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看第八回开头有关秦钟的脂批,虽不关秦钟的事,却关整个石头记的事,不得不顺便解一解。先说宝玉向贾母回明秦钟要上家塾之事,这也不可小看,它说明了贾母在贾族至高无上的统治地位,秦钟要上贾族家塾必须先向她回明,得到她的首肯才行,否则是行不成的。这一点在一个大家族中不合常情,但在一个真真女儿国中是合理的,因为她是女儿国的女皇嘛,至于是不是隐寓康熙,那就靠你们自己联想了。有人会说我是借题胡扯,宝玉回明贾母只是告知有这件事,并没有说要得到她首肯才能让秦钟上家塾,那么作者何必又写[又着实的称赞秦钟的人品行事,最使人怜爱。凤姐又在一旁帮着说“过日他还来拜老祖宗”等语,说的贾母喜欢起来。【甲戌侧批:止此便十成了,不必繁文再表,故妙。偷渡金针法。】]呢?请注意这条脂批,止此便十成了,不必繁文再表,故妙。什么叫便十成了?为什么不说还有得贾代儒首肯这一成呢?可见只要[说的贾母喜欢起来]就成了,贾代儒不同意也得同意,这才象个大家族的规矩嘛,至于是不是隐寓康熙,那就不在书中交代了,什么叫偷渡金针法,这就叫偷渡金针法。
再看[凤姐又趁势请贾母后日过去看戏。贾母虽年老,却极有兴头。【甲戌侧批:为贾母写传。】至后日,又有尤氏来请,遂携了王夫人、林黛玉,宝玉等过去看戏。至晌午,贾母便回来歇息了。【甲戌双行夹批:叙事有法,若只管写看戏,便是一无见世面之暴发贫婆矣。写“随便”二字,兴高则往,兴败则回,方是世代封君正传。且“高兴”二字,又可生出多少文章来。】王夫人本是好清净的,【甲戌双行夹批:偏与邢夫人相犯,然却是各有各传。】见贾母回来也就回来了。然后凤姐坐了首席,尽欢至晚无话。【甲戌侧批:细甚,交代毕。】]我在前面呆解时曾说过这里暗示贾母在东府撞破贾珍爬灰了,这件事引发贾母的再不登东府,造成[秦可卿淫丧天香楼],这些话似乎与后来的[秦可卿死封慰禁龙]的解释形成矛盾,其实你们就应该[不过只取其事体情理罢了,又何必拘拘于具体情节哉!]作者在这里就是故意画[真真假假有有无无]的云龙图,你们就应该不过只取[秦可卿是禁龙]的寓意,又何必拘拘于贾母到底有没有撞破贾珍爬灰呢?再说我这些呆解也是[真真假假有有无无]的云龙图,你们也应该[不过只取其事体情理罢了,又何必拘拘于呆话疯话哉!]甚至连我这[石呆子]本人都是[真真假假有有无无]的云龙图,你们都应该[不过只取其事体情理罢了,又何必拘拘于真呆假呆哉]。
经过我这呆解之后再看脂批【叙事有法,兴高则往,兴败则回,方是世代封君正传。且“高兴”二字,又可生出多少文章来。】你们就会想到这生出多少文章来大概是什么文章了,至于到底是[秦可卿淫丧天香楼]还是[秦可卿死封龙禁尉],到底是贾珍的文章还是贾敬的文章,你们就不必拘泥了,只要不当[秦可卿]的文章做就行了,因为那会破坏秦可卿的典型意义。如今的人们就是既不注意贾珍又不注意贾敬,更不注意贾母,只注意[秦可卿淫丧]的具体情节了,这种抓住流言蜚语不放的读法不但有损秦可卿的典型意义,关键是无法从没有表面文章的背后生出多少情理文章来呀。
