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要认识到这些薄命簿册不是事情未发生先写在那里作预示的,而是事情发生后总结出来的纲要,是作者为了弥补不能写出具体情节的缺憾而故意设置的点拨辞,其作用跟仙曲跟脂批相当,如果作者能写出这些悲剧的具体情节,就用不着这些判词仙曲脂批了,也就是说当你们看到这些判词仙曲脂批时,就应该意识到看不到其具体情节了,否则这些判词仙曲脂批就英才无用武之地了。这些话我也说过多次了,只是因为作者把这些判词仙曲放在书的开始,而且妆扮成神秘预言,这才瞒过了官家和大部分读者的。如今该是揭开这一层迷障的时候了,方法就是象我这样先不相信这些神秘的假话,然后把它们放在八十回末尾来体悟,最后要确信看不到具体情节了,还要加上坚持[不过只取其事体情理罢了,又何必拘拘于具体情节哉!]的原则,才能悟出这些薄命簿册中判词的其中味。
在[宝玉还欲看时,那仙姑知他天分高明,性情颖慧,【甲戌眉批:通部中笔笔贬宝玉,人人嘲宝玉,语语谤宝玉,今却于警幻意中忽写出此八字来,真是意外之意。此法亦别书中所无。】恐把仙机泄漏,遂掩了卷册,笑向宝玉道:“且随我去游玩奇景,【甲戌侧批:是哄小儿语,细甚。】何必在此打这闷葫芦!”【甲戌侧批:为前文“葫芦庙”一点。】]这三条脂批大有深意,看上去是写宝玉,实际上是顾读者,此时的宝玉再天分高明性情颖慧,也不可能在没有经过大祸锻炼的情况下理解这些判词的意思,但读者基本上都反复阅读过《红楼梦》了,对诸裙钗悲剧大体有数了,对本书只有八十回、不可能看到八十回后余稿也死了心了,他们只有把这判词当八十回末的结论看了,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再天分高明性情颖慧,当然能多多少少看出其中的天机了。脂批说【通部中笔笔贬宝玉,人人嘲宝玉,语语谤宝玉,今却于警幻意中忽写出此八字来,真是意外之意。此法亦别书中所无。】这条批语虽有褒扬宝玉之意,却不是褒扬此时的宝玉,而是褒扬后来的宝玉,即经过[瞬息间则又乐极悲生,人非物换]的锻炼,悟出了[究竟是到头一梦,万境归空]的宝玉,这后来的宝玉没有天分高明性情颖慧的先天资质不行,没有争储争位大祸的锻炼吏不行,因此此时作者写这一句只是虚晃一下,是为下面的情节作过渡,但脂批还是必要的,因为他褒扬的不是此时的贾宝玉,而是八十回末悟出了《好了歌解注》的甄宝玉,能悟出《好了歌解注》的甄宝玉当然够得上如此褒扬了。第三条批语是在正文的“何必在此打这闷葫芦!”之后,批曰【为前文“葫芦庙”一点。】这才是真脂批呀,一般人的胡批乱批根本不可能联想到第一回的[葫芦庙],通过这条批语可以看出作者批者的用意就是说要想打破这些判词的仙机,先要打破[葫芦庙大火]这闷葫芦,打不破[葫芦庙大火]这闷葫芦就悟不出这些判词的仙机,再说明白些就是[葫芦庙大火]里有仙机,只把[葫芦庙大火]当火灾看就悟不出仙机,若把[葫芦庙大火]当争储争位大祸看必能悟出整部石头记的仙机,这样的脂批当然批得绝妙了,因为判词所判的悲剧基本都是争储争位大祸造成的嘛,不打破[葫芦庙大火即争储争位大祸]这天机当然读不懂整部石头记了。
