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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谈红楼梦
呆解之二百零五
发布日期:2019-08-02 06:56:19

红疯子:这话好奇怪,难道薛蟠还算红楼梦的主角?

石呆子:我不是说薛蟠是本书主角,而是说赦珍琏环蓉蟠这些须眉浊物是本书的主角。你们别把书中的男女主人公当主角,那只是戏剧小说意义上的主角,不是我说的石头记创作宗旨意义上的主角。在石头记创作宗旨里,主人公贾宝玉只是个配角,众须眉和诸裙钗才是男女主角,而这男女主角又分主角和从角,替众须眉揭短是全书的重心所在,所以我说众须眉是主角,赞叹诸裙钗是为揭短众须眉服务的,所以我说诸裙钗是从角,而贾宝玉虽然是第一主人公,但他不是全书的重心所在,他只是起烘托诸裙钗、反衬众须眉的作用,所以说是配角。薛蟠等众须眉是全书鞭挞的重点,宝钗为首的诸裙钗都是为他们所累,众须眉当然成了全书重中之重了。至于贾宝玉只是假宝玉而已,是作者用来反衬众须眉的幌子罢了,根本不必当真,又怎么谈得上是全书创作宗旨里的主角呢?

第四回最后还特意交代,[虽然贾政训子有方,治家有法,一则族大人多,照管不到这些,二则现任族长乃是贾珍,彼乃宁府长孙,又现袭职,凡族中事,自有他掌管,三则公私冗杂,且素性潇洒,不以俗务为要,每公暇之时,不过看书着棋而已,余事多不介意。况且这梨香院相隔两层房舍,又有街门另开,任意可以出入,所以这些子弟们竟可以放意畅怀的,]这似乎是在替贾政洗脱责任,其实意不在此。我早说过了,生活中南京曹家的曹寅已死,且并没有长房之说,族也并不大,族中人主要在北京,本谈不上有设族长之必要,作者是为了把书中的贾族从曹家放大到皇族,才有此设计的。况且既说有大房长房,那就有大老爷和长房老爷各自负责各房儿女的管束之事,根本无需二房老爷负责。所以这里说贾政照管不到这些是假,说贾珍这现任族长不但不带头学好、而且还为首学坏才是真,有这样的现任族长照管族中事,族中子弟当然聚赌嫖娼无所不至了,可见作者是借替贾政洗脱责任来谴责现任族长贾珍不负责任,说到底是暗示[漫言不肖皆荣出,造衅开端实在宁]啊!对南京曹家而言这有必要吗?至于这[三则公私冗杂,且素性潇洒,不以俗务为要,每公暇之时,不过看书着棋而已,余事多不介意。]倒是叙述出当年曹寅的实情,曹寅[起初天性也是个诗酒放诞之人][禀性恬淡,不以功名为念,每日只以观花修竹,酌酒吟诗为乐,倒是神仙一流人品],不似敬赦珍琏这些须眉浊物[今日会酒,明日观花,甚至聚赌嫖娼无所不至]。从这里面你们可以看出曹家曹寅与大部分上层官僚有所不同,身上的文人气质很浓,不是象一般做惯了大官的凡夫俗子那样只知酒色财气,这也是他既得到皇帝欣赏、又得到江南文人拥戴的原因。实际上康熙本人也具备这些气质,从顺治到康熙到雍正再到乾隆,文人气质都相当浓厚,可以说不象那些吃喝嫖赌的俗昏君王,这也是曹家从曹玺到曹寅再到曹荣都能得到皇上重用的原因。从曹玺到曹寅再到曹荣,文人气质也是代代相传啊!可以说石头记作者是得到曹玺曹寅曹荣文化基因的真传才创作出这千古[绝妙好辞]的,如果不是曹頫这劣质基因从中插一杠子,如果曹荣不病死,如果曹家能挺过雍正整肃政敌这一关,不排除曹荣会替乾隆皇帝六次南巡再接驾数次,不排除石头记作者也会象曹荣小时候得到康熙欣赏那样,又得到乾隆欣赏。当然那样也就不可能有石头记这旷世奇书了。从这一点看来,是曹寅的文化基因和曹家的失败共同孕育了石头记作者创作的成功啊!作者难道不应该怀念曹寅的[素性潇洒,不以俗务为要]吗?