第八回末是秦钟进学的文字,也有需要解释的地方。首先是这晋见贾母间接证明了此时秦可卿在贾母心目中仍未失宠,足见我们以前说秦可卿在本回初出事的说法是站不住脚的,假设贾母已经在东府撞破贾珍爬灰了,她就不会在回末对秦钟这么好,可见作者根本没打算把[秦可卿淫丧天香楼]这假事安排在本回初啊。至于【甲戌眉批:作者今尚记金魁星之事乎?抚今思昔,肠断心摧。】你们还是[不过只取其事体情理罢了,又何必考证事情出处哉!]类似金魁星之事不但在曹家曹荣身上发生过,而且在作者这曹荣遗腹子身上也发生过,十三岁前的作者之好学友就得过孙氏或李氏赏赐的金魁星,因此类似这样的脂批不足为奇,倒是如今的流言家拚命引以为奇就变味成刻舟求剑了,反而影响了对其事体情理的深论。前面的脂批就可以佐证这一点,[众人都笑说:“前儿在一处看见二爷写的斗方儿,字法越发好了,多早晚儿赏我们几张贴贴。”【甲戌眉批:余亦受过此骗,今阅至此,赧然一笑。此时有三十年前向余作此语之人在侧,观其形已皓首驼腰矣,乃使彼亦细听此数语,彼则潸然泣下,余亦为之败兴。】]作者暨批者说余亦受过此骗还可以让人相信,说此时有三十年前向余作此语之人在侧,观其形已皓首驼腰矣就是人为混人也了,这一情节出自曹寅在世时的曹荣的经历,不可能出自曹寅曹荣都过世后的曹荣遗腹子的经历,作者母子被抄家后遣返回原籍北京,书中类似詹光、单聘仁、吴新登、戴良、钱华这些人的原型都生活在三四十年前的石头城中,即便真的形已皓首驼腰矣,也不可能出现在批书时的现场,因为写书批书都在北京,作者批者身边怎会有南京的老一辈管家们在侧呢?这些批语跟书中诸如此类的其它脂批一样,一为说明[此地有银三百两],二为表明批者可以为作者作证,三为证明批者这些批语也有事实为依据,他是[隔壁王二没有偷],说到底还是为帮作者用障眼法混人。可惜的是假戏做得太逼真了,既混过了官方也混过了读者,弄得学者都把假情节当真事实来考证,完全忘了取其事体情理,这是石头记最大的遗憾啦。
这一回的[比通灵金莺微露意]就是眼见的以假为真的例子,真正的宝玉生活原型根本没有通灵玉,真正的宝钗生活原型也不需要黄金锁来与之匹配,这都是作者为隐寓权力与金钱之间的共存关系而杜撰的神话,可如今的人也信以为真了,这不是很明显的作者批者 [聪明反被聪明误]吗?大家想想,从炼石补天、幻形入世到茫茫大士、渺渺真人携入红尘,再到空空道人传抄问世,还有神瑛下凡、绛珠还泪及甄士隐梦幻识玉,再有贾宝玉衔玉而诞、贾宝玉太虚幻境阅薄命册、听红楼梦曲、堕入迷津、遭魇魔蒙一僧一道搭救等等,哪一个不是作者杜撰的神话假话?偏这[莺儿笑道:“是个癞头和尚送的,他说必须錾在金器上……“]是真事?难怪作者叫[宝钗不待说完,便嗔他不去倒茶]时,脂批要批道:【云龙显影法,好看煞!】为什么批云龙显影法?不就是告诉读者这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障眼法吗?你们竟然连[龙的神话]都当真,科学知识都不知道学到哪儿去了,还不如二百几十年前的十三四岁少年呢。
红被子:你又扯到宝钗那儿了,还是先说完秦钟吧。
