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呆子：从这一角度理解[通回将可卿如何死故隐去，是大发慈悲心也，叹叹！壬午春。]这条脂批，就可以看出批者实际上是说畸笏叟命芹溪删去[淫丧天香楼一节]是大发慈悲心，而这慈悲心决不是为秦氏之死发的，秦氏已经死了，[姑赦之]能使其复生吗？这[姑赦之]对她亳无意义啊！似乎可以减少[淫妇]的骂名，可长眠于天香楼与长眠于贾族祖茔有多大区别？人都死了，还在乎死后背骂名？可对于贾珍之流就不同了，少去"遗簪"、"更衣"这四五页就删去其爬灰的罪证啊！他在这十三回向后还要作为东府主子生存下去，若顶着[爬灰公][逼死儿媳]的骂名，还如何在东府在贾族在石头记剩下的大部分内容中继续存在下去？畸笏叟这一删改善了他在东府在贾族在读者心目中的形象，当然能算畸笏叟大发慈悲心了。从全书的创作宗旨看，这"秦可卿淫丧天香楼"一节确实是作者用史笔也，确实隐寓到历史上太子允仍淫暴失德导致索额图凌普成了替罪羊啊，石头记若明写贾母撞破爬灰丑剧而逼孙媳妇上吊、并冷落贾珍尤氏另宠宝玉凤姐，那不明显讥讽康熙因允仍淫暴失德而拿索凌开刀、并废储而另宠皇十四子和皇孙宝亲王吗？这不但是用史笔，而且是明显伤时骂世啊！会招灭门之文字狱大祸的！畸笏叟作为作者长辈，当然要制止这种过激行为了。这和你红疯子的妻子女儿制止你的疯谈过激行为是一回事，正如当年作者不能直接写"秦可卿淫丧天香楼"这史笔一样，如今你红疯子也不能直接写[疯谈过去红楼梦也是为惊醒当代红楼梦]啊！老金也是当代畸笏叟，他奉劝你疯谈红楼梦时要删去史笔，也是大发慈悲心啊！如今又当盛世，你怎么能违反[及至君仁臣良父慈子孝，凡伦常所关之处，皆是称功颂德，眷眷无穷][实非伤时骂世之旨]呢？由此可见时代不同了、道理都一样，我们要体谅畸笏叟的一片慈悲心啊！他也是为了石头记的生存。可是我从你红疯子的口气中总觉得不同意这一删改，就如同你不理解老金不准你疯谈红楼梦时扯到政治一样，也如同你不理解妻子女儿不准你疯谈红楼梦时扯到政治一样啊！说话要看脸色，该说就说，不该直说就曲曲弯弯真真假假说，写书也要看世情，能写则写，不能写就删去，要接受别人的劝阻和删改，才能把疯谈进行到底。现在看来，畸笏叟坚持删去"秦可卿淫丧天香楼"一节是对的，这样石头记才能作为残缺的维纳斯流传至今，若石头记没被删改、完整无缺，就不可能流传至今了，[塞翁失马、安知非福]啊！这"秦可卿淫丧天香楼"一节也是[马]，失得好啊！老金不准你疯子疯谈政治，这[疯谈政治]也是[马]，该失啊！为了整个疯谈能继续下去，我希望你体谅老金的慈悲之心，疯谈时不要谈政治，主动删改[淫丧红楼]一节，对假珍[姑赦之]，以利千篇疯谈的问世传奇。顺便提一点，畸笏叟是知道曹家珍儿与书中贾珍根本无关的，他早就知道作者写贾珍爬灰的用意，知道这种史笔与曹家真珍无关、反与皇家假珍有关，这才命芹溪删去的。