下面的[更见仙花馥郁,异草芬芳,真好个所在。【甲戌侧批:已为省亲别墅画下图式矣。】]也是好脂批,因为不是作者的贴心人作不出这样的批。作这批语的人是知道这[太虚幻境]是比照省亲别墅描述的,也就是说这里的梦境就是大观园生活的倩影,作此批的人希望读者不要以为这是在天上,一定要记住这是为隐寓人间而虚构的,一定要把它当人间的代表作看才行啊。[“何故反引这浊物来污染这清净女儿之境?”【甲戌眉批:奇笔摅奇文。作书者视女儿珍贵之至,不知今时女儿可知?余为作者痴心一哭,又为近之自弃自败之女儿一恨。】宝玉听如此说,便吓得欲退不能退,【甲戌侧批:贵公子不怒而反退,却是宝玉天分中一段情痴。】果觉自形污秽不堪。]这些脂批看上去是形容宝玉的异于常人的禀性,实际上寓涵了作者的褒女贬男世界观,试想连宝玉这样天分高明性情颖慧的男子在女儿面前都自惭形秽,那么象珍琏环蟠这些皮肤淫滥之蠢物岂不是污泥秽粪吗?那里配与清水芙蓉为伍呢?一句话看上去是为女儿昭传,实际上是骂死天下男人啊。
这里再说一下‘群芳髓’‘千红一窟’‘万艳同杯’的解法,前面呆解时说这些名称隐寓普天之下过去未来所有的女子悲剧,这些说法虽然对,但是没有首先特指书中诸裙钗悲剧本身,这是个缺憾。造成这一缺憾的原因就是当时没有把第五回放在八十回末来考虑,如果想到这第五回应该放在八十回末,就不会忘记把曹家暨甄家这些好女儿包括在内了。作为十三岁的情痴情种,此时的宝玉还没有经历过金陵十二钗副钗又副钗悲剧的产生过程,只是读过判词,他能产生出仙曲中的感悟吗?此时的宝玉还不可能联想到[普天之下女子过去未来所有的悲剧,他能品出‘群芳髓’‘千红一窟’‘万艳同杯’中的‘群芳碎’‘千红一哭’‘万艳同悲’的深刻含意吗?而读完石头记的读者就不同了,他们已经大体知道金陵十二钗副钗又副钗悲剧结局了,最起码知道秦氏迎春副钗又副钗悲剧结局了,应该能体悟出这‘群芳碎’‘千红一哭’‘万艳同悲’的深刻含意,更应该能体悟出这判词的深刻含意,此刻再先阅新制《红楼梦》其稿,后听其歌,还会[翻成嚼蜡]吗?除非他是不开窍的蠢物。因此先看完石头记正文再回头再来看这第一回第二回第五回非常重要,象这样隐晦曲折的文笔不反复对照全文来阅读是根本读不懂的,更不用说还要悟出这是全书结尾、书至八十回已经没有下文了。其实聪明绝顶的人就能想到,作者创作这《好了歌解注》、薄命册判词、《红楼梦新曲》、脂砚斋批语什么用意?如果《石头记》八十回后有下文还用得着这些文字吗?创作这些特殊文字的用意不就是要弥补《石头记》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缺憾吗?换句话说,这些特殊文字就等于《石头记》的结尾呀。
罗里罗嗦说了这么多,还要再说说第五回末尾宝玉幻梦的结尾,因为这关系到全书最后宝玉的结局。这一点我在前面已经呆解过了,如今在全书包括脂批都解得差不多的基础上,再作一次回悟,所谓[眼前无路想回头]嘛,当看到八十回末时就[眼前无路]了,此时回头再悟,才能[柳暗花明]啊。宝玉在警幻引领下[醉以灵酒,沁以仙茗,警以妙曲,再将吾妹兼美【妙!盖指薛林而言也。】字可卿者,许配于汝。不过令汝领略此仙闺幻境之风光尚如此,何况尘境之情景哉?]这些只相当于第一回四句话中的[美而又足,好事无魔],还有[瞬息间则又乐极悲生,人非物换]没经历过呢,下面的[因二人携手出去游顽之时,忽至一个所在,荆棘遍地,狼虎同群,迎面一道黑溪阻路,并无桥梁可通。只听迷津内水响如雷,竟有许多夜叉海鬼将宝玉拖将下去。吓得宝玉汗下如雨,一面失声喊叫:“可卿救我!”],这些看上去是梦境描写,实际上全书结尾跟这里差不多,也是嘎然而止、留下悬念,这就表明此处是拟石头记大结尾而设的小结尾呀。
