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想,这几千两银子的当头得用价值上万两的金银家伙来抵押,仅凭贾琏这无足轻重的[同知]小官兼帮助叔叔婶婶料理家事,能说得动贾母的心腹丫头做这种大事吗?贾母即使得鸳鸯的请示,会答应这么大宗的填亏空吗?她只需向贾政责问个为什么就把贾琏挡回去了。但是你们参考曹家的真事就知道了,贾政活着根本是假的,贾琏这无足轻重的[同知]小官兼帮助叔叔婶婶料理家事也是假的,只有在贾琏和凤姐支撑整个荣府的情况下,贾母才会为支持他俩当好这个家而拿出自己的积蓄。实际上这样的事决不止一回了,贾琏才会向鸳鸯张口的,否则他即使不怕鸳鸯不答应他,也应该怕贾母知道后拒绝他训斥他才对。这样你们就知道此处是以曹家曹頫和他老婆向孙太夫人求援为生活素材而创作的情节,曹頫和他老婆作为曹家的当家人,在支拙不下去时向孙太夫人求告是很正常的,因为曹家[生齿日繁,事务日盛,主仆上下, 安富尊荣者尽多,运筹谋画者无一,其日用排场费用,又不能将就省俭,如今外面的架子虽未甚倒,内囊却也尽上来了.] 如今遇上孙太夫人八十或九十大寿这样的花钱档口,银子接不上手是可以想象得到的,曹頫和他老婆向孙太夫人张口也是必然的,孙太夫人有康熙赐给她的和她历年攒集的金银珠宝,拿一些出来贴补尽上来的内囊也是合情合理的,只是方式方法要象书中贾琏向贾母心腹丫头借当这样巧妙婉转罢了。而流言家 [乾隆曹学]中的贾母生活原型是曹寅遗孀李氏的说法就解释不通这个情节了,且不说这种说法根本解释不通贾琏凤姐的生活原型为谁,首先曹寅遗孀李氏就不可能有书中贾母的气派和财富,乾隆初年曹寅遗孀李氏即使还活着也不可能象书中贾母这样威风的,她的财富肯定在南京就被抄没了,不可能带到北京来的,流言家若说她会仗着当皇妃的女儿发财,书中贾母可是在元春当皇妃之前就有这些体己的,而且元春是贾母的孙女,流言家说的曹王妃却是曹寅遗孀李氏的女儿啊。
红疯子:是啊,贾琏向鸳鸯借当的情节清楚表明它对应康熙末年的曹頫和他老婆当家,这对驳斥[乾隆曹学]是个有力的佐证,咱们应该抓住这有力证据彻底否定流言家的[乾隆曹学],不能再让他们误导红楼梦爱好者了。
石呆子:你又[拘拘于朝代年纪]了,作者不过取其事体情理罢了,又何必纠缠于南京北京康熙乾隆这具体地舆邦国哉。
回头再看贾琏向鸳鸯借当,所谓[蜡油冻的佛手]只是虚晃一枪而已,他要与鸳鸯商议大事才是真。这样的大事鸳鸯是不可能私自做主的,否则她就成了贾母身边的家贼了;贾琏也不可能是为自己乱花销而向贾母要钱,他是为整个荣府的大局才向贾母求告的,他也估计到贾母能答应才开这个口的,否则就成了他与鸳鸯私下串通偷贾母的珠宝了,鸳鸯不为整个家族根本不可能理会他这[皮肤滥淫之蠢物]的。这样你们就知道这是当年曹家曹頫和他老婆当家时向孙太夫人求告的一种手段,因为作者要用它来表现贾家内部的入不敷出和各房之争,才拿来改成这种假情节的,从事体情理上来说,这也是北京城里各大家族常有的事,更是皇家的必有之事,老皇帝的儿女太多,主政的皇子一时支拙不过来,通过老皇帝的心腹太监向老皇帝求告,老皇帝装着不知道,由心腹帮这皇子通融一下,免得其它皇子也来照猫画虎,过也是可以想象得到的事。至于说这心腹串通某皇子窃取老皇帝的体己,那就不可想象了,被老皇帝知道会把这心腹太监处死的,同样鸳鸯若背着贾母借当给贾琏,一旦暴露也是要被打死的,她根本犯不着这么做。作者让[贾母那边的小丫头子忙忙走来找鸳鸯,]就是为了让鸳鸯去请示贾母,也是为了避免描写鸳鸯思索答应不答应贾琏才好的尴尬。如今的人都当是此时真有小丫头来找鸳鸯才打断对话的,不知道这只是戏文、是作者故意导演的,实际上天下决没有这么巧的事,都是作者信着伶口俐舌胡诌罢了,岂能当真?