红疯子:看来你对曹寅的艺术形象贾政比较推崇,但你在第四回开头又说贾政故意按排贾雨村做应天知府,让他胡乱判断葫芦案,好为外甥薛蟠的杀人案开脱罪责,这不说明贾政也象贾雨村一样是贪官吗?你说他实际上是[钦差江南体仁院总裁],那他不是作为'护官符'之首在祸国殃民吗?

石呆子:你们怎么这么迂夫啊!贾政作为大官只是有些文人气质而已,并不是纯粹的文人,他首先要遵循大官们的行为规范,首先要替皇上效力,首先要保护四大家族的利益,他能象甄士隐那样[每日只以观花修竹,酌酒吟诗为乐]吗?现实和家庭不允许他做真隐士啊,而且他知道康熙不靠法律治天下,全是靠他们这些亲信管理天下,根本不在乎他们在地方徇私枉法的。他们为康熙拼死除鳌拜、为康熙张罗巨款搞南巡,不就是为了换取自己能在江南当'护官符'、能保护薛家这样的富商以换取金钱来享乐吗?他深知当时做官根本不靠奉公守法廉洁自律,而是靠好好为康熙皇帝这护身符效劳。只要皇上说他忠心耿耿,即使儿孙和亲戚杀了人也不要紧,反过来说,若换了皇帝不赏识曹家了,曹家及四大家族再奉公守法也保不住富贵呀。这点道理贾政肯定明白,所以他才只知对皇上效忠、不计较儿孙亲戚为非作歹的。只要捂紧皇上这护身符,就可以做贾雨村这些人的护官符,只要掌握护官符,就不怕没人替他徇私枉法,这就是第四回的[事体情理]。你们总把理治之书中的大道理当作做官的信条,似乎贾政就该是符合这些信条的腐儒,也太小看贾政的生活原型曹寅了,曹家从曹玺曹寅到曹荣,都是[聪俊灵秀在万人之上]的大才,只是没遭逢 [正邪两斗]的大祸,才没成为[正邪两赋之人]。但他们都聪明得很,既不可能拘拘于理治之书上的信条、做个奉公守法廉洁自律的迂官,也不可能公然不拘礼义廉耻、做个胡作非为吃喝嫖赌的昏官,他们只是[业业兢兢以侍上][素性潇洒,不以俗务为要,公暇之时,不过看书着棋而已,余事多不介意]。也就是说只是并不象贾赦贾珍贾琏他们那样粗俗台昏庸而已,但也不可能象如今评论者想象的那样充满学究气。他们既然要在官场上生存,当然要遵守官场的基本规则,正如老子所说:[人之所畏,不得不畏],聪明人不可能逆大势而行的。正如门子所言:书上[说的何尝不是大道理,但只是如今世上是行不去的。岂不闻古人有云'大丈夫相时而动',又曰'趋吉避凶者为君子']曹玺曹寅就是[相时而动]的大丈夫,曹荣也是[趋吉避凶]的君子啊。你们如今把贾宝玉形容成科举制度的叛逆者、争取恋爱婚姻自由的斗士,但是看看当了三年江宁织造的曹荣,象个科举制度的叛逆、反对封建礼教的斗士吗?他在三年织造任上很得康熙的好评,若公然反对八股取士,康熙会赏识他吗?他在官场能容身吗?他最后虽然病死了,但仍然给马氏留下遗腹子,若坚持恋爱婚姻自由,会与马氏结婚吗?若坚决[空对着山中高士晶莹雪],能给马氏留下遗腹子吗?同样道理,曹玺曹寅也不可能不遵守[护官符]的约定俗成,死守儒教的[礼义廉耻],死守大清法律教条,那样的话[不但不能报效朝廷,亦且自身不保,] [捐躯报国恩,未报躯犹在。眼底物多情,君恩或可待]对曹家三代织造同样适用,他们祖孙三代会明白其中的事体情理的,作为世受君恩的包衣奴才,他们既不敢做封建制度的叛逆、也没必要做封建制度的叛逆呀,以后请你们不要再给书中贾宝玉戴高帽子了。

