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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谈红楼梦
细谈之七百九十八
发布日期:2019-08-05 06:06:35

石呆子:你疯话说了一大堆,只找续书的坏处,却不想想人家的好处,《易经》中说[继之者善也],就是说一切为了继承的行为都是善行,续作者保全《红楼梦》是做了一件大大的善事,大家应该永远记住他俩的善行才是,怎么能斤斤计较其过失呢?自古以来没有一部真正为女性昭传的情理小说,更没有一个小说作者能达到《石头记》原作者这样的思想高度和艺术高度,怎么能要求续作者也与原作者一样通灵呢?再说用女儿立场思考的男人能有几个?迂阔怪诡,被人[百口嘲谤,万目睚眦]天下古今第一淫人能有几个?你不能要求续作者这样的常人也跟你红疯子一样疯疯癫癫嘛。我看在当时情况下续书能续成这样就不错了,尤其续作者还不了解原作者的背景,还没有原作者那样的经历,只凭前八十回手抄本,只凭第五回中的判词和仙曲,只凭自己对前八十回的理解,就创作出近三十万字的续书,而且还没有鲁鱼亥豕以及背谬矛盾之处,这是多么不容易的事啊,你们怎么能因为它不合原意就全盘否定它呢?续作者是为它要生存的那个时代、那种环境创作的,不是为二百几十年后的时代和环境创作的,更不可能考虑到你这疯子的质疑,它只要能应付当朝的质审就达到保全前八十回的目的了,至于你说不该按照续作者的意愿重新打扮它,你为什么不理解成是按照当朝的意愿重新打扮它呢?这个责任不在续作者、而在当朝!如今重读续书可以象你红疯子这样,按自己的想法重新扭转被扭转的倾向,还原作的本来面目嘛,更可以以续作为鉴,理解当时的环境和原作者不得已的苦衷,这样就更能理解《石头记》为什么要到八十回嘎然而止了,现在看来,原作者也是想留下悬念等好事者来续作,好替他掩当朝之耳目呀。

你既然把后四十回总结过了,我也要把前八十回好好总结一下,让大家对《石头记》一书的总体构思有一个总的印象,这样才便于体悟出[其中真味]

前八十回除去前五回全书开头结尾,主要写了五件大事,[先写东、后写西,园中乐事不足意,叹理家、悲抄家,个中玄妙有谁知?]也就是说第一件大事是围绕秦氏悲剧写东府的衰落,第二件大事是围绕元春喜事写西府的兴旺,第三件大事是写大观园中美中不足的乐事,第四件大事是写的探春平儿如何理家,第五件大事是写的贾府如何自己抄自己的家,其它大小事都围绕或穿插在这五件大事中叙述,因此抓住这五件大事展开研究才是了解《石头记》其中味的正确途径。这五件大事是不是曹家的实事照搬呢?我在前面已经呆解过了,曹家根本没有与之一模一样的事可以照搬,这五件事大部分是改头换面的曹家事,少部分是曹家不可能有的事。首先东府淫乱的事就是曹家不可能有的事,南京曹家只有曹寅一房,只有一个同音的[荣府],其东边根本没有另一个曹家的同族府弟,这就说明第一件事不是曹家事。当然你们也可以用反证法证明曹家东府的不存在,如果曹家真有这么淫乱的[家丑],作者也不好写入书中,那样不但会遭到曹家人的反对,而且会引起当朝对号入座、追问作者替曹家昭传的动机,作者自己也不好揭自己家丑。再说元妃省亲也是假事,曹家真有一模一样的事,作者反而不敢照搬入书中,这也会被人抓住把柄的。[大观园]更是作者杜撰的园名,江宁织造府的西花园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规模,作者是[借省亲事写南巡,出脱心中多少忆昔感今]。至于[大观园中的乐事]倒是有生活素材可参照的,但是也不可能与书中一模一样。理家和抄家的事也不乏生活素材作范例,但是写入书中就不是一般的家务事了,这五件事加在一起,就成了作者精心策划的[假朝大事记]了。这一点作者写得非常隐晦,不参照现实中的皇家、只想着现实中的曹家,就不容易看出其中的玄妙。皇家就是从东宫的丑事败露开始争储闹剧的,书中贾朝也是从东府的丑事败露开始,决定了贾母要把贾朝的未来由寄望于东府转到寄望于西府。接着作者就用皇帝眷顾西府的元春、元春看好政房的宝玉来暗示贾政这边代表贾朝的未来,于是把贾宝玉弄到大观园里精心呵护,还弄了好多美女供他[选秀],这些乐事当然把贾宝玉弄得乐不可支了。作者写过乐事又写裙钗理家,一则可替裙钗昭传,二则可为最后的抄家作酝酿。[抄检大观园]前后是贾朝最隐晦的争储争位大戏,没有我石呆子来点拨,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这也是《石头记》其中味最玄妙的地方,不把贾母[看死了]、不把邢夫人[看败了]、不把王夫人[拥正了]、不把晴雯等人[看成包衣奴才],就看不出《石头记》该写的全写完了,看不出《红楼梦》该嘎然而止了,当然也就更看不出第五回其实是全书最后一回了。