作者设计这样的小结尾决不是为了隐寓贾宝玉的结局,因为八十回末的贾宝玉有通灵宝玉作依恃,他还没有到结尾的时候呢。但是第七十五回的甄宝玉已经有结局了,这就是甄家被抄意味着[有许多夜叉海鬼将甄宝玉拖将下去],至于甄宝玉是隐寓曹家的曹荣还是隐寓曹家的曹荣遗腹子,曹荣早就死了,曹荣遗腹子又没赶上前面的繁华日子,不象书中宝玉的经历,这些具体情节你们就不必拘泥了,作者也可以把这父子俩合成一个宝玉来写嘛。有人会说曹荣遗腹子暨作者没有其父繁华日子的经历,写不出书中情节,曹荣遗腹子的母亲马氏可以提供给他嘛。这样你们就知道作者为什么没直接写甄宝玉被拖下迷津了,不光是要为曹家避嫌,还有个无法落笔的问题呢,他既无法写曹荣又无法写曹荣遗腹子,当然只好避而不写了。其实就连第一回的甄士隐结局也不能代表曹荣加曹荣遗腹子的复合结局,他父子俩都不可能出家当和尚,这宝玉悬崖撒手文字是作者虚拟的全书结尾,石头记八十回后根本用不着宝玉悬崖撒手文字,有这第一回甄士隐结尾和第五回宝玉梦结尾合在一起就够了,象[乱烘烘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象[士隐便笑一声“走罢!”同了疯道人飘飘而去。]就是《石头记》最好的结尾,还用得着程高和刘心武给你们另写结尾吗?
以上是解全书结构和相关脂批,现在再说说有关人物的脂批及其与全书的关系。
先说贾雨村,作者在楔子末尾就说[故将真事隐去,而撰此《石头记》一书也,故曰’甄士隐梦幻识通灵’ ]、[何为不用假语村言,敷演出一段故事来,以悦人之耳目哉?故曰’贾雨村风尘怀闺秀’, ]可见贾雨村是仅次于甄士隐的特殊角色,他们俩就象如今晚会的主持人,起一个串联全书的作用,是作者虚构的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代言人,如今的人连这两个角色都当真人真事索隐,还把贾雨村当全书的奸邪来斥责,实在把石头记这部千古奇书看得太简单了。首先第一回贾雨村的故事就是作者为凑[贾雨村风尘怀闺秀]的回目而杜撰的,连[甄士隐梦幻识通灵]都是作者为凑回目而杜撰的,甄士隐这个角色也是为隐寓甄家被抄而杜撰的,那么[贾雨村言]这个角色当然也是作者为隐瞒全书创作意图而杜撰出来的了。
没有人会想到第一回里的贾雨村有作者本人的影子,因为人们看了我这呆解后只知道甄士隐身上有作者本人的影子,其实[贾雨村风尘怀闺秀]也就是作者借假语村言于沦落风尘后缅怀闺秀,甄士隐贾雨村都是作者的影子呀,作者用真影子隐藏自己父子的真实经历,又借假影子来抒发自己的感慨,说自己不好直说的话,象[梦幻识通灵][风尘怀闺秀]都是不好直说的感悟啊。大梦幻有三个,最低层次的是第一回中的[甄士隐梦幻识通灵],作者说自己通过这个小梦幻认识了通灵宝玉的有字外形,这就隐约可见和氏壁刻成的传国玉玺的影子了,中层次是第五回中[游幻境指迷十二钗]的梦幻,这个中等梦幻把宝玉的[那红尘中有却有些乐事,但不能永远依恃,况又有’美中不足,好事多魔’八个字紧相连属,瞬息间则又乐极悲生,人非物换,究竟是到头一梦,万境归空。]【四句乃一部之总纲。】概括在一个梦里了,这样美好圆满的梦没有通灵宝玉这传国玉玺作依恃是做不出来的,最后[只听迷津内水响如雷,竟有许多夜叉海鬼将宝玉拖将下去],宝玉因此从梦幻中惊醒,这也寓涵了[许多夜叉海鬼]因争夺玉玺而将此人拖入深渊,因得玉而入梦、因失玉而出梦,玉才是梦幻的根源啊,这样的人造梦幻能不解悟吗?可惜“痴儿竟尚未悟!”