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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谈红楼梦
再解之八百零四
发布日期:2019-08-05 07:08:14

大家来看看这件事因何而起的,第七十一回贾母八旬之庆,邢夫人有心生嫌隙,当众给凤姐难堪,这就揭开了内斗的序幕,说明邪方开始主动挑衅了。鸳鸯在园中撞破司棋幽会,一则可见园中乱象,二则失落绣春囊,为下一步邢夫人向王夫人正式发动进攻做准备。接着是晴雯说有人跳墙、惊动贾母,探春出位告发聚赌斗殴之事、贾母动怒,惩罚迎春乳母等为首者,让大房二房偏房都彼此猜忌,此时邢夫人恰好得到绣春囊,以为抓住了二房治家无方的把柄,于是正式向王夫人问罪。这些事似乎都是家庭内部纠纷,没什么深文大义,但是你们若结合贾族内的[争玉]形势来看就悚目惊心了,怎么都奔着贾宝玉而来呢?如果真是曹家家务事的照搬,曹家会发生这样的家务事吗?或者说即使曹家有内部纠纷,至于发展到如此水火不容的地步吗?首先请大家考证一下,曹家孙氏八旬大庆后会发生如抄检大观园这样的事吗?她闻知曹荣遗腹子被吓而动怒是免不了的,但是南京曹家并没有大房二房之分,怎么可能发生[政赦互搏]这样的闹剧呢?再说如果真发生[政赦互搏]这样的闹剧,作者反而不能写入书中,因为[家丑不可外扬],作者要为李氏等长辈避讳,要避免当朝和亲戚朋友看出这是写的曹家事,就只能[将真事隐去,用假语村言,敷演出一段故事来],因此这里的事照情理就不该是曹家真事才对。再说曹荣遗腹子在曹家的地位是天生的、无可取代的,不会因为[声名品行]的欠缺而动摇的,更没有大房偏房来公开质疑其继承权、公开争夺其继承权,怎么可能因为[有人跳墙][拾到绣春囊]这样的小事,就闹出[抄检大观园]这样的大风波呢?

大家看此处的荣府上下,似乎都围绕着贾宝玉的声名品行在做文章,这就使人想起了第三十四回中袭人对王夫人说的话,[二爷将来倘或有人说好,不过大家直过没事;若要叫人说出一个不好字来,我们不用说,粉身碎骨,罪有万重,都是平常小事,但后来二爷一生的声名品行岂不完了?]这些话若放在曹宝玉这样的大家族的独生子身上就不合适,因为这种独生子天生就是家族唯一传人,即使[叫人说出一个不好字来]也改变不了这样的地位,象薛蟠就能让人说出很多不好来,也没见哪个丫头为他[粉身碎骨,罪有万重],更不可能因此改变他薛家唯一接班人的地位。但是这些话若放在皇宝玉这样的皇族接班人的身上就不合适,象太子允仍就是[叫人说出一个不好字来]了,于是索额图凌普等很多人为此[粉身碎骨,罪有万重],允仍身边的贴身丫头就更不用说了,这还[都是平常小事],后来允仍[一生的声名品行]确实完了,因为康熙不是只有他一个儿子,他不具备天生的唯一接班人的资格,一旦[叫人说出一个不好字来],太子的名分就被废了,这样一来当然一生都完了,因为康熙可以另选皇储嘛。康熙的小弘历就应该以此为鉴,雍亲王夫妇就要特别注意保住他的声名品行,保全了他,就是保全了雍亲王的皇位,雍亲王夫妇当然要把他的名誉当自己的命来重视了。我这样说倒不是牵强附会地把贾宝玉当作小弘历,这一点对于每个家族接班人都是适用的,只是皇族接班人的声名品行特别重要就是了。象书中的贾珍就是贾宝玉的镜子,他就是[叫人说出一个不好字来]了,秦可卿宝珠瑞珠就为他[粉身碎骨]了,他的[一生的声名品行]也完了,袭人就是以东府为鉴提醒王夫人,王夫人才觉得她说得非常正确的。这就证明不能把贾家当曹家来看,只有当贾朝来看,才能[悟出其中味]啊。

