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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谈红楼梦
细谈之七百四十一
发布日期:2019-08-04 23:41:12
                              细谈第九十七回

红疯子: 第九十七回的回目是[林黛玉焚稿断痴情 薛宝钗出闺成大礼],说的是黛玉临终的事和宝玉结婚的事。续作者把这两件互不相容的事放在同一回中是有深意的,如今的人都说是用后一件喜剧反衬前一件悲剧,这样一来黛玉就成了佳人了,宝钗反而成了[鸠占鹊巢]了,续作者会是这个意思吗?咱不这样看,咱认为这一回正印证了探春的话, “大凡顺者昌,逆者亡。”黛玉逆天所以亡、宝钗顺天必定昌啊,当然是否定黛玉、褒扬宝钗的意思了。

本回一开始说黛玉回到潇湘馆渐渐的明白过来,[原来黛玉因今日听得宝玉宝钗的事情,这本是他数年的心病,一时急怒,所以迷惑了本性。]这些看上去是为刚才黛玉的失态作解释,实际上是点明黛玉有相思病、这些行止都是相思病造成的。如今的人把相思病当作爱情来解释,以为是好事,其实相思是爱情,相思成了病就不是爱情了,而是精神病状态了,当然就是坏事而不是好事了。如今的人都以为爱情是爱得越深越好,最好爱到如痴如醉的程度,甚至爱到痴狂的程度才好,根本没有病态可言。但过去的成年人都知道相思要适度,不能痴狂,尤其不能单相思,只要是得不到家庭和社会认可的相思,都要适可而止,如果进入病态的程度就要小心了,严重的可能送命。这些几千年的经验之谈都被当作封建礼教来反对了,似乎凡爱情没有不对的,家庭和社会不认可就怪家庭和社会不对,只要青少年男女两情相悦,家庭和社会就必须成全,更有一种极端的想法,似乎父母越反对越证明年轻人做得对,家庭和社会越不认可、他俩爱得越起劲,最后大部分都达到梁山伯祝英台那种痴狂的地步,弄得为情殉命,这能怪封建礼教的迫害吗?能怪父母的不成全吗?全怪相思到病态的程度啊。过去的人都把相思过度当作病态,更把单相思和女孩子的相思直接看成相思病,这是有经验教训的。如今封建制度打倒了、封建礼教批臭了,资产阶级用性解放性自由来反对封建制度的策略奏效了,于是人们都把恋爱自由婚姻自主当常态了,对相思病也不以为病、反以为好事了,这实际上是对年轻人的溺爱纵容啊,怎么能让他们纵情到失去理智的程度呢?

石呆子不耐烦道:扯远了、扯远了,还是谈二百几十年前的黛玉吧。

红疯子:就是谈二百几十年前的黛玉在前八十回里也没有到相思病的程度,至第四十二回[蘅芜君兰言解疑癖],黛玉不是意识到宝钗不是她的情敌了吗?第 [慧紫鹃情辞试忙玉],她不是吩咐紫鹃等丫环疏远宝玉了吗?第七十九回说到[‘茜纱窗下,我本无缘;黄土垄中,卿何薄命。’时]黛玉不是[听了,忡然变色,心中虽有无限的狐疑乱拟,外面却不肯露出,反连忙含笑点头称妙]吗?这些都说明她比宝玉清醒、根本没有相思病、而且也对木石姻缘的前景有清醒的认识、根本不想作金玉良缘的障碍物啊。可续作者却把黛玉描写成一个不守闺范的相思病人,这太不合黛玉的一贯形象了,简直是对黛玉形象的扭曲。

看看黛玉见贾母时说的:“老太太!你白疼了我了。”这象是黛玉本人说的话吗?简直象续作者代黛玉拟的检讨词,或者干脆说是续作者在指责黛玉辜负了贾母的疼爱。这句话如今的人接受不了,因为他们把这句话当黛玉的客套话,或者当黛玉的反讽话,其实大家只要站在续作者的角度看这句话就明白了,这分明是续作者直接站出来指责黛玉让贾母[白疼了]呀。这一点如今的人是想不到的,他们认为长辈疼孙辈是应该的,不指望孙辈的回报,本来就是[白疼],因此也谈不上要孙辈检讨有没有让祖辈[白疼了],但是在那特别讲究[孝道]的年代里,长辈是可以指责晚辈的[不孝]的,从长远来看不能传宗接代光宗耀祖就是不孝,从当时来看不听话、忤逆长辈就是不孝。续作者让黛玉说这句话,等于是向贾母表示[恕外孙女儿不孝之罪!]是啊,在续作者看来黛玉就是[不孝],第一她不听贾母的话,就是忤逆外祖母,第二她策动宝玉当和尚,就是让贾家断绝后代,当然是[不孝]了。这里的贾母还不完全了解黛玉的想法,因此还是很怜悯她,而续作者是完全了解黛玉想法的,他当然认为黛玉[不孝]了。其实黛玉这些想法都是续作者强加的, [不孝]的说法当然是续作者的一面之词了,除非贾母当初就养了个不孝的女儿、这女儿又替贾母养了个不孝的外孙女儿、贾母又把这不孝的外孙女儿接来自己怃养、这外孙女儿在孤苦无依的情况下还忤逆加祸害自己唯一的亲人,象这样黛玉不是成了曾被冻僵的毒蛇、贾母不是成了农夫了吗?这种推理咱都不敢往下想,难道续作者真的这样看黛玉吗?抑或是咱的错觉?