那就要说到《红楼梦》全书这最大的梦幻了,[二十年来辨是非,榴花开处照宫闱。三春争及初春景,虎兕相逢大梦归。]就是最大的梦幻,甄宝玉暨作者父子俩就是做了二十年的大梦,最后因虎兕相争被从梦中拖下深渊,这样的大梦幻不醒也要醒,因为大火暨大祸临头了嘛,从锦衣纨绔饫甘餍美瞬息间到一事无成、半生潦倒,还不能悟出[究竟是到头一梦,万境归空]吗?而此时的贾宝玉暨皇宝玉还在做巨大的梦呢,他还有六十年宝皇帝做呢,如何肯醒?这样你们就知道贾宝玉的故事八十回为什么做不完了,这清楼梦还有近二百年做呢,作者当然只好到此不了了之了。
扯了这么多陈词滥调,再回头扯贾雨村,第一回的贾雨村中秋诗不光是替这落魄秀才发感慨,也是替作者这落魄才子抒发感慨,落魄后的作者不但缅怀闺秀,而且把这感慨著成了《金陵十二钗》,这样一来即使不能象贾雨村这样去立功名,也可以象第二回中所举例的那些[正邪两赋之人]立言立德了,想到自己即将能借此书一展平生抱负,能为广大女儿暨母亲昭传,能留名青史,当然要[对月有怀,口占五言一律云:未卜三生愿,频添一段愁。闷来时敛额,行去几回头。自顾风前影,谁堪月下俦?蟾光如有意,先上玉人楼。因又思及平生抱负,苦未逢时,乃又搔首对天长叹,复高吟一联曰:玉在匮中求善价,钗于奁内待时飞]了,由此可见这里的三秋诗看似为贾雨村作的,实是为《金陵十二钗》这部书作的,作者自己不指望用这部书谋名利,但还是希望它[天上一轮才捧出,人间万姓仰头看]啊,最起码要[蟾光如有意,先上玉人楼]嘛,实在不行当然只好[玉在匮中求善价,钗于奁内待时飞]了。这样看还看不出贾雨村也有作者的影子吗?
再看第二回的贾雨村谈[正邪论],如今的人都把这一节当全书开头的假语村言看,于是只当奸雄的胡言乱语丢过不提,其实若把这一节放在全书末尾看,把它当作者借贾雨村之口总结全书政赦之争得出的理论来看,才能品出其中真味。几千年来[尧,舜,禹,汤,文,武,周,召,孔,孟,董,韩,周,程,张,朱]这些[应运而生者],与[蚩尤,共工,桀,纣,始皇,王莽,曹操,桓温,安禄山,秦桧等]这些应劫而生者展开了正邪之争,双方是[正不容邪,邪复妒正,两不相下,亦如风水雷电,地中既遇,既不能消,又不能让,必至搏击掀发后始尽。故其气亦必赋人,发泄一尽始散。]康雍间的争储争位闹剧也是一场正邪之争,到底是雍正[正]还是皇八子[正],到底是雍正[不正]还是皇八子[不正],史学家和小说家居然没有明确结论,说雍正[正],又说雍正[改诏篡位],即使不说雍正[改诏篡位],也说他[因正而成],反过来等于说皇八子[因邪而败],这还是正统理学的观点立场。用这种正统理学来解答争储争位闹剧,就只好在改没改诏书上做文章,似乎没改诏书就为正、改了诏书就为邪,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这种迂腐看法是几千年来文人最大的毛病。身处正邪之争的双方决不是这样看的,无论是大仁者还是大恶者,他们都认为 ‘成则王侯败则贼’ ,当此正邪互搏最关键的时候,双方根本顾不上分正邪,只知争胜负,胜则存败则亡嘛,正名的事留待分出胜负后再说,如果使用正大光明的手法失败了,那还不如用阴谋诡计争取胜利呢。我说这些似乎是多余的话,其实无论是大仁者还是大恶者都是这么想的,这就叫‘成则王侯败则贼’ ,持这种观点的人就是读得懂石头记的人,站在[正则胜、邪则败]的立场上的人就是读不懂石头记的人。