认真分析这五件事的顺序,很有皇家二十年争储争位过程的雏形。先是贾朝的东宫失宠,再是贾朝的宝亲王得宠,然后是在贾朝皇十四子的主持下美中不足,好事多魔,接下来贾朝的皇十四子告假、其他人撑不住局面、酝酿最后的[正邪之争],最后是围绕贾朝宝亲王的[声名品行]展开[正邪决斗],以邪方的失败、正方的[拥正]而告一段落,只是贾朝的包衣奴才惨遭抄家打击。经过这样一解释,大家就可以看出作者有心借此隐寓康雍间二十年争储争位风波了,八十回末尾,贾朝康熙 [虽未成灰,然已成了朽糟烂木,也无性力的了],贾朝贾赦[虽未成贼,然也成了锯了嘴的葫芦,也不好则声了],贾朝贾政[虽未成王,然已由王夫人自作主张、驱晴逐芳了],贾朝康熙的雌凤[虽未哭向皇陵,然已靠边了],贾朝的宝亲王[虽未登基做皇帝,然已铁板钉钉了,]贾朝的宝钗[虽未成皇后,然也选秀成功了],贾朝的包衣悲剧 [虽没说晴雯芳官就是曹家李家,然已由甄家被抄暗示过了],诸如此类、不一而足,难道大家非要看到与皇家二十年争储争位风波一模一样的贾家二十年争储争位风波才明白吗?难道非要作者明写[贾母死了、贾政袭世职了、贾赦关起来了、凤姐哭向贾母陵了、宝钗做了宝二奶奶了]才明白吗?作者敢这样写吗?他有必要这样写吗?这样写能让读者[不过只取其事体情理罢了,又何必拘拘于朝代年纪哉!]吗?

红疯子:续书就是这样写的,难道续作者也看出了其中玄妙?

石呆子:那只是巧合,没有一点[正不容邪,邪复妒正,两不相下,亦如风水雷电,地中既遇,既不能消,又不能让,必至搏击掀发后始尽。]的味道,更没有阐释 [争储争位]的事体情理,徒有[贾母死了、贾政袭世职了、贾赦关起来了、凤姐遭报应了、宝钗做了宝二奶奶了]的形式,当然算不得真懂[其中味]了。其实续作者还是不懂这些[其中味]的好,如果真弄懂了这些玄机,他就不肯写续书、不肯刻印发行《红楼梦》了。

我说这些决不是让大家把《石头记》一书只当康雍间的《争玉记》看,自和氏壁成为传国玉玺以来,自共工与颛顸争帝以来,甚至自动物分成公母以来,全是雄性动物之间、男人之间、朝野上下[正不容邪,邪复妒正,两不相下,亦如风水雷电,地中既遇,既不能消,又不能让,必至搏击掀发后始尽。]谁为正、谁为邪?不过成则王侯败则贼罢了,我们有必要替这些不顾母性和后代的公性动物辩正邪吗?这样大家就知道《石头记》作者的境界之高了,他是替过去未来普天之下所有的女子抱不平啊,你们应该[不过只取其事体情理罢了,又何必拘拘于皇家曹家哉!]

本着这个宗旨,《石头记》以这五件大事为主干,还写了大大小小几十件事情,大体分五个方面,也就是五个书名概括的内容。

一方面是《石头记》暨[争玉记],写与争夺贾朝玉玺有关的事,象第一件大事第二件大事第五件大事及写魇魔的事等都是为争玉护玉而发生的事;

一方面是《情僧录》暨[贾厢记],为了区别于《西厢记》这样的才子佳人言情小说,我把宝玉黛玉爱情悲剧自作主张地称为[贾厢记],即加入了[通灵宝玉]这宝贝的《西厢记》,情事一旦被玉代表的权利左右,就会变成悲剧,这一点是贾宝玉认识不到的,也是历来把《石头记》等同于《西厢记》的言情主义者没有认识到的,林黛玉一开始也没有认识到的,等到认识到贾宝玉不是普通公子、而是贾朝宝贝时,已经无法避免悲剧了,只有自己一个人独自承担悲剧后果。大家看书中也写了好几个情事,比如贾蔷与龄官的情事、贾芸与小红的情事、薛蝌与邢岫烟的情事等,都没有象宝玉黛玉情事这样酿成悲剧,就因为这几个情事都不涉及重大利害之争啊。由此也可见当时的父母和长辈并不笼统地反对情事,只是希望情事不能引发重大的利害冲突,更要让位于权力之争,只要[]字与[]字冲突甚至对立起来,就必须服从[]字,否则就会被争权夺利的人们无情地毁灭,因此我说宝玉黛玉爱情故事是宝贝主宰的《西厢记》,或称[贾厢记],《情僧录》当然也抒发了对诸裙钗悲剧的悲情,作者自命为[情僧],也不是只对黛玉一个人有情,他的[因空见色]是见到所有女色,[由色生情]是对所有女儿都生情,[传情入色]是所有女儿的悲情都感染到他,使他进入女性的角色,[自色悟空]是自所有女儿的悲剧中悟出[到头一梦,万境归空],但是黛玉宝钗毕竟是主角,作者的[]思也主要为了这两个好女儿,这样我才想到把《情僧录》叫作[贾厢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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