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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谈红楼梦
详解之六百五十九
发布日期:2019-08-04 12:25:12

红疯子:照你这样说来,这[少了个细茶杯]的细节是作者杜撰的了?咱看不出来作者杜撰这样的细节有什么玄妙之处嘛,难道这意味着下面黛玉湘云[凹晶馆联诗悲寂寞]的情节也是假的?

石呆子:你这样想就通灵了。此处细节是不是作者杜撰的并不重要,下面黛玉湘云[联诗悲寂寞]的情节也是作者杜撰的才是最重要的。当然,作者并不是象处理贾母[品笛感凄清]那样故意让读者注意到他设置的破绽,他并没打算让读者看出这里的[中秋联诗]是自己代拟的,只是我说如果读者能看出这[联诗悲寂寞]的情节也是作者代拟的,那就更容易悟出这一回的[其中味]了。如今的人读石头记读到忘情处就沉浸在书中角色里无法自拔,于是把这些情节完全当实事照搬,渐渐忘记了作者的主观努力,这样当然就难悟出其中妙味了,因为现实中的原事是不一定有这些妙味、不一定蕴涵这么深的事体情理的,只有经过作者的取舍、改编甚至重拟,才能更集中体现出其中妙味来。这第七十六回整个就是作者特意精心杜撰的,才能如此集中深刻地体现出作者想表达的事体情理。不信你们再想想再看看现实中的曹家事就知道了,二十年头里的曹家虽然曹寅还在世,与这里贾母举办中秋家宴、宝玉用新词嬴得贾政夸奖的情景很相似,能说明这里的情景是有生活基础的,但是那时的曹家刚送走六次南巡的康熙,正逢[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盛],不可能有这一回[凄清][寂寞]的末世悲凉气氛的,二十年末尾的曹家是得知江南李家获罪被抄的恶耗了,但是不会象书中这样有人当众讽孙太夫人偏心、有黛玉湘云这样的美女[联诗悲寂寞]的,因为孙太夫人若在世也快九十多岁了,而曹寅曹荣已经死了好多年了,曹荣遗腹子才象书中贾兰一般大,当然不可能象书中宝玉那样与十三四五岁的千金小姐们沉湎于情爱之中了,这样你们就知道此时不但[品笛感凄清]的情节难以出现 [联诗悲寂寞]的情节也难出现,作者当然只好自己代拟黛玉和湘云[凹晶馆联诗悲寂寞]的情节了。

生活中当日曹家女孩子象书中黛玉和湘云这样因寂寞而联诗的情景有的是,但是跟这第七十六回黛玉和湘云[凹晶馆联诗悲寂寞]的情景是不可能一模一样的,尤其这[悲寂寞]的意境不可能象书中这样幽深,至于生活素材中诗词是不是跟书中联诗一模一样,这还用我说吗?我倒不是说因为这些联诗是作者代拟的,就说这是与原素材不同的根本原因,而是因为书中这些联诗是作者特意为全书总构思、总意旨专门拟作的,与生活中黛玉和湘云原型原来联的诗根本不可同日而喻。你们从二十年头里的曹家想想看,当时虽然可能有象黛玉湘云这样的女儿因寂寞而联诗,但在那盛世决不可能象书中黛玉湘云这样悲凄的,这是因为书中的黛玉湘云悲剧已经被作者典型化了,黛玉和湘云的联诗也被作者高度艺术化了,赋予了更深刻的事体情理,当时的黛玉湘云联诗时是不可能悟出这些事体情理的;二十年末尾的曹家末世虽然有这些悲凉气氛,此时的女孩子虽然也会联出[悲寂寞]的诗来,但曹荣遗腹子年龄又太小了,当时曹家的末世气氛比书中还要浓重,不可能还象书中贾母大设中秋宴这样阔绰,更不可能出象书中宝玉黛玉宝钗这样的情事纠葛,当然也就不可能有黛玉湘云这样的女儿因爱情失意而发出[寒塘渡鹤影,冷月葬花魂。]的丧音了,书中的丧音不但是作者为黛玉湘云而作的,更是他为全书女性悲剧而作的,甚至是为普天之下过去未来所有的女子而作的,这一点当年黛玉湘云的生活原型无论如何是做不到的,当然就必须由作者代拟了,因为作者在写书时确实有这样的境界嘛。这首联诗我下面会慢慢分析给大家看,这里先说一条与此相关联的脂批。第一回中贾雨村作[时逢三五便团圆,满把晴光护玉栏。天上一轮才捧出,人间万姓仰头看。]处有一条脂批曰:【用中秋诗起,用中秋诗收,又用起诗社于秋日。所叹者三春也,却用三秋作关键。】

红疯子:是啊,这条脂批引起好多学者的考证热,都追问这[用中秋诗收]指的是哪一首中秋诗。有人说是指八十回后还有用中秋诗收束的情节,也有人说是指上一回的[缺中秋诗,俟雪芹]说的宝玉的中秋诗,咱认为就是指黛玉和湘云的[中秋联诗],你说对吗?

