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秦氏拉着凤姐儿的手,强笑道:“这都是我没福。这样人家,公公婆婆当自己的女孩儿似的待。【蒙侧批:正写幻情,偏作锥心刺骨语。呼渡河者三,是一意。】]这条脂批也值得注解,正写幻情,说明是虚幻的情事,也就是[没有的偷情事]。如今的人都坐实了秦氏与公公爬灰这个偷情事,把秦氏当淫乱的祸首看,这是最令作者锥心刺骨的地方,呼渡河者三,是一意,这呼渡河者就是秦氏隐寓的[情事],再说白些就是引领读者渡过世间迷津的[情使],这[情的使者]更寓意《情僧录》的作者[情僧],最后归结到撰此《脂砚斋重评石头记》一书的[曹雪情],因此,这[秦可卿]并不代表某个特定的生活原型本人,它应该叫[情可亲],是作者的化身或替身啊。只有站在这个角度看这一条批语,才能悟出[其中味]。 还有[贾蓉进来向尤氏说道:“母亲该请二位太太,老娘,婶子都过园子里坐着去罢。”【蒙侧批:人送寿礼,是为园子;回人去的去了在的在,是为可以过园子里坐;园子里坐可以转入正文中之幻情;幻情里有乖情,而乖情初写,偏不乖。真是慧心神手!】]这一条批语也是[不是情人不泪流]啊,作者为什么一再强调园子?难道是当初蓉哥儿生活原型的原话,作者仅仅是据实记述?非也,连[贾蓉]都是假的,更谈不上作者记得他的原话并录入书中了,如果是据实记述,作者也用不着化妆成批者来作此批了,一般的知情人更想不到这园子有加此批语的必要了。大家想想,这园子为什么叫[会芳园]?难道是当初曹家真有这样一个同名或类似的花园吗?若果如此,作者反而不用加批了,就因为作者取这园名另有用意啊。何谓[会芳]?群芳聚会也,今群芳聚会独独不让秦氏参加,不是意味着秦氏已经被排斥在群芳之外,甚至被禁锢起来了吗?再看尤氏屡屡着人来催凤姐入园子去,王邢二夫人及姐妹们也都[会芳]去了,并不来看望秦氏,尤其是连贾母这群芳之皇都装病不理这群芳中[第一得意之人]了,那秦氏这花儿还不赶快凋零吗?她已经是一朵[禁芳]啦!
说这些会被人指责为牵强附会,其实你们若放眼整部《金陵十二钗》就明白了,[会芳]、[聚芳]、[饯花]、[葬花]是这部书的主脉络呀,这[会芳园]当然是[大观园]的铺垫了,既然作者有意不让秦氏入[会芳园],那她当然明白自己 “自想着,未必熬的过年去呢。”了,至于是因病还是因[淫],你们就没必要考证了,不过取其被[禁]的事体情理罢了,又何必拘拘于“秦可卿淫丧天香楼” 的障眼法哉。这样来看脂批【人送寿礼,是为园子;回人去的去了在的在,是为可以过园子里坐;园子里坐可以转入正文中之幻情;幻情里有乖情,而乖情初写,偏不乖。真是慧心神手!】【正写幻情,偏作锥心刺骨语。呼渡河者三,是一意。】就能看出幻情指什么了,[情天情海幻情身,情既相逢必主淫。]嘛,这[情事]是幻、[淫事]也是幻,都是作者杜撰出来的假事,连[生病][上吊]都是作者杜撰出来的,这些淫事是男主子的事,与[幻情]不相干,你们可以去考证某个儿媳或孙媳与公公爬灰的真事,但是作者这里只取幻情二字,只用她来引领读者历红楼梦之幻境,只想[冀读者将来一悟,亦未可知也],你们何必非要用考证爬灰丑闻来作践某个具体的好女儿呢?这样就成了反用秉刀斧之笔、具菩萨之心了,程高续书就是这样,对好女儿秉刀斧之笔,对坏男人具菩萨之心,这是与作者唱反调、与普天下女儿作对头啊。
接下来的[宝玉正眼瞅着那《海棠春睡图》并那秦太虚写的“嫩寒锁梦因春冷,芳气笼人是酒香”的对联,不觉想起在这里睡晌觉梦到“太虚幻境”的事来。正自出神,听得秦氏说了这些话,如万箭攒心,那眼泪不知不觉就流下来了。]被流言家当作秦氏与宝玉[养小叔子]或起码是有过性关系来看。看过我这些呆解你们就不会相信这些流言了,首先这“太虚幻境”的事就是假事,宝玉的生活原型不可能真经历过这样的梦境,因此也不可能有这样的回想和悲伤。作者写这些话不是为形容宝玉而写的,他是为表达自己的哀伤而写的,也是为启迪读者回想到第五回的有关章节而写的,更是为强调[情事]对于堕入迷津的人的引领作用而写的,但是关键还是【宝玉早已看定可继家务事者可卿也,今闻死了,大失所望。急火攻心,焉得不有此血?为玉一叹!】这里的宝玉不是指书中此时十三四岁的贾宝玉,而是指作者自己,作者是把可卿当女儿国最合适继承人来写的,也就是说在作者的理想天国中,可卿是贾母这娲皇之后最理想的储君,如今被禁锢起来了,这不但意味着[这长房内绝灭无人了],而且意味着箕裘颓堕、朝纲倾覆啊,随着[祸起萧墙]、[兄弟阋于墙],[葫芦大祸]会连累包括作者母子等无数好女儿的,这一点已经被作者的亲身经历证实了,康雍间的争储争位大祸就是从太子允仍被禁开始的,作者写这些就是为了隐寓这场闹剧,他当然要借假宝玉的荒唐行为来抒发自己的感慨了。这样你们就明白此时的宝玉为什么一脱孩子稚气了,因为作者写书时已经是中年人了嘛,他当然要把贾宝玉代他表述的行止写得很成熟了,这样才会引起读者的疑问嘛。