什么是[正邪两赋之人]?首先是[既不正又不邪之人],他们既不站在大仁者一边,也不站在大恶者一边,他们是[旁观冷眼人],以[全局输赢]为标准,以女人和孩子的安危为标准,他们是希望天不要塌地不要陷女儿不要悲剧啊,管他谁正谁邪谁胜谁负呢,反正是女人和孩子倒霉,却叫[正邪两赋之人]如何说起?归结到康雍间的争储争位闹剧,就是管他雍正得位正不正呢,反正是各家的女人和孩子倒霉,却叫作者如何说起?这样你们就明白作者通过贾雨村说这[正邪论]的意思了,他不但不想为[正邪双方]昭传,而且也不是专门为[正邪两赋之人]昭传,他是专门为[正邪两赋一路而来之人]昭传,说白了是为[半世亲睹亲闻的这几个女子]昭传,为普天之下过去未来所有受正邪之争连累的女子悲剧昭传。这一点对于理解贾雨村这角色的用意是重要的,对于理解贾宝玉这主要角色的用意同样是重要的,因为贾宝玉并不是作者这半世亲睹亲闻的某个生活原型的照搬,而是作者创作出来的假角色,作者并不是要读者向他学习,相反的是不要向他学习,这当然说明石头记不是为昭传他了,换句话就是说这里的贾雨村谈正邪也不是为[正邪两赋之人]昭传,作者根本就不赞成这一类人。这一点可以从第四十一回的作者借贾母说[就是两个玉儿讨厌]上看出来,我在前面呆解过了,这[两个玉儿]就是指盲目学习庄子的贾宝玉和妙玉。几千年来的文人都崇奉庄子、争当隐士,独《石头记》作者不崇奉庄子、争当隐士,因为女人最讨厌庄子式的隐士,认为他们只顾自己消极避世,不顾妻儿老小,不肯承担家庭责任社会责任,不值得女人崇奉。象封氏尽管理解甄士隐的出家,但也埋怨他不该抛弃自己,无论怎样都应该与封氏共渡危难嘛,同样道理宝钗也反对宝玉崇奉庄子、争当隐士,更反对宝玉落难后出家,僧道不肯与女性共同承担养育后代的责任,女人是为儿女而活下去的,当然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当僧道了,这就是她们都讨厌丈夫学庄子的原因。作者最尊崇母亲和女性,他当然理解这一点了,可见他不会为出家的宝玉昭传,检讨他还差不多。一般人都以为作者写石头记就是为贾宝玉昭传,其实我早就说过了,作者并不赞成书中贾宝玉的行止,如果谈到贾宝玉的生活原型曹荣,作者还要抱怨这生身父亲呢,要不是他崇尚庄子、模仿张生、不肯与生母早早结婚,作者或许能早生三年,哪怕就早生三个月,也能避免过继曹頫这招致败家的下策呀。从这个角度看来,作者写贾宝玉与其说是为父昭传,还不如说是替父反省呢。
回头再谈作者创作的贾雨村 [正邪两赋]说,既然不是为大仁大恶双方辩正邪,又不是为[正邪两赋之人]作传记,那当然只剩下为[正邪两赋一路而来之人]诉冤屈了。于是在明白了[正邪之人]即争玉双方、[正邪两赋之人]即厌玉之怪人、[正邪两赋一路而来之人]即被争玉连累之人以后,就该明白石头记等于争玉记、红楼梦等于得玉失玉梦、《金陵十二钗》才该是受连累女儿传的正名了,作者根本不在乎为厌玉怪人作传,他是借这怪人说出正邪之争的前因后果啊。前因即争储暨争玉,后果即诸裙钗悲剧,最后作者借甄士隐贾雨村这两个木偶来总结其中的事体情理,整部《石头记》到此当然可以完结了。只是因为作者必须要作成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云龙图形状,才把这龙尾隐藏在龙首里的,你们看不出来要怪自己不通灵,不要怪作者颠倒次序,因为他要瞒过官方,顺便把读者瞒过了也是不得已的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