这第四回基本讲完了,你们对'护官符'的作用弄明白了吗?还拘拘于谴责贾雨村的徇私枉法吗?还拘拘于雨村的忘恩负义不救英莲吗?还拘拘于贾政就是老古板、认错了雨村这奸雄吗?还拘拘于雨村最后也会对贾府反咬一口吗?只要你们明白是'护官符'决定了雨村必须徇私枉法、是'护官符'决定了薛蟠[人命官司视为儿戏]、是'护官符'决定了薛家必须投奔贾家,将来也是'护官符'决定了宝钗必须嫁给贾宝玉就行了。总之是'护官符'决定了书中一切呀!说它是全书之纲一点也不为之过。

如果用简单的是非标准来判别乱判葫芦案,当然会把贾雨村归于徇私枉法忘恩负义的小人之列,当然会由此联想到封建司法制度的黑暗和下层百姓的冤屈了。但只要[请君着眼护官符,把笔悲伤说仕途。]就能由此深入分析'护官符'的产生原因,就能悟出贾府鼎盛的原因,并由此悟出曹家鼎盛的原因,最终也能悟出曹家衰败的原因。理解这由上而下、环环相扣、层层相应的护官符现象,是理解石头记[其中味]的一把钥匙,用这把钥匙不光能解开葫芦案之谜,而且能解开贾家盛衰之谜,也能解开曹家盛衰之谜,甚至能解开皇家争储争位之谜,当然能解开石头记其中之谜了。因此请你们千万不要拘拘于贾雨村徇私枉法忘恩负义的具体情节,一定要深论其为'护官符'驱制的事体情理,深论四大家族的嚇人权势,这样就能看出冯渊其实不光是为薛蟠所害,而且是为四大家族所害,他不光斗不过薛蟠这呆霸王,更斗不过四大家族的薰天权势,连知府都要向四大家族屈服,他一个无亲无助的小人物当然只好[逢冤]了,可见这葫芦案是偶然的,但其结果却是必然的,法律扭不过这必然性,当然雨村也扭不过这必然性了。英莲也同样如此,她当初既然落入拐子之手,肯定没有好下场,遇到冯渊只是偶然,自叹道:'我今日罪孽可满了!'只是在[侥幸],可惜她一生只有必然没有偶然、只有悲剧没有侥幸,其实必然就是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可能性,偶然只是百分之一二的可能性,悲剧都是普遍发生的事,喜剧只是侥幸发生的事,英莲[有命无运]就是都象大部分失去父母的人一样倒霉、不可能象娇杏那样侥幸得福啊!她后来又落入呆霸王之手,肯定会象一株孤苦伶仃的芝兰被蠢猪叼了去,能有好结果吗?你们说雨村应该救恩人的女儿,可是雨村遇到恩人的女儿只是个偶然发生的个别事件,而象英莲这样可怜的弱女儿必遭悲剧却是必然的普遍现象啊,你们能拘拘于偶然的个别情节,忽略普遍的事体情理吗?说到底石头记根本不是在记叙偶然的个别情节,而是在深论必然的普遍情理,可你们追问雨村为什么不救恩人的女儿,恰恰就是在索隐考证偶然的个别情节,忽略必然的普遍情理,这当然违背作者创作意图了!

其实即使在偶然的个别事件中也包含必然的普遍情理,贾雨村即使遇到恩人的女儿也没法救她。从事件发生的过程来看,雨村只有在薛蟠强抢英莲的当时认出了恩人的女儿,才好出面搭救她。如今过了一年,薛蟠已买定了英莲为妾,冯渊已被打死,只要他雨村不敢判薛蟠死刑,他就没法强行解除薛家与拐子达成的买卖合约,没法让英莲摆脱命运重新嫁人,这是当时社会的常识。终不成贾雨村为了英莲到薛家去求情放人吧?那就暴露了雨村早年得甄士隐相助的旧事、暴露了雨村自己忘恩负义的丑行了,雨村决不肯为英莲断送了自己的前程,他之所以要远远充发了葫芦僧,就因为怕他说出自己的往事,暴露出自己袒护薛家不救恩人的隐秘,才不得不远远充发了他的。当时的大官最怕下级掌握自己的隐秘来要挟自己,这门子触犯了忌讳,想讨好雨村,实际上对雨村的根本利益构成了威胁,反而是得罪了雨村,这才被[远远地充发了]的。

红疯子:知道了,知道了。你真是[不厌其烦]啊!还是快解第五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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