石呆子:还是你红疯子有眼力,这里黛玉和湘云的[中秋联诗]确实有收束全书的作用,这也就是我特别强调此诗不是黛玉和湘云的生活原型当日作的原诗的原因,黛玉和湘云的生活原型作联诗时是不可能有想收束全书的意图的,但是作者如果存心想把石头记写到八十回就结束,他就会用这首中秋联诗来收束整个女儿悲剧的,因此你们在理解这首中秋联诗时先要联想到第一回的中秋诗来理解,那首中秋诗说:[时逢三五便团圆,满把晴光护玉栏。天上一轮才捧出,人间万姓仰头看。]如今的人们都把这首诗仅仅当贾雨村个人的野心流露来看,实际上是不全面的,贾雨村仅仅是书中的假角色而已,他借中秋明月表心志很正常,但作者把这首中秋诗写进书中就别有深意,表现一个落魄文人急于一鸣惊人的迫切愿望还在其次,表达自己想把[石头记]这轮明月捧出来让人间万姓观看才是作者的迫切愿望。你们会说这表明作者也有想借出书来出人头地的想法,那就小看作者了,作者写这本书是隐姓埋名、不图名利的,因此这轮明月不是指他自己,也不是指石头记这本书,而是指书中推出的[行止见识皆出于我之上]的这些女子,第一回确实是作者把她们[才捧出],而到第七十六回时作者已经在为她们收尾了,你们这样看前后这两首中秋诗的内在联系、这样看【甲戌眉批:这首诗非本旨,不过欲出雨村,不得不有者。用中秋诗起,用中秋诗收,又用起诗社于秋日。所叹者三春也,却用三秋作关键。】的脂批,才能悟出其中妙味啊。因此你们看这首中秋联诗时千万不要当黛玉和湘云二人的本作,也不要当仅为这二人所作,要当作者的拟作、当为书中所有女子悲剧而作、当为普天之下过去未来所有的女子而作才对,这些女子才是作者用石头记一书精心捧出的明月,如今这明月要逐渐收回去了,这些女子的悲剧进入收束阶段了,作者当然要用诗来为她们唱挽歌了。经我这一解释,你们溪还认为这首中秋联诗仅仅是[黛玉和湘云二人]作的、仅仅是为这两个人发感慨吗?

现在来看黛玉和湘云[凹晶馆联诗悲寂寞]的具体情节。如今的人都相信这里的描述都是真的,其实就是真的又怎么样?难道不允许作者根据构思和情节删改吗?怎么能完全当真的呢?这凸碧堂和凹晶馆的名称就肯定是作者假拟的,如果当年曹家园子里真有凸碧堂和凹晶馆、或者现实中的北京大族人家园子里真有叫作凸碧堂和凹晶馆的景点,那这石头记一书就露馅了,就要被有心人知情人掌权人抓住把柄找作者麻烦了,最起码影响石头记的流传。我说这些你们又要说罗里罗嗦了,可是如今竟然还有人考证凸碧堂和凹晶馆的原型,这样怎么能[只取其事体情理]呢?

再说黛玉和湘云议论’‘二字在古诗词中的运用问题,既反映出当日这些女孩子确实学识渊博,也说明作者有意把这些女孩子写得学识渊博,至于生活中黛玉和湘云的生活原型在十三四岁时到底有没有达到这么高深的学识,你们就不用过多计较了。你们看[林黛玉说:实和你说罢,这两个字还是我拟的呢。因那年试宝玉,因他拟了几处,也有存的,也有删改的,也有尚未拟的。这是后来我们大家把这没有名色的也都拟出来了,注了出处,写了这房屋的坐落,一并带进去与大姐姐瞧了。他又带出来,命给舅舅瞧过。谁知舅舅倒喜欢起来,又说:早知这样,那日该就叫他姊妹一并拟了,岂不有趣。所以凡我拟的,一字不改都用了。这就是当年曹寅给康熙按排南巡时的实事,连曹寅都夸这些女孩子匾额对联[拟的好],而作者又最尊敬曹寅,不会将无中生有的事随便加在曹寅的艺术形象身上的。这也暴露出黛玉和湘云等女孩子的生活原型主要应该生活在曹寅在世时的二十年头里,不应该主要生活在曹頫当织造的二十年末尾。但是二十年头里的曹家盛事多悲凄少,而二十年末尾的曹家则盛事少悲凄多,如果黛玉和湘云的生活原型生活在曹寅在世时的二十年头里,就不至于象书中这样悲凄,如果生活在曹頫当织造的二十年末尾,又不可能象书中这样沉湎于情事,因为此时曹荣遗腹子连十三四岁都还不到呢,当然没有条件与黛玉的生活原型卿卿我我了,可见黛玉和湘云的生活原型已经被作者作过大改动了,已经把盛世的女儿们和末世的女儿们合而为一了,所以你们是无法考证她们的具体经历的。

红疯子:咱有一点不明白,这里说[一并带进去与大姐姐瞧了。他又带出来,命给舅舅瞧过。]这里的[大姐姐]分明指元春,而你却说元春隐寓康熙皇帝,难道曹家女孩子可以将拟的匾额对联草稿先带进宫去给康熙看,然后再带出来给曹寅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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