石呆子:接下来作者交代了秦钟的家事,先交代了秦可卿的身世,其中特别注明[小名唤可儿],大家记得第五回末是说[宝玉失声喊叫:“可卿救我!”],并没有说 “可儿救我!”然后用[却说秦氏正在房外嘱咐小丫头们好生看着猫儿狗儿打架,忽听宝玉在梦中唤他的小名,【甲戌侧批:云龙作雨,不知何为龙,何为云,何为雨。】因纳闷道:“我的小名这里从没人知道的,他如何知道,在梦里叫出来?”]作这一回的结尾,第六回又用[却说秦氏因听见宝玉从梦中唤他的乳名,心中自是纳闷,又不好细问。]作开头,再加上第十三回又强调了[秦可卿死封龙禁尉]、 “秦可卿淫丧天香楼” ,而且宝玉一开始的入梦就是由秦氏带领的,于是人们产生了强烈的[宝玉从梦中呼唤秦可卿]的感觉,作者再用回末回初的前后呼应作印证,秦可卿就成了流言家笔下勾引十三四岁宝玉的淫妇了,贾珍反而成了钟情于废太子女儿的男子汉了,这分明是对秦可卿女儿形象的污蔑嘛。
看看[小名唤可儿],为什么不是[小名唤可卿]呢?到底是作者的疏忽还是作者的故意呢?若是作者的疏忽,以上淫妇的罪名就可以坐实,若是作者的故意,那就是想纠正读者的误判了:秦氏是把“可卿救我!”错听成“可儿救我!”啦。这样一来最起码秦可卿勾引十三四岁宝玉的罪名就成问题了,秦可卿的女儿形象也好看些了。我这一说法似乎有故意为秦可卿开脱之嫌,但是你们可以注意两个细节,一个是在秦可卿出殡的路上秦钟一点儿也不悲伤,还与智能儿偷情、与宝玉戏耍,就象姐姐没死一样,这就算不是胞弟也不正常,一个是在第七十六回[凸碧堂品笛感凄清]时贾母曾提到[ “你叫蓉儿媳妇送去,就顺便回去罢。”尤氏说了。蓉妻答应着,送出邢夫人,]从第十三回到这儿从未见交代过贾蓉有了续弦,这是很值得疑惑的。论理作者是个非常细心的人,不会忘记了注上这一笔的,何况石头记还经过他[披阅十载、增删五次]、达到一字不可更,一语不可少的程度呢?这一字不可更就包括[小名唤可儿]啊,作者就是用这一字告诉读者别以为宝玉唤的是秦氏嘛。
作者还怕读者不懂,又批曰【出明秦氏究竟不知系出何氏,所谓寓褒贬、别善恶是也。秉刀斧之笔、具菩萨之心亦甚难矣,如此写出可儿来历亦甚苦矣。又知作者是欲天下人共来哭此情字。】这秦氏究竟不知系出何氏大有深意,不是说她出自[养生堂]才不知系出何氏,而是说来时本姓秦才不知系出何氏的。所谓寓褒贬、别善恶是也,不是指为这个好女儿寓褒贬、别善恶,而是指为和氏壁这传国玉玺寓褒贬、别善恶呀,这样的史笔怎么能明写呢?秉刀斧之笔、具菩萨之心亦甚难矣是指作者在秦氏这两个字上既要针伐世事、又要怜惜女儿,真正要做到一声也而两歌,一手也而二牍,当然非常难了,但作者还是做到了,足见其手法之高妙。如此写出可儿来历亦甚苦矣。这是一语双关,既要交代未嫁先名玉、来时本姓秦的传国玉玺来历,又要交代[便向养生堂抱了一个儿子并一个女儿]的人身来历,你们若只见来时本姓秦的女儿身,看不出未嫁先名玉的传国玉玺隐寓,就失去作者命其姓秦而不姓其它姓的意义了。又知作者是欲天下人共来哭此情字,这又是一个更大的寓意,要联想到[从此空空道人因空见色,由色生情,传情入色,自色悟空,遂易名为情僧,改《石头记》为《情僧录》]才知作者是欲天下人共来哭此情字,也才知作者在第五回中用秦氏引宝玉入梦出梦的寓意,作者就是欲天下人共来哭此情字,而不是欲读书人共来哭此秦氏呀。这样一条脂批不是作者本人,又有谁能批得出?