石呆子：现在来解第十四回 [林如海捐馆扬州城贾宝玉路谒北静王]。作者既然着手描述凤姐如何治理宁府五病，当然要有个恰当的开头，这就是第十四回开头的宁国府中都总管赖升召集各中下层管事人员打招呼。你们先注意这赖升的头衔是都总管，这要联系后面的[六宫都太监]来看啊。宁府能有多大，在几个总管上面设个大总管就了不得了，还要设个[都总管]？你们看当年的江宁织造府能有多大，个把总管肯定能管下来，若曹家回到北京，在北京京城里比曹家大的府邸太多了，轮得到曹家抄家四五年后开那么大府、还要设都总管？恐怕亲王郡王一级才能开王府设都总管吧。但皇家东宫仅次于皇宫啊，当然能设都总管了。可见这里的东府不太象曹家府邸，倒实在象皇家东宫了。再一个就是注意这都总管叫[赖升]，大家都知道荣府大总管叫赖大，这赖升和赖大的名字起得好啊！一个依赖主子升迁，一个依赖主子坐大，这一个[赖]字活画出奴才依赖主子[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主奴关系啊！可能有人要说不过姓赖的弟兄两个奴才分别做了东西两府的奴才头目而已，没什么深文大意，可是你们注意到西府的赖嬷嬷是贾政的乳母、赖大的儿子赖尚荣做了知府吗？这西府的赖大一家完全是依赖赖嬷嬷哺养过主子的关系才发展壮大到[赖上荣]的地步的，与曹家完全是依赖孙氏哺养过康熙的关系才发展壮大到江南三织造之首这[护官符]地位是一个道理啊。曹家依赖皇上而荣，曹家的奴才又依赖主子而荣，一级依赖上一级，一层依赖上一层，级级依赖、层层依赖，构成一个个依赖网、依赖系，这就是作者取两府总管名字分别为赖升赖大的寓意。其实我在前面早就说过，曹家曹寅就是康熙这主子的赖大，孙氏就是康熙的赖嬷嬷，曹荣就是康熙的赖尚荣啊！推之于书中，贾政是皇上的赖大，贾母是皇上的赖嬷嬷，而贾宝玉才是这皇上的赖尚荣啊！这层层依赖的关系是分析书中贾府的根据，是理解石头记一书的根据，因此一定要从下看到上，从小看到大，不能就贾府论曹家，要就贾府论到皇家，就赖升这都总管论到东宫啊！

红疯子：可是赖升这里称凤姐为西府里琏二奶奶，这与你前面说的贾琏是贾珍的亲兄弟、凤姐本应是东府的二奶奶不合啊。

石呆子：我在前面是说过贾琏本来应是贾珍的亲兄弟、凤姐本来该是大房二奶奶，但我并不是说贾琏是东府二爷，这[大房]的概念与[东府]的概念是有区别的。在现实中的曹家有大房但没有东府，有大房的大爷二爷三爷等等，但并没有另外不是曹玺孙氏所生的东府长房大老爷大爷之说。但作者为了把书中创作的贾家从原始的曹家脱胎换骨出来，就把曹家大爷从大房分离出来，另设了个长房长孙之珍大爷，而曹家大房的曹頫即琏二爷的原型却仍留在大房，这才有了书中贾珍与贾琏的大爷二爷分别为长房和大房、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尤氏与凤姐的大奶奶二奶奶分别为东府珍大奶奶和西府琏二奶奶、不是亲妯娌胜似亲妯娌的怪事的。作者这种胡扳乱扯不光是为了把书中贾府与现实中曹家区别开来、免得刘心武这些流言家穿凿附会，更重要的是这不是无意的作假、而是故意的写真，是故意把贾家脱离曹家升格到皇家啊！只有把贾家脱离曹家升格附会到皇家，这石头记才能脱离仅仅诉说曹家冤屈的低级趣味，才能升华为深论皇家的共颛之争，才能进而深思天塌地陷大祸的根源，才能求索补天之道啊！作者在这里之所以另设东府，就为将这贾家附会到皇家、就为替这假皇家另设个假东宫啊！于是在书中只好把贾珍与贾琏这亲兄弟故意拆开、把凤姐称为西府二奶奶了。但你们仍然可见其中有贾珍与贾琏是亲兄弟、尤氏与凤姐是亲妯娌的很多迹象，而索隐考证派却看不出这些迹象，拼命追问贾赦住哪儿、大房大爷是谁、贾珍何必巴结贾母这些极幼稚的问题，象这样只顾索隐考证石头记里的朝代年纪地舆邦国具体情节，又怎么能解出石头记的真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