还有[贾蓉道:“他这病也不用别的,只是吃得些饮食就不怕了。”【各人是各人伎俩,一丝不乱,一毫不遗。】]这条批语并无深文大义,作者通过贾蓉这句话透露的信息是说秦氏实际上在绝食,但批语并没有点明这个意思,而且是评论的口气,相对于正文可有可无,可见不一定是真脂批。再一个是第十三回的[秦可卿死封龙禁尉]中有一段,
[另设一坛于天香楼上,【甲戌侧批:删却,是未删之笔。】【靖眉批:何必定用“西”字?读之令人酸鼻!】(按:此条所评正文之“天香楼”,靖藏本作“西帆楼”。)是九十九位全真道士,打四十九日解冤洗业醮。然后停灵于会芳园中,灵前另有五十众高僧、五十众高道,对坛按七作好事。那贾敬闻得长孙媳妇死了,因自为早晚就要飞升,【庚辰侧批:可笑可叹。古今之儒,中途多惑老佛。王梅隐云:“若能再加东坡十年寿,亦能跳出这圈子来。”斯言信矣。】【蒙侧批:“就要飞升”的“要”,用得得当。凡“要”者,则身心急切;急切之者,百事无成。正为后文作引线。】如何肯又回家染了红尘,将前功尽弃呢,因此并不在意,只凭贾珍料理。]
这一段正文加脂批既影射了“秦可卿淫丧天香楼” 又隐寓了贾敬才是真正的[禁龙],是全书关键文字,以前我们解得不够深入,现在补解一下。这【删却,是未删之笔。】本该是【删,却是未删之笔。】标点符号断句断错了。前文曾批【“秦可卿淫丧天香楼”,作者用史笔也。老朽因有魂托凤姐贾家后事二件,岂是安富尊荣坐享人能想得到者?其事虽未行,其言其意,令人悲切感服,姑赦之,因命芹溪删去“遗簪”、“更衣”诸文,是以此回只十页,删去天香楼一节,少去四五页也。】这里的【删,却是未删之笔。】有加重前批语气的作用,但是你们不能太认真了,太认真就成了[真作假时真胜假]了,[秦可卿死封龙禁尉]是假事,“秦可卿淫丧天香楼” 还是假事,如今你们对脂批过于认真了,反而把“秦可卿淫丧天香楼” 当真事了,其实作者是既要写[秦可卿死封龙禁尉]又要写“秦可卿淫丧天香楼” ,既要秉刀斧之笔挞伐浊须眉,又要具菩萨之心感慨好裙钗,说到底这两手都是为隐寓康熙废太子啊。天香楼是天子看戏的地方,写它可以让读者联想到天子震怒致美女命丧,怎么能删掉呢?所以说【删却是未删之笔。】至于【靖眉批:何必定用“西”字?读之令人酸鼻!】(按:此条所评正文之“天香楼”,靖藏本作“西帆楼”。)靖本有靖本的用意,你们别太在意。在这个创作意图指导下,作者创作了贾珍爬灰的相关情节,又假扮成批者作了此类批语,构成了一幅[秦可卿死封龙禁尉] 加“秦可卿淫丧天香楼” 的《云龙图》,这才是作者装成欲删故留、既留又删的引而不发状的根本原因,说到底还是怕遭乾隆这真龙的打压呀。 当然你们也可以想象到在曹雪芹[披阅十载,增删五次,纂成目录,分出章回]的过程中,肯定有关于是写[秦可卿死封龙禁尉]还是写“秦可卿淫丧天香楼” 的斟酌与反复,[秦可卿死封龙禁尉]只是最后的定稿,但是关于畸笏叟的[老朽因有魂托凤姐贾家后事二件,岂是安富尊荣坐享人能想得到者?其事虽未行,其言其意,令人悲切感服,姑赦之,因命芹溪删去“遗簪”、“更衣”诸文,]却是作者故意布下的迷魂阵,因为隐寓废太子的事实在太敏感了,查出来肯定会遭焚坑的,这是《石头记》最大的最要害的秘密,作者母子决不敢告诉任何人,当然更不敢告诉流言家所说的畸笏叟的生活原型曹頫了,大家想想看,贾琏的生活原型才是曹頫,他是曹家遭抄家的祸首,是作者母子的冤家对头,不管他在作者母子落魄后与这母子有没有瓜葛,作者母子敢把《石头记》最大的最要害的秘密告诉这个坏东西吗?而且这个坏东西会在《石头记》上加批吗?他是除作者母子外最大限度的知情人啊,而且又与珍蓉环等蠢物通同一气要篡夺曹寅曹荣遗产,这种人一旦得知《石头记》的机密肯定会向朝廷讨好去,用出卖作者母子和《石头记》原本来换取晋升资本,根本不可能用因命芹溪删去来帮曹雪芹掩盖《石头记》真实意图,这就是曹頫决不会是畸笏叟的理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