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首 页 疯谈红楼梦 在线评论 作品缘起 视频讲解 红楼梦电子书  
疯谈红楼梦
复谈之九百零七
发布日期:2019-08-05 19:02:28

当然这里也有一大段脂批不能不提,[宝玉笑道:你说的话,怎么叫我答言呢。我不过是赞他好,正配生在这深堂大院里,没的我们这种浊物【庚辰双行夹批:妙号!后文又曰须眉浊物之称,今古未有之一人始有此今古未有之妙称妙号。】倒生在这里。【庚辰双行夹批:此皆宝玉心中意中确实之念,非前勉强之词,所以谓今古未有之一人耳。听其囫囵不解之言,察其幽微感触之心,审其痴妄委婉之意,皆今古未见之人,亦是今古未见之文字。说不得贤,说不得愚,说不得不肖,说不得善,说不得恶,说不得光明正大,说不得混账恶赖,说不得聪明才俊,说不得庸俗平,说不得好色好淫,说不得情痴情种,恰恰只有一颦儿可对,令他人徒加评论,总未摸着他二人是何等脱胎、何等心臆、何等骨肉。余阅此书,亦爱其文字耳,实亦不能评出此二人终是何等人物。后观《情榜》评曰宝玉情不情黛玉情情,此二评自在评痴之上,亦属囫囵不解,妙甚!】]这一段脂批很难理解,看上去是为解释宝玉的古怪言行而批的,实际上是为剖析作者的心迹而批的。作者的心迹无法直接表达,就借宝玉的[乖僻邪谬在万万人之下]来传达给作者,又怕读者看不出来,于是就作这些脂批来解释,但脂批中还是不敢明说,于是就批得如此[囫囵不解],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呀,谁叫他要在那文字狱横行的年代著书呢?这一来当然也要难为后来的读者了,若不通灵不智通还真看不懂,可见[通灵、智通]的重要啊。至于[后观《情榜》评曰宝玉情不情黛玉情情 ],你们还是要[不过只取其事体情理罢了,又何必拘拘于具体情节哉!]如今的人被周汝昌弄迷惑了,什么《情榜》?什么 宝玉情不情” “黛玉情情 ?莫名其妙嘛。其实这些根本不必当实有其文其事看,就当作者批者故意布下的[书未成,芹为泪尽而逝]的障眼法看好了,退一步讲,即使八十回后真有[后观《情榜》评曰宝玉情不情黛玉情情 ]的情节,那也是作者在著书过程中的某种尝试,后来觉得不妥而在[披阅十载,增删五次,纂成目录,分出章回]时删除了,《石头记》既然已经定稿,还提那些曾用而最终未用的构思和文字干什么?还是那句话,【若云不合两用便呆矣。此书全是如此,为混人也。】

再看[宝玉听了出嫁二字,不禁又嗐了两声。【庚辰双行夹批:心思另是一样,余前评可见。】正是不自在,又听袭人叹道:【庚辰双行夹批:袭人亦叹,自有别论。】只从我来这几年,姊妹们都不得在一处。如今我要回去了,他们又都去了。宝玉听这话内有文章,【庚辰双行夹批:余亦如此。】不觉一惊,【庚辰双行夹批:余亦吃惊。】这三个【余】字是脂批最明显的特征,我在前面说过,称【余】【作者】是脂批的特征,[一芹一脂]就是这样用正文和批语[一唱一和]来达到《石头记》的创作目的,二者互为左右手,缺一不可呀。我说这话你们可能不理解,脂批怎么能跟正文相提并论呢?这不是把批者抬得跟作者一样高,不是喧宾夺主了吗?其实我早就告诉过你们了,[一芹一脂]本来就如同一人啊,无论它是不是一人两称,还是二人唱双簧,这《石头记》的用意太深奥太危妙了,根本不能告诉除作者母子外的第二个人,甚至连作者的妻子都不宜完全知道,告诉谁就是害了谁,在这种情况下当然只有作者母亲充[一脂]或干脆作者自己既做[]又做[]了。如果说作者母亲在世时还可以算[一情一痴][一著一批]的话,那么作者母亲一去世作者就只能[自著自批]了,什么叫【能解者方有辛酸之泪,哭成此书。壬午除夕,书未成,芹为泪尽而逝。余常哭芹,泪亦待尽。每思觅青埂峰再问石兄,奈不遇癞头和尚何!怅怅!今而后惟愿造化主再出一芹一脂,是书何幸,余二人亦大快遂心于九泉矣。】这条脂批只有作这种解释才说得通啊,除了子哭母外,还有什么解释比这更合情理的呢?

