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疯子:咱要说当时的外患和天灾确实需要一个好领袖,这几个人也不愧为好领袖,一开始也是为领导人民打天下,但是地位变了思想就要变,坐在最高位置上尝到了征服众人号令天下的甜头久了之后就舍不得丢了,一要在打下天下后继续维护这个地位,二要打压那些不服自己的想争当领袖的人,三要选拔自己欣赏的人继承自己的事业,这样就等于自己死后也能尽可能地保持影响了,四要逐步向父承子继的家国君父制过渡,最终由父系社会过渡到君权社会,这也是雄性为王的客观规律使然嘛。据咱想来,人类社会是由母系社会过渡到父系社会的,在父系社会的初始阶段会有公推的首领出现,但随着父权的膨胀,随着强势家族的扩张,随着家庭中的父承子继延展到家族族权的父承子继,族权的父承子继再过渡到部落内首领权的父承子继是必然的,那么再由诸侯过渡到全天下皆家国通用应该是必然趋势,这也就是大禹建立夏朝的遗传依据,可见咱们中国是最重视遗传的母道占优的社会。
人们还会说首领是在战场上磨练出来的,为了团结一致对付外敌,也要拥戴一个首领,既然这个首领带领大家打了胜仗了,当然会被大家继续拥戴下去了,这是此人的领导能力折服了大家,是他的品德建立的威望,不是私心而是公德,说咱红疯子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对于这一点咱是这样看的,首先咱要肯定这些圣人曾经创建过功勋或品德是事实,否则大家不会这么拥戴他们,但这是他们创业的初期和中期,如易经乾卦的现龙和跃龙,没有真本事实功绩是现不出来跃不上去的,可一旦飞龙在天后就不同了,阴能把阳托上去但却不能把阳拉下来,得靠这老阳自己阳极了之后自己掉下来,更靠别的少阳阳上去把老阳拱下来,偏偏老阳会利用手中的权柄把少阳打压下去,它会阳而再亢、不肯阴下来,这一点看看猴王的更替过程就知道了,那真是[龙战于野,其血玄黄]啊,何曾象理治之书中记载的尧让舜舜让禹那么[温柔恭谦让]过?当然象尧让舜舜让禹这样的美谈不是完全不可能发生,在母系社会向父系社会过渡的初期,人们还知其母不知其父呢,父权在家庭家族内部尚不巩固,何况君权乎?那些德高望重的年长男人被公推为首领就是必然的了,而且这些德高望重的年长男人也没必要把权柄传给自己的儿子,一则谁是他的儿子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二则自己也年老力衰,有儿子也没能力排除众议把权柄传给他,三则权力也有限,犯不着杀死竞争者拼命传给自己儿孙,四则私下传给自己信任的人还可博得后世美名,五则加上后来历代君王和文人的美化渲染,就越来越显神圣高尚了,其实当初真如传说的那样美妙吗?恐怕历代君王和文人对禅让的美化渲染有他们的私心吧。再看战争出领袖的说法,这当然符合猴王是打出来的客观规律了,问题是一旦打出一个领袖来众人就控制不住这个领袖了,打出领袖的战争也许是迫不得已的保卫大家的战争,但领袖再发动的战争却是征服别人保卫他自己的战争了,也就是说以保护女人和孩子开始,却以再杀戮女人和孩子结束,以护阴抑阳开始,却以灭阴壮阳结束,这样的龙当然是由飞龙到亢龙、由明君到暴君、由为公到为私的似龙非龙了。大家想想,自古以来哪个开国明君开国前发动的战争不是拯救老百姓的正义战争?可是一旦建国后发动的战争呢?不都是巩固自己扩张自己的非正义战争吗?说到这里咱就想到雄性动物的消灭别的基因扩散自己基因的打斗,原来雄性就有凶残的本性,现在发展到君王这天下惟王的最高层次,当然要凶残到极点才能保住这惟此为大的地位并传给儿孙了,可见龙阳是不可遏制的,只能把它推向极端才会走向反面,这就叫[阳极成阴],也叫[以阴制阳]。说穿了理解[一阴一阳之谓道]的关键点不在阳而在阴,自伏羲氏[一画开天]以来,君王们已经将阳道发挥到极致了,其坏处已经显而易见了,当今最需要的就是阴道,就是[以阴制阳],只有阳道还不够,还需要用阴道来弥补阳道的不足,阴道和阳道合在一起才为完整的[道]啊。过去的理治之书言情小说风月笔墨全是鼓吹阳道,是纵理纵情纵欲,只有红楼梦如冷香丸一般,叫人要冷静下来,就是倡行阴道,这是当下最缺乏的[道]啊。
回过头来还要细谈[阴][阳],本来在不考虑生物的情况下,阴阳对只有物理变化和无机化学变化的世界意义并不大,不过是日照与否形成的温差变化导致物质热胀冷缩而产生形变位变而己,这可以用老子的[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来概括;但是大自然的阴阳变化对于生物世界的意义就大了,因为这直接决定生物的生存发展,阴阳变化过大会危及它们的生存,阴阳变化过小又会拖延它们的进步,也可以说生物的进化就是在适应大自然的阴阳变化;到了咱们祖先想到用阴阳来解释男女性关系、君民社会关系后就复杂了,首先天地能等同于父母、君民、主仆吗?再就是公母能等同于雌雄、男女、上下吗?还有到底是阴在先还是阳在先,阴在跟随阳的同时要不要检验阳,阳是不是阴当然的领导,等等问题都值得深论,不能盲从于伏羲,更不能盲从于孔子,雌雄之间、男女之间的阴阳关系主要是互相配合互相依存的关系,但君民、上下之间的阴阳关系是互相配合互相依存的关系吗?那简直是你死我活的生死对头啊,特别是自建立了天下一统的秦帝国以后,自确定了以和氏壁为传国玉玺之后,这个阳器几乎把阴坠死了,皇帝发动的战争全是维护他一个独阳的战争,天下所有的阳都被这亢龙死死压住,天下的女人都有口难言,天下的母道都要断裂了,叫下一代能不掉下迷津吗?这样就成了[人之道,损不足而奉有余]了!