再看[甲戌眉批:写可儿出身自养生堂,是褒中贬。后死封龙禁尉,是贬中褒。灵巧一至于此。]这出身自养生堂一句也有讲究,原文说[便向养生堂抱了一个儿子并一个女儿。谁知儿子又死了,【甲戌侧批:一顿。】]这个一顿就有文章。照常识看,此事是作者据实记载,故有[抱了一个儿子并一个女儿。谁知儿子又死了],如果是作者的信口胡编乱造,就没必要说[抱了一个儿子并一个女儿。谁知儿子又死了],只说[抱了一个女儿]就够了,在一字不可更,一语不可少的前提下,实在没必要把这个[抱得来又死了的儿子]写入书中。但是作者非要在这里批上一顿这两个字,就说明把这个[抱得来又死了的儿子]写入书中是完全必要的,不是可有可无的,若[抱得来又死了的儿子]可有可无,就不写入一字不可更,一语不可少的书中了,更不需要用红笔批上一顿二字了。要想解释其中的原因,就要联想到这一回中的通灵宝玉嘲诗最后两句[白骨如山忘姓氏,无非公子与红妆。【甲戌侧批:批得好。末二句似与题不切,然正是极贴切语。】]我把这脂批也录入就是叫你们用在解释秦氏来历上,看贴切不贴切。这[忘姓氏]就贴切秦氏的养生堂出生,这[公子与红妆]就贴切秦家的[抱了一个儿子并一个女儿。谁知儿子又死了],也就是说养生堂就等于活的[白骨如山],[一个儿子并一个女儿]就等于[公子与红妆],再加上未嫁先名玉、来时本姓秦的传国玉玺名言,这样一来秦氏的来历就跟通灵宝玉的来历挂上钩了,原来作者就是为了将秦氏的来历贴切和氏壁这传国玉玺的来历,才编出这从养生堂抱养了[一个儿子并一个女儿]的谎言的,这[抱来的儿子又死了]纯粹是必不可少的假话,当然要批上一顿二字了。写可儿出身自养生堂,是褒中贬。也不能算贬,是为了让读者[忘姓氏]嘛,后死封龙禁尉,是贬中褒。也不能算褒,死封龙禁尉是为了嘛。
现在再来看[秦可卿死封龙禁尉]和 “秦可卿淫丧天香楼” ,就可以[不过只取其暗示她代表禁龙的事体情理,根本不必拘拘于秦氏的死活] 了,这整个故事都是作者杜撰的,只是为了让女儿国的故事有一个废储的开头,好引出下面选储和争储的正文,作者又要用她来寓意[情]字,于是又要秉刀斧之笔、又要具菩萨之心,又要贬[敬]须眉、又要褒[秦]裙钗,一声也而两歌,一手也而二牍,还要顾及官方的打压和民间的理解,真难为作者了,难怪他要假扮批者来自作自批了,没有这些脂批就更难懂啦。至于最后一句[长大时,生的形容袅娜,性格风流。【甲戌侧批:四字便有隐意。《春秋》字法。】]目的是为了暗示她这[[袅娜纤巧,行事又温柔和平]的重孙媳不但是贾母[第一个得意之人],而且是女儿国国王的[第一个得意之人],也就等于大清国康熙皇帝的[第一个得意之人允仍]呀,这样的隐意当然是《春秋》字法了。
回头再说秦钟上学,此末尾有一句诗对,[早知日后闲争气,岂肯今朝错读书。【甲戌侧批:这是隐语微词,岂独此指一事哉?余则谓读书正为争气。但此“争气”与彼“争气”不同。写来一笑。】]这诗对首先预评下一回的[恋风流情友入家塾 起嫌疑顽童闹学堂],但是还有更深的寓意,作者怕读者看不出来,于是化妆成批者点拨读者道【余则谓读书正为争气。但此“争气”与彼“争气”不同。】这此“争气”与彼“争气”不同需要解释一下,因为其中就包含更深的寓意。[日后闲争气]实际上就是指创作石头记一书,因为一般意义上的[争气]都是指考科举求功名,写小说是程高续书说的[既不肯建功立业之人,又用不着糊口谋衣的闲人]做的闲事,这样的事谈不上正经八百的[争气],因此作者自嘲为 [闲争气]。