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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谈红楼梦
详解之四百六十六
发布日期:2019-08-03 08:39:51

石呆子:亏你红疯子还把这种闲话捧到台面上来,这些流言蜚语值得认真评析吗?我知道你的用心,自己不愿意直接驳他,想借我呆子之口来骂他。这里且不说迎春本人悲剧的事体情理,只谈这一段作者描绘诸裙钗作诗时行止的用意。作者是想通过这些行止描绘来形容她们 [皆出于众须眉之上]的见识啊。你们看宝玉在旁边认真思考,半天才想了四句,若摆在学堂里金荣贾瑞那些须眉浊物社在场,不知怎么搜肠刮肚也写不出一句呢,更不用说薛蟠这样的大草包了。可这些女孩子却轻松随意地边赏玩边思考,可见宝玉说的有道理[老天,老天,你有多少精华灵秀,生出这些好女儿来!]正是在这种为贬须眉而赞裙钗的思路指引下,作者才在这里刻意描绘诸裙钗的思考状的。可见作者不是为画[一幅格外优美的仕女图]来描述这一段情节,而是为全书[替诸裙钗昭传]的主旨而创作这一段文字。再具体分析一下,黛玉是灵气最出众的,所以她思考时表情非常轻松,是一边拿着钓竿钓鱼一边打腹稿,写出来的诗还最好。宝钗[手里拿着一枝桂花玩了一回,俯在窗槛上掐了桂蕊掷向水面,引的游鱼浮上来唼喋。]写出来的诗也不比黛玉的差。湘云是[出一回神,又让一回袭人等,又招呼山坡下的众人只管放量吃],写出来的诗仍然非常了得。探春略逊一筹,她与[李纨惜春立在垂柳阴中看鸥鹭],但是也作了两首,而且比宝玉作得好。可见这些描述全是为了贯彻[巾帼胜过须眉]的宗旨而创作的。刘心武对这一宗旨根本没有细心领会,就自作多情地赞叹几句,也太没水平了。说他没水平就在他没领会作者描绘迎春行止的用意上。迎春行止从表面上看与黛玉宝钗湘云探春差不多,都是很随意的样子,但是最后她一首诗也没做啊,可见她的[独在花阴下拿着花针穿茉莉花]与黛玉钓鱼宝钗逗鱼湘云招呼众人探春看鸥鹭有本质区别,人家心思都是在诗上,独她根本没打算做诗,就是一心一意[拿着花针穿茉莉花],这分明是为了显出她不及众人之处,值得刘心武赞叹吗?

 

当然,刘心武可以说自己是同情迎春、不是赞叹迎春,但这种同情明显具有欣赏的意味,而且这种欣赏是建立在没理解作者本意基础上的,具有很大的个人随意性,容易误导青少年读者的。刘心武好多大胆发挥都建立在没有理解作者本意的基础上,都是用自己个人的随意性误导读者,都不符合实事求是的原则,这是对广大年轻初学红学爱好者的不负责任。这里的所谓同情迎春、赞美迎春也不实事求是。迎春悲剧仅仅是孙绍祖造成的吗?她主要是[在家从父]的悲剧,是贾赦不负责任故意贬嫁她造成的,但是作者也实事求是地批评了迎春自己不尽任何主观努力、完全逆来顺受的消极人生态度。这里的形容迎春作诗前[独在花阴下拿着花针穿茉莉花]就是这个意思,既然是诗社一员,就坐在那里尽力思考如何作诗好了,起码也随着探春[和李纨惜春一起立在垂柳阴中看鸥鹭]、或者帮湘云[让一回袭人等、招呼山坡下的众人只管放量吃]嘛,何必从一开始就抱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独在花阴下拿着花针穿茉莉花]呢?这个[独]字就反映出作者批评她不该独立于众姐妹之外、任由残酷现实、冷酷家庭摆布,这是自找孤独、不想加入姐妹群体中寻求帮助啊!一个弱女子抵抗不过现实,最起码也要加入群体寻求帮助嘛,虽然没有太大的用处,但总要作自己的主观努力、不能任人摆布。比如平时就注意与众姐妹搞好关系,学习宝钗探春等人的长处,增长自己的知识和本领,关键时刻就该向众姐妹哭诉,寻求大家的帮助,虽然不可能动员众姐妹一起跪劝贾母出面阻止贾赦的卖女恶行,最起码也能向众姐妹讨个主意啊。可见一个弱者若再自寻孤独不求进取,那就是不作自我挣扎,下场当然更凄惨了,作者这里就是用这个[独]字提醒广大弱女,要注意与其它女儿一起结成群体,不要自甘孤独,这样才能获得群体的帮助,尽量减少悲剧的危害程度。象这些想法刘心武想到了吗?他是欣赏迎春这种[履霜不问坚冰至]的消极人生态度,对迎春本人有好处吗?对很多类似迎春的少女们有好处吗?总之,流言家的流言蜚语对广大读者没有多大好处,反倒留下弊端一大堆,这种[滥竽充数]还是[独此一家不见其二]为好,否则象迎春这样的悲剧会越来越多的。

 

    回头还说书中诗,我也不作每首诗的详解,也不评判这些诗的艺术水平写作技法独到之处,只讲与全书主旨相关、与人物个性相关的问题。首先这些诗有曹家女儿们的原作,也有作者写书时的补作,你们既不能全当作者后来拟作看,但更不能全当当日曹家诗照抄看。如今的红学受考证索隐派的影响太过了,总把书中事当曹家事实录看,总把[可以喷饭供酒的几首歪诗熟话]当曹家原诗照抄看,这种拘拘于朝代年纪的考证索隐不利于取其事体情理啊。就拿这些赏菊诗来看,大多数是当时口吻,但也有不少日后口气嘛,这不明显有日后补作吗?即使是当时口吻的诗,也有日后补作的可能,你们根本不必[拘拘于朝代年纪,只取其事体情理罢了]。