这些咱在前面已经说得够多的了,再说大家就要嫌烦了,咱只是想反省反省,这[阳]到底有什么好处、有没有缺憾。咱仔细想来,觉得随着伏羲氏把阳阴与天地、雌雄、男女、上下特别是君民结合起来以后,这[阳]的好处似乎越来越少、缺憾似乎越来越多,如今的[阳]实在是与[阴]分道扬飙、形同冤家了。对生物以植物为主的初始阶段,人们以为[植物生长靠太阳],以至于连 [植物之母是大地] 都注意不到了,到了食草动物兴盛的时候,人们还是以为[草的生长靠太阳],也不注意[草之母是大地、动物之母是草],到了食肉动物横行时,人们还是以为[万物生长靠太阳],还是忽略了[植物之母是大地、草食动物之母是植物、肉食动物之母是草食动物],推之于以农耕文明为主的人类,人们更是坚持 [万物生长靠太阳],更是忽略了[农作物之母是大地、人类之母是农作物、连人吃的猪牛羊马鸡鸭等驯化动物之母也是农作物],到了[一画开天、天下一统]的封建社会,更创造出[帝王象征太阳,万民生活靠帝王]的阳统阴理论,完全忽略了[官民是帝王基础、也是帝王之母]的阴生阳理论,这样一来就本末倒置了,怎么从来就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呢?按照阴阳理论,阴是不变,阳是变,而太阳是恒星、是不变,地球既自转又公转,还有自转轴倾斜,还有地震火山等地壳变化,还有大气层和水,当然是万变了,地球就是在以自己的万变应对太阳的不变,才给地球上的生物留下美好的家园的,如果以太阳为父、以地球为母,以万物为儿女,咱们这些万物之灵当然应该先尊崇地球这伟大的母亲了,对太阳这父亲虽然也该敬畏,但太[阳]了人也受不了,反正相对于人类来说它是恒定的,敬它畏它它都是这样,那咱们人类当然应该重阴轻阳了。按照西方的食物链理论看,每一层低级生物都是上一层高一级生物的食物,当然也应当是上一层高一级生物之母,因为它们牺牲自己成全了上一层生物嘛,再按照人类学理论,更是底层民众养育了高层官吏,因为权力金字塔都是由基础一层层自下而上堆上去的,每个层次的人都是为上一层的人作垫脚石,所以咱们小民本来该是官吏帝王的衣食之母,现在阴阳八卦理论却用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生六十四卦来解释官民关系、君臣关系,这就成了军队里的司令管军长、军长管师长、师长管团长……班长管士兵这样由上而下的军事指挥结构了,这当然与士兵拥班长、班长拥排长、所有兵力都拥戴司令、都是司令的垫脚石嫁衣裳这事实相悖了,咱们只看到打胜仗全亏司令指挥得好,却忘了[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只看到这不是县官养州官、州官养省官、省官养朝廷、朝廷养皇帝的金字塔结构方向相反、情理相悖了。阳天生就该统阴吗?一阳天生就该统众阳吗?为什么阳无需接受阴的检验?为什么众阳不可以在公平公开公正的前提下与一阳相争?可见只要从阴生阳、下养上的角度看阳统阴、上管下的统治结构,就可以看出这种统治结构的极度不合情理了。
咱们还可以从雄性动物凶残本性上看到人类公道与母道的相悖,自然界中的雄性动物天生有强烈的征服欲望和排他冲动,雄狮公猴都要战胜其它雄性动物才能与雌性动物交配,它们不但剥夺其它雄性动物的繁殖权,而且有的还消灭雌性动物给前一个雄性生育的后代,象有些雄狮公猴就咬死前面雄狮公猴留下的小狮小猴,如今的解释都是说它们是为了促使母狮母猴早日发情以便于与其交配,只有咱通过两个姑母的悲剧看出这是雄性只容自己的后代、不容别的雄性的后代,用这种残忍的手段来保证后代之间血缘关系的统一,使孩子们在儿时能互相包容互相照料,不至于发生同母异父后代互相残害的悲剧,可见雄性就是对于自己的同类也要征服甚至杀戮。这一本性到了人类的阶级社会被统治者发挥得淋漓尽致,尤其是高度集中统一的类军事指挥权力结构把众阴凝聚成了一阳、让众口簇拥着一[玉],这样一来就成了女人和孩子的大灾星了。每一个新上台的统治者都要残酷打压对手留下的残余势力,而且连对头的孩子都不放过,美其名曰[斩草除根],在这种情况下统治机构就成了杀戮机器了,就完全违背[阳要领阴生存发展]的宗旨了,就成了[纵阳灭阴、自绝后代]了,这样的阳再高亢下去那还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