其实经过石头记流行二百几十年时光的考验,证明这[闲争气]才是真争气,到是程高续书所鼓吹的宝玉贾兰甄宝玉中科举反而是瞎争气了,这就是脂批【余则谓读书正为争气。但此“争气”与彼“争气”不同】的用意。再说读书,此时此处的读书显然是错读书,因为宝玉秦钟的心事显然不在读书而在交友上,既交友则免不了要与金荣这样的狐朋狗友争闲气,则此读书不如不读书了。但是反过来说没有今日的错读书就没有日后的闲争气,因为写小说需要大量的书本知识和很高的写作技巧,从这个角度看,要没有今日的错读书怎能有日后的闲争气呢?这样看来错读书也是必要的了。可是作者用了[早知]、[岂肯]四字就不同了,他是说早知日后要落魄、要著书,此时就该认认真真地读书,不该象宝玉秦钟这样把时光虚度了,说到底还是自悔背父母教育之恩、负师兄规训之德,这才是[早知日后闲争气,岂肯今朝错读书]的真实意图啊。
这样大家就知道批隐语微词四字的用意了,是为了加强原文的隐寓作用,与前面的一顿二字是同样意义。象这一类的批语也只有作者本人能批出来,别人是批不出来的,可见脂批其实也是《脂砚斋重评石头记》的正文部分,你们别把它不当正文看才对。这里还要告诉你们一点,这部分内容属于《石头记》的前身《风月宝鉴》,并且属于作者自己的亲身经历,不是作者生父的经历,这是与《石头记》中的甄贾宝玉有区别的。所以脂批【作者今尚记金魁星之事乎?抚今思昔,肠断心摧。】
再说说第九回的两个该 批,在[黛玉忙又叫住问道:“你怎么不去辞辞你宝姐姐呢?”宝玉笑而不答。【蒙侧批:黛玉之问,宝玉之笑,两心一照,何等神工鬼斧之笔。蒙双行夹批:必有是语,方是黛玉,此又系黛玉平生之病。】一径同秦钟上学去了。]后面有两个怪批,一个批【 该 批:此岂宝玉所乐为者?然不入家塾则何能有后回“试才”、“结社”文字?作者从不作安逸苟且文字,于此可见。】另一个再批【 该 批:此以俗眼读《石头记》者,作者之意又岂是俗人所能知。余谓《石头记》不得与俗人读。】这属于批上加批再加批,后一个批语显然是针对前一个批语来的,如此针锋相对的批语必有一个不是真脂批,到底哪个是真脂批,分辨清楚也可以帮助区分其它假脂批嘛。先看最前批,【黛玉之问,宝玉之笑,两心一照,何等神工鬼斧之笔】,这不过是说二人彼此心照不宣,并无隐语微词,也谈不上神工鬼斧之笔,【此又系黛玉平生之病。】这才是作者对黛玉的客观评价,虽然带有贬义,但接下来却有批曰【 该 批:此岂宝玉所乐为者?然不入家塾则何能有后回“试才”、“结社”文字?作者从不作安逸苟且文字,于此可见。】这分明是程高一类文人的眼光,他们认为宝玉此番去读书是对的,至于[和胭脂膏子]等嬉戏并不是宝玉所乐为者,而且后回“试才”、“结社”文字证明了宝玉是在认真读书,否则作不出这等漂亮的文章来。这样的看法显然不符合作者[早知日后闲争气,岂肯今朝错读书]的本意,于是作者化妆成批者再加批道【 该批!此以俗眼读《石头记》者,作者之意又岂是俗人所能知。余谓《石头记》不得与俗人读。】首先我在该批后面加了个感叹号,这本来就是批语中应有的,用来加重批评前批的语气,此以俗眼读《石头记》者,作者之意又岂是俗人所能知。明摆着批评前批不但语俗而且人俗,余谓《石头记》不得与俗人读,更进一步强调了《石头记》的曲高和寡,这才是真知《石头记》其中味的人呀。至于这批者是不是作者本人,我看你们就不必计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