 

我只就几首诗谈谈全书主旨和人物个性。第一首宝钗的[忆菊]值得注意,这[忆]字就是回忆过去,明显是后来回忆当日的口气嘛,作者把这一首放在开头,决不是随手拈来,更不是遵照当日原样,而是别有深意啊。整部石头记不就是以[忆]为宗旨吗?这[忆]不是简单的[记],而是在回忆中还带着总结、反省、追思、检讨的意味。你们只当一般的回忆录看,甚至就当当日曹家实录看,当然不容易解出其中味了。你们看宝钗的这首[忆菊],就是宝钗的生活原型、作者的母亲日后追忆当初的口气。[怅望西风抱闷思,蓼红苇白断肠时。空篱旧圃秋无迹,瘦月清霜梦有知。念念心随归雁远,寥寥坐听晚砧痴。谁怜为我黄花病,慰语重阳会有期。]此时的宝钗会[怅望西风抱闷思]吗?她还没到[蓼红苇白断肠时]嘛。[空篱旧圃秋无迹,瘦月清霜梦有知。]这一句虽然看不出[茅椽蓬牖,瓦灶绳床]、看不出[陋室空堂衰草枯杨],最起码也有[空劳牵挂]的影子嘛。[念念心随归雁远,寥寥坐听晚砧痴。]更与 [焦首朝朝还暮暮,煎心日日复年年]形成呼应。[谁怜为我黄花病,慰语重阳会有期。]虽不及[光阴荏苒须当惜,风雨阴晴任变迁。]凄楚,但也可以看出日后的宝钗甚至比黛玉还要思念宝玉,因为黛玉仅仅是[想眼中能有多少泪珠儿,怎经得秋流到冬尽,春流到夏!]而宝钗却是[想眼中能有多少泪珠儿,怎经得春流到冬尽,秋流到夏]啊!一个是哭了数年等不到结婚自己先死了,一个是刚结婚数年好不容易怀上孕,男人先死了,自己要守一辈子寡,这里面的苦甘有谁知呢?因此这首诗虽然没有获得好评,但却值得你们深思,它不是为此时的场景作的,当然不好入评了。

 

我们顺便再把也署名蘅芜君的另一首[画菊]也看一下,[诗余戏笔不知狂,岂是丹青费较量。聚叶泼成千点墨,攒花染出几霜痕。淡浓神会风前影,跳脱秋生腕底香。莫认东篱闲采掇,粘屏聊以慰重阳。]这一首就明显是当时口吻了,不但明显带有当时口吻,而且还不象是宝钗当时口吻,倒象是宝玉或湘云的口气。[跳脱秋生腕底香]不明显是宝玉看宝钗[羞笼红麝串]时的情景吗? [粘屏聊以慰重阳]不是说的湘云此时的情景吗?尤其是这[诗余戏笔不知狂],宝钗任何时候都不会狂放,只有宝玉才敢狂放不羁,可见这首诗应该署名怡红公子才对人物个性。

    石呆子:宝玉的两首无关痛痒,我们就不提了。湘云的[萧疏篱畔科头坐,清冷香中抱膝吟。数去更无君傲世,看来惟有我知音。秋光荏苒休辜负,相对原宜惜寸阴。]很有些作为宝玉的知音规劝宝玉的意思啊。[数去更无君傲世,看来惟有我知音。]这一句用在此时根本不合适,但用在作者撰书时非常形象,到那时候如果湘云的生活原型陪伴在作者旁边,用这一句诗来形容就很贴切了。书中的湘云作为宝玉的闺友是再合适不过的了,而且她也常与宝钗袭人一起规劝宝玉,有时甚至言辞非常激烈,引起宝玉的极大反感。这种情景书中虽然不多,但以湘云爽直的个性,平日肯定常有此事发生,所以我说[负师友规劝之德]包括宝钗袭人湘云这三个人在内。如今的人只看到湘云与宝玉常有口角的一面,却看不到湘云最容易看穿宝玉心思的另一面,从这个角度看,湘云说[数去更无君傲世,看来惟有我知音]是很贴切的。这里的[知音]不能仅仅当宝玉当时的知音解,应该当作者撰书时的知音解。日后宝玉落魄时会与湘云互为知音的。这也可见你们把湘云生活原型归于[封锁卫道士]一类是不公平的,她也是作者的知音之一,只会维护宝玉的根本利益,怎么可能损宝玉以利封建呢?是你们误解了这些好女儿的规劝之德,把人家的好心当驴肝肺啊。[秋光荏苒休辜负,相对原宜惜寸阴。]这不就是规劝[不要辜负好韶光]的另一种说法吗?可见这些诗都是有背景有用意的,你们不可轻看啊。至于下面的[供菊]一首, [霜清纸帐来新梦,圃冷斜阳忆旧游。傲世也因同气味,春风桃李未淹留。]两句明显是后来补作的口气,其中[傲世也因同气味],不能只当作宝玉与黛玉两个人是[傲世也因同气味],实际上湘云也是[傲世也因同气味],探春也是[傲世也因同气味],妙玉更是[傲世也因同气味],宝钗同样[傲世也因同气味],金陵十二钗几乎个个都有不等的傲世气味,只是表不表露出来罢了。因此也可以说这些好女儿能与宝玉聚在一起,既是贾母庇护、天缘巧合,也有傲世气味相投的因素,否则宝玉定会象薛蟠之流那样在外面花天酒地、走马斗犬的,这些女孩子也不屑与那些[皮肤淫滥之蠢物]为伍,这就是[傲世也因同气味]的广义运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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