石呆子:你也太替女孩子担忧了,自古以来被人们误解或栽害的女性海了去了,还在乎多一个黛玉?就拿黛玉的偶像西施来说,她当初是存心要害吴王夫差、替越国复仇吗?她只是一个求生存的弱美女而已,不从夫差就要被夫差杀死,没有她吴王也会宠爱别的吴女,根本谈不上什么爱国不爱国,纯粹是吴王自己沉迷酒色、自取灭亡。可是历来野史却在她身上做足了文章,似乎若大的吴国全是西施弄亡的,这都是文人没话说,拿美女当话题啊。这里的续作者也是没有话说,贾府的爷们和娘们都[善者修缘,恶者悔祸]了,当然只有拿黛玉的相思病当话题了,当然只好把这场情事纠葛的责任都推在一个病西施身上了。至于你的续作者指责黛玉不孝的说法似乎太过激了,我也不好把程高尸骨翻出来对证,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吧,你何必揪住不放呢?

红疯子:不是咱揪住不放,而是二百几十年前的中老年人和中老年文人肯定会想到[不听话][不让传宗接代]这两点的,这在女孩子来说是众所周知的不可原谅的错误,第二点甚至是不可饶恕的罪行,虽说黛玉得了相思病失去理智,但是在续作者看来,她与宝玉是有区别的,宝玉完全迷糊了,黛玉还是清觉醒的呢,怎么能这样做呢?咱认为续作者作为二百几十年前中年文人和封建理治的卫道士,肯定会想到这两点,也肯定会赞成这两点。看看贾母说的:“孩子们从小儿在一处儿玩,好些是有的。如今大了,懂的人事,就该要分别些,才是做女孩儿的本分,我才心里疼他。若是他心里有别的想头,成了什么人了呢,我可是白疼了他了。” “我方才看他却还不至糊涂。这个理我就不明白了!咱们这种人家,别的事自然没有的,这心病也是断断有不得的。林丫头若不是这个病呢,我凭着花多少钱都使得:就是这个病,不但治不好,我也没心肠了。”这些话分明代表了续作者的想法,[大了,懂的人事,就该要分别些,才是做女孩儿的本分,]这就是说黛玉玩归玩,但不该与宝玉谈恋爱,这一点如今人不能接受,但是在当时是合常理的;[若是他心里有别的想头,成了什么人了呢?我可是白疼了他了?]这就是指责她不该对宝玉产生感情,当时的女孩子都知道不能这么想,父母和长辈也是这么教育她们的;[看他却还不至于糊涂],就是说黛玉与宝玉是有区别的,宝玉是糊涂到不知伦理,而黛玉却是明知伦理却违反伦理,这当然是不可原谅的了; [这个理我就不明白了!]这分明是续作者本人的口气,是明说黛玉[不明事理]; [咱们这种人家,别的事自然没有的,这心病也是断断有不得的。]所谓[心病]就是相思病,这是比[心里有别的想头]更严重的病态表现,也就是说不管双方父母同意不同意,不管家庭和社会接受不接受,她都要象卓文君、祝英台、崔莺莺那样与心仪的男人结合,否则就以死相拼,这在反对封建礼教的人看来值得表彰,但在生活在封建制度下的成人来看就是得了相思病,凭什么[有情人必须成眷属]?天下有情人不能成眷属的多着呢,不符合现实的有情人也能成眷属吗?现实不允许就该以死相拼?这是不符合生命遗传进化规律的,不是神经病是什么?只符合年轻人青春期躁动的特征,当然得不到过来人的允许了,因此贾母的话不能当维护封建礼教来反对,一定要当老年人的经验之谈来遵守才行。

咱这样说不代表赞成续作者对黛玉的看法,续作者借贾母说的话虽然有道理,但用在前八十回黛玉身上就不合适了,前八十回的黛玉决不可能象续作者想象的这样用[绝粒]的方式来胡闹,更不会挑动宝玉去当和尚,她连象崔莺莺那样约宝玉跳墙都做不出来,还会以死相拼、断贾家的香火?那样就不象是知书达理的小姐,倒象是夏金桂那样不讲理的泼妇了,贾母贾敏会生这样的丑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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