大家如今总把[有人跳墙][拾到绣春囊]这样的事与[园内的姊妹们]的声名联系起来看,以为贾母主要是维护[园内的姊妹们]的清名,其次才是维护宝玉的声名品行,这在当时社会和家庭中也是讲得通的,这样的事如果传出去,也确实对维护[园内的姊妹们]的清名不利,但是这只是作者用来掩盖他隐寓皇家的借口,如果不拿这个借口来掩盖他隐寓皇宝玉的动机,他就要惹祸了,这样当然要用维护女儿们的清名来掩护维护宝玉的声名品行了。其实你们从书中各方的心理就可以看出,她们只在乎宝玉的声名品行,并不太在乎女儿们的清名,因为女儿们的清名只在贾府外部起作用,宝玉的声名品行却在贾府内部起作用,女儿的清名受影响只是她自己嫁不到好男人,宝玉的声名品行却关系到各方的根本利益,当然是宝玉的声名品行重于女儿的清名了。在贾母看来,前面已经有贾珍声名品行受损而引发传承危机的教训了,如今好不容易选中宝玉当唯一接班人,怎么能再让他的声名品行受损呢?一者不能让他走上贾珍的覆辙,二者不能让贾邪贾坏们找到争储争位的借口,三者也关系到贾母自己的权威和声名,前面已经有误扶贾珍的教训了,如果这一次扶持宝玉再失误了,自己一生的英名就全毁了,贾族的前程就全完了,她当然要把宝玉的声名品行当作自己的老命一样保护了。这最后一点归结到皇家,就成了康熙把选定接班人、培养接班人当作自己晚年的头等大事,为此不惜要任何人[粉身碎骨,罪有万重],看哪一个敢跟他争夺储位的决定权!这一点如今的人居然想不到了,他们都把康熙当任由雍亲王和隆科多摆布的昏庸老人,这不符合常识嘛。再说邢夫人及贾赦,他们的目标是要夺取二房在荣府的主导地位,争取在贾母死后由大房接贾母位,这样就不能让贾母传位给二房,方法就是攻击宝玉的声名品行,说他也会成为贾珍第二,至于女儿们的清名就不在他们破坏范围内了,一则迎春也是他们的女儿,迎春清名受损对他们也不利,二则探春惜春的清名也没有必要去损。最后说王夫人,贾宝玉就是她唯一的依恃,不论是从维护血统上还是从争夺荣府主导权上,宝玉的声名品行都是她必须死守的制高点,这个要害如今被大房借[拾到绣春囊]这个把柄死死地掐住了,她能不急得急火攻心吗?如果绣春囊真是宝玉的、如果宝玉真的象《西厢记》里的张生那样学着[跳墙],大房就要抓住这种丑闻逼贾母另选接班人了,那样不但贾宝玉的一生完了,她们二房也全完了,她当然要赤膊上阵、与邪方[既不能消,又不能让,必至搏击掀发]了。这些事在曹家是不可能发生的,因为曹宝玉的接班人地位与他的声名品行没有直接关系,也没有其它房次来用曹宝玉的声名品行问题迫李氏让出曹寅一房的权利。但是在皇家就再明显不过了,这就是[正邪互搏]的决战时刻啊。

红疯子忍不住插嘴道:你又胡扯了,康熙末年根本没有为了小弘历的声名品行发生[正邪互搏]的事,乾隆皇帝的名分是由雍正皇帝定下的,所谓[康熙是因为看中小弘历才传位于四子的]说法都是乾隆皇帝登基后自己编出来的谎言,《石头记》作者怎么会拿这种谎言当创作素材呢?可见你这[贾宝玉就是宝亲王]的说法根本站不住脚,更不用说康熙末年的[正邪互搏]是因为小弘历的声名品行而发生的了。

石呆子:我什么时候说过[康熙末年因为小弘历的声名品行而发生正邪互搏的事]? 什么时候说过[贾宝玉就是宝亲王]?你红疯子故意以假为真,还来诬我?作者特别强调[不过只取其事体情理罢了,又何必拘拘于朝代年纪哉!]他是以康熙一家的内讧为参照对象,但不是以康雍乾争储争位风波为唯一目标,而是以天下各大家族的兴衰为共同目标,不是替曹家一家的好女儿鸣冤叫屈,而是为过去未来所有的女性悲剧鸣不平,这一点我不知说过多少遍了。对于书中的贾族来说,作者只能以宝玉的声名品行为由创作[政赦之争]的故事,绝对不能写成[贾母死后,大房二房偏房为争夺家事大权拿刀弄杖],更不能写成[贾政篡改贾母遗嘱,将贾府所有家产一概吞没,还用血滴子害死了贾赦和贾环,最后自己吞丹药暴死,由贾宝玉再兴六十年],这不光是当时的环境不允许他半公开地讥讽朝纲,更重要的是他[不过只取其事体情理罢了],你们[又何必拘拘于康雍乾三朝哉!]这样的大比托、大讽刺、大隐寓是几千年的封建社会不能容忍的,他当然只能写得象书中这样吞吞吐吐、含含糊糊、隐隐约约了。这虽然给你们悟出其中味增加了很大的难度,但也是当时情况下不得已的事情,[虽则是糟]

其实理解《石头记》一书最大的难处就在这里,如果作者能写成[贾母死后,大房二房偏房为争夺家事大权拿刀弄杖],这部书早就被当朝焚坑了,还能流传到现在?再说这样写也早就被前人悟出其意了,等不到你我这两个疯子呆子来呆解疯谈的。要想看破这一点其实并不难,只要看出这是假事而不是真事、曹家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皇家也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作者是[曹翁之意不在曹,在乎皇曹之间],而且是以皇为主,再考虑到作者当时无法直说,只能这样点到为止,就能看出其中的蹊跷了。当然,[通不通灵]也很重要,不通灵的人当然永远看不出其中奥妙了。

到这里再深究第五件大事的细节就没有必要了,不过是假事罢了,何必当真,如果[假作真时][真亦假]了,如果[无为有处][有还无]了,当然要取其事体情理、不能只拘拘于具体情节了。其实你们撇开曹家皇家,单就书中贾家来看,就能看出这是仅就贾家设计的一场大戏,它不论放在曹家或皇家都不合适,这不代表曹家皇家没有与此相类的事发生,而是即便有与此相类的事发生,也不会发展到书中这个地步,更不会具备书中蕴涵的这些事体情理,这种情节非得有作者的精心构思、精心创作不可。当然,作者抄家后被遣送回京,在北京不排除会耳闻目睹过与书中[抄检大观园]差不多的大事件,但是也不会天然具备这些事体情理,这样的杰作不经过巧妙的匠心独运的人工雕琢是塑造不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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