红疯子叹息了一回:经你这一解咱明白了许多,看来欲解红楼之谜还非你石呆子不可,咱们是不该拘拘于袭人与宝玉的个人情感纠葛,还是深论其事体情理要紧,你还是往下解呗。

石呆子:下面看[袭人道:为什么不放?我果然是个最难得的,或者感动了老太太、太太,【庚辰双行夹批:宝玉并不提王夫人,袭人偏自补出,周密之至!】必不放我出去的,设或多给我们家几两银子,留下我,然或有之;其实我又不过是个平常的人,比我强的多而且多。自我从小儿来了,跟着老太太,先服侍了史大姑娘几年,【庚辰双行夹批:百忙中又补出湘云来,真是七穿八达,得空便入。】如今又服侍了你几年。如今我们家来赎,正是该叫去的,只怕连身价也不要,就开恩叫我去呢。要说为服侍的你好,不叫我去,断然没有的事。那服侍的好,是分内应当的,【庚辰侧批:这却是真心话。】不是什么奇功。我去了,仍旧有好的来了,不是没了我就不成事。【庚辰双行夹批:再一驳,更精细更有理。】][服侍的好,是分内应当的,【庚辰侧批:这却是真心话。】不是什么奇功。]最能说明袭人的为人,确实是她的【真心话】,而且做奴才的也只能如此,以赤胆忠心实现自己的生存价值嘛,这是求发展的唯一途径,稍有异心、稍有差池就粉身碎骨了,宝珠瑞珠金钏儿晴雯就是例子,索额图凌普曹家李家年家隆家更是铁证,作为奴才敢有非分之想吗?可见那些攻击袭人想当姨娘的人真是太冤枉好人了。[我去了,仍旧有好的来了,不是没了我就不成事。【庚辰双行夹批:再一驳,更精细更有理。】]这不是驳得有理的问题,而是袭人早就做好思想准备应对最坏结果的问题,她知道要撵她出去是很容易的事,所以才有此话啊。这一点在如今的人很难理解,因为如今的上级没有生杀与夺的大权,但是在那时主子对奴才是有生杀与夺大权的,要你死你就得死,何况仅仅是撵呢。若仅就一个家族内部事务而言,不过说明主子的心狠手辣而已,但是深论到朝纲就不得了了,成了揭露皇家的残暴无道了,这样的事体情理当然不好明说了,所以作者只能借袭人之口来反映包衣奴才对皇帝的忠心耿耿,反过来袭人的话也能反映出皇家对包衣奴才的[不识好人心],这也是石头记自己独特的[一阴一阳之谓道],如今的人只注意它的阳道,不注意它的阴道,用它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只听镜内哭道:谁叫你们瞧正面了!你们自己以假为真,何苦来烧我?”]

其实你们仔细想想也不难明白,如果书中的事都是曹家的实事,而且作者确实也仅仅是为曹家女儿们作传,[丝毫不干涉时世,【甲戌侧批:要紧句。】]那么书中写王夫人逐金钏撵晴雯的事就是揭发自己的祖母虐待丫环、写宝玉疑宝钗撵袭人就是斥责自己的生父[不识好人心],这还不包括写宝黛钗爱情纠葛就是给亲父亲母脸上抹黑,大家想想,这样的大不孝之人还有脸活在世上,还有脸借小说传于后世吗?中国人的传统是[子为父隐],孔子是一直教育人以孝为先、不揭家丑的呀,作者会打自己父母和祖父母甚至曾祖母的耳光?这还不包括叔伯祖父母和叔伯婶及姑父母舅父母还有亲姐妹堂姐妹表姐妹们,这是为曹家女儿昭传吗?这是让祖宗永远丢人!没有另外的原因、不打乱原来亲缘顺序、作者会做这天大的傻事?这些不通灵不智通都是怪你们自己中了自传体小说的熟套啦。

下面的情节和脂批是描写宝玉的乖僻想法的,就留待解有关宝玉的脂批时说吧。最后在[宝玉笑道:你在这里长远了,不怕没八人轿你坐。袭人冷笑道:这我可不希罕的。有那个福气,没有那个道理。纵坐了,也没甚趣。”]处有脂批道:【庚辰双行夹批:调侃不浅,然在袭人能作是语,实可爱可敬可服之至,所谓花解语也。】庚辰眉批:花解语一段乃袭卿满心满意将玉兄为终身得靠,千妥万当,故有是。余阅至此,为袭卿一叹。丁亥春。畸笏叟。】前一条批就不用解了,后一条脂批因为有【畸笏叟】署名而引起考证派的兴趣,其实称[] [作者]的都是脂批,只是换了个名号而已。【畸笏叟】【畸】字与第六十三回中的岫烟道:畸人者,他自称是畸零之人;相对,【笏】字与第一回中的《好了歌解注》[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字相对,【叟】字又与第二回中的[龙钟老僧]相对,可见批者取这个名号是有用意的,他是说自己是个类似庄子的曾历过[笏满床][翻过筋斗来的]老僧,这样的名号与 [空空道人][情僧][甄隐士] [曹雪芹][脂砚斋]的名号差不多,都是作者的别称,是为迷惑官方用的,你们别刻舟求剑地考证有无了,还是只取其事体情理吧。至于批语说[ 花解语一段乃袭卿满心满意将玉兄为终身得靠,千妥万当,故有是。余阅至此,为袭卿一叹。] 正是为暗示袭人结局而批,它不代表批者曾看过宝玉撵袭人的八十回后的章节,却代表作者已经不打算写出这样的具体章节了,才利用类似的批语来完善袭人的形象的。大家可以反过来想想,如果真有八十回后宝玉撵袭人的章节,真有[花袭人供奉宝卿有始有终]的具体情节, [一芹一脂]还用得着作这些相关批语吗?读者一看那些情节就什么都明白了,这些相关批语就成[画蛇添足]了,可见这些脂批都是建立在全书就该到八十回结束这前提上的,如果全书在八十回后确实还有很多脂批交代的这些下文,那[一芹一脂]就无需作这些批语了,这样的事体情理怎么没有人想到呢?
【上一页】 【下一页】
 在线评论:
 发表评论
昵称:  *
联系方式:  
评论: *
验证码:
                               
版权所有:红楼疯谭 红疯子疯谈红楼梦 石呆子呆解石头记 苏ICP备12041718号-2 技术支持:宏瑞科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