家家事记了,就不值得作者费尽心血写出来传于后世了,可见能深论下去、推广开来才是石头记的价值所在呀。
当然作者写王夫人为迎春探春等事弄得心绪正烦,也有借此顺便交代剧情发展的用意。你们想想看,曹家李氏在二十年末尾会有类似[迎春以备人家相看;且又有官媒婆来求说探春等事]吗?这是作者需要交代这些情节发展了,才把这些事按在王夫人身上的,你们别当原生活素材中的事就是这样、作者只是如实记录好不好,要当作者有心兼顾后面情节发展看嘛。你们想想看,那些好事的流言家看了[有邢夫人遣人来知会,明日接迎春家去住两日,以备人家相看;]再看到接下来有迎春嫁给孙绍祖的描述,当然就认为此言不虚了,再看了[且又有官媒婆来求说探春等事],马上就会向探春如何结局上大胆想象、大胆发挥,断定八十回后肯定是紧接着写探春如何远嫁,这样作者不就达到给八十回后写……省略号的目的了吗?不就很容易造成全书未完的印象吗?不就给作者留下很大的想象空间了吗?这在小说家的写法中不常见,但是在画家的画法中是很常见的,就是在过去的说书艺人中也是常用的,只有如今的流言家才会当求剑的刻记去考证、然后跳下去大胆发挥成后四十回续书。在作者就是存心用这种不写之写留下余韵引导读者非要问个究竟,才使石头记长久流传下来的。至于生活中的王夫人原型是不是真为这几件事所烦、迎春探春的生活原型是不是真有人提亲,这些根本不值得考证,你们只考虑作者写这些什么意图就行了,领会了作者的意图才能悟出其中事体情理啊,考证出人物具体情节有什么用?不过被作者牵着鼻子在红楼幻境中兜圈子罢了。
第七十七回就解到这里,看起来我罗里罗嗦地说了好多题外话,具体情节倒没作多少解释,其实这些都是石头记蕴涵的大情理啊。王夫人的行为在宝玉这些男文人看来是不可饶恕的罪过,但在作者这做过孩子的人看来却是母性不得已的[毒]性发作,还是要在宝玉的[不肖]上找原因的,如果宝玉不沉湎情事、荒疏学业,王夫人根本用不着做这些缺德事,一个诚心向善的母亲不惜作恶,那肯定是把她逼到万不得已的紧要关头了,你们应该体谅做母亲的难处、也想想做儿子的不肖之处啊。再说到深论皇家就更了不得了,王夫人迫害晴雯在曹家和一般大族人家根本没什么深文大义,但深论到皇家就清晰可见雍正的阴影,如果把抄检大观园比作贾朝的抄家风波,那么这第七十七回就是描写贾朝贾政夫人如何整治她痛恨的仇敌、如何拼命保卫她的命根子[宝玉]。你们看此时的贾母已经跟她保存的上等人参差不多,也是[只过百年后,便自己就成了灰了。如今虽未成灰,然已成了朽糟烂木,也无性力的了。]这就明显暗示读者贾朝老皇帝已经[过了百年,自己成灰了。即使未成灰,然已成了朽糟烂木,也无性力的了。]还有比这更妙的隐寓康熙已死、雍正登基的暗示吗?既然贾朝老娲皇等于已过百年了,新政当然可以推行了,政王当然可以任意处置她最痛恨的人了,这就是作者想要交代的贾朝特定背景。有了这个背景,才有了晴雯这[老太太派过来的]奴才的被冤死,才有了接二连三,牵五挂四,将大观园抄得[如火焰山一般]的大祸,司棋明显是贾朝的皇八子,至于芳官袭人等人是隐贾朝李家还是贾朝曹家,你们认为这还有必要考证索隐吗?[不过只取其事体情理罢了,又何必拘拘于皇十四子、年、隆哉!]这样你们就知道贾朝已经进入[拥政]朝了,这些女儿们已经失去贾母这[依恃]了,已经开始[乐极悲生,人非物换]了,还非要作者把[到头一梦,万境归空]全写出来吗?那样就要暴露他的真实意图了,就要为[真政王]不容了,他当然只好装着有话还没说完的样子到此为止了,这就是石头记就该到八十回打住的[事体情理],至于如何把皇八子、皇九子十子、皇十四子、年、隆、李煦、曹頫等人与书中的角色一一对号入座,那就是流言家义不容辞的事了,我劝你们就不要跳下红海去一一求剑了。八十回后贾朝如何走下去,你们可以参考真正的雍正朝在抄家高潮后如何走下去的嘛,反正曹家是在尾声中才倒下去的,至于曹家该不该算皇家的袭人,我就不想解了,反正历朝历代全是如此,作者又不是光影射雍正一人、大清一国,他[不过只取其事体情理罢了],问题是作者写到这里确实是该写的都写了,不能写的当然不写了,石头记一书当然走到尽头了,你们要想看八十回后的真传,自己去翻看历朝历代[传国玉玺]上刻的[争玉记]好了。
这样你们就知道宝玉说的“你们那里知道,不但草木,凡天下之物,皆是有情有理的,也和人一样,得了知己,便极有灵验的。若用大题目比,就有孔子庙前之桧,坟前之蓍,诸葛祠前之柏,岳武穆坟前之松。这都是堂堂正大随人之正气,千古不磨之物。世乱则萎,世治则荣,几千百年了,枯而复生者几次。这岂不是兆应?小题目比,就有杨太真沉香亭之木芍药,端正楼之相思树,王昭君冢上之草,岂不也有灵验。所以这海棠亦应其人欲亡,故先就死了半边。”也是别有深意了,若在曹家宝玉仅仅为了一个心爱的丫环被冤枉,说这些大道理当然是又可笑又可叹的痴话了,但是在作者是为好多被雍正错杀的冤魂发感慨、为自己一家被冤屈发悲鸣呀,用这些话来形容当然恰当得很了,再拓展到普天之下过去未来所有的女子悲剧,就成了为所有母性作一大哭了,如此比拟当然不为过了。但是在石头记成书的那个年代是不容作者为被雍正冤枉的那些母性作此比喻的,作者只好借十三四岁的多情公子说呆话来发感慨,在没有灵性的人就事论事看来,不过是一个男孩子钟情如此罢了,当然不好深究了,但是你们若考虑到作者为什么要把这些呆话一字一句写入书中,就知道他不是光为形容公子多情、肯定另有所图了,曹家的曹荣若真有这些事这些话,且不问曹荣遗腹子如何得知的,作为曹荣的儿子把这些写进书中传于后世有什么必要?告诉世人自己父亲如何多情吗?告诉世人自己祖母如何冷酷无情吗?这不合伦理嘛。曹家的曹荣遗腹子若真有这些事这些话也不合常识,曹荣遗腹子十三四岁时曹家已经被抄家了,即使没被抄家也[日薄西山、气息奄奄]了,哪里有心情有工夫沉湎这些情事?还不如为自己的快要[乐极悲生,人非物换]作一大哭呢。这样你们就知道书中宝玉的情事不是曹荣或其遗腹子的亲身经历原样照搬了,起码是把他俩的情事加以修改编篡的,这样才能既回避种种现实顾虑、又服从创作构思的需求,作者创作的确实是一个[假宝玉]呀。如果你们还把书中这假宝玉当真的来考证,那就悟不出其中的真情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