接下来是贾琏求凤姐帮他向鸳鸯求告,风姐平儿就向他要二百两使使,把贾琏惹毛了,抱怨了几句,凤姐立刻就用话把他挡回去,这也反映了他夫妻间的矛盾日益加剧。其实贾琏何尝愿意求凤姐帮忙说服鸳鸯?他是知道没有凤姐说情不行啊,后文的平儿就说鸳鸯借当是看的凤姐而不是贾琏,可见凤姐拿个利钱也不为过。
下面又有旺儿媳妇求凤姐说亲的事,你们看[旺儿家的陪笑道:"爷虽如此说,连他家还看不起我们 ,别人越发看不起我们了.好容易相看准一个媳妇,我只说求爷奶奶的恩典,替作成了 . 奶奶又说他必肯的,我就烦了人走过去试一试,谁知白讨了没趣.若论那孩子倒好, 据我素日私意儿试他,他心里没有甚说的,只是他老子娘两个老东西太心高了些."一语戳动了凤姐和贾琏],这就是刁奴的狡猾之处,她不说自己儿子不成器,倒说人家父母瞧不起她这一家子的地位,这就连带着牵扯到瞧不起她们的主子了,说到底旺儿媳妇是在挑拨主子与彩霞父母的关系。如今的人都把儿女婚事当年轻人之间的事,并不牵扯到两个家庭之间谁瞧不起谁,可当时的婚姻不光是两个年轻人的结合,而且是两家势力的比拼和扩充,[来旺妇倚势霸成亲]这件事就不仅是彩霞[早闻得旺儿之子酗酒赌博,而且容颜丑陋,一技不知,自此心中越发懊恼]这么简单了.它实际上就是[旺儿仗凤姐之势,一时作成,终身为患],可见当时的女孩子要争个美满姻缘是相当不容易的,她们要受各种社会和家庭因素左右啊,当然难免悲剧了。此处的旺儿媳妇就巧妙地把彩霞与她儿子个人的婚姻问题转化为两个家庭互相较量的问题,再进一步扩大为瞧不起她主子的问题,她的主子就是凤姐贾琏,她这一说就是挑唆主子出面替自己做保媒,这样如果彩霞父母再拒绝就不是拒绝她旺儿的儿子,而是拒绝贾琏凤姐的面子了。贾琏也是个大草包,根本想不到"旺儿家的是利用月自己的威信压彩霞之母,只想到旺儿一家平素为凤姐和自己出力,就一口答应帮忙向彩霞父母提亲,这就耽误了一个好女孩子的大事,可见女孩子作为弱者受各种势力支配有多可怜了,更可见贾琏的地位决非[捐的同知]那么无足轻重,必是跟贾珍这东府当家爷们相当的西府当家爷们地位,才会有这种口气。
红疯子:咱知道你那呆心思,你是说书中的贾琏是以曹頫为生活原型的,而曹頫不止是[捐的同知],还是江宁织造,当然就有向孙太夫人心腹借当、说"你放心且去,我明儿作媒打发两个有体面的人, 一面说,一面带着定礼去,就说我的主意.他十分不依,叫他来见我. "这些荣府老爷才做得出来的架势了。
石呆子:我说你还是拘拘于曹家曹頫呀,作者的意思不过是叫你们看出贾琏凤姐在荣府的当家地位就行了,并不在乎后代人能不能看出他就是曹頫,而且真正的曹頫也不可能与书中贾琏一模一样,如果作者把曹頫原封不动地搬入书中,畸笏叟等批书人就不答应了,这会带来诸多问题的,我在前面早就说过这类问题了,这里不再重复,关键是要你们知道[来旺妇倚势霸成亲]的[势]不亚于薛蟠仗势打死冯渊的[势],与凤姐当初假借贾琏之名修书一封给长安节度使云光之[势]是同一回事呀。你们看书中只写凤姐的威势,从不写贾琏的威势,就以为贾琏只是个替大官跑跑腿的中层官吏,实际上他应该是接的贾政贾珠的遗缺才对,只是作者把贾政写活了,所以你们就看不出贾琏的威势了。经我这番解释,你们就知道来旺妇的[倚势霸成亲]是有根据的,你们不能因为凤姐压着贾琏就不把贾琏的威势当回事,八十回后贾琏作威作福的事多着呢。你们看下文的林之孝与.贾琏商议家事的口气,就知道贾琏名义上是荣府的当家人了,如果他当不了家,林之孝是不会跟他说这些话的。贾琏有类似江宁织造这样的威势,八十回后才能欺凌失势的凤姐,因此明白贾琏的实际地位是完全必要的,不能仅仅把他当[浪荡公子]看。
下面作者又交代了"夏太府打发了一个小内监来说话." 这个[夏太府]似乎就是指前面六宫都太监夏秉忠的府上,实际上这也是作者的虚指而已,不过是宫中最有权势的大太监罢了,又何必拘拘于前文夏秉忠一个人哉。实际上作者所依据的生活素材分曹家二十年头里的和二十年末尾的,二十年头里的曹家曹寅还在世,就连六宫都太监这样的极有权势者也会对曹家尊敬有加,不会象这里派个小太监来敲竹杠的,但是二十年末尾曹頫手上的曹家就不同了,康熙皇帝虽然未死也顾不上事事处处庇护曹家了,那些有权势的大太监和皇子们当然会象这里的情节一样敲曹家的竹杠了,曹頫当然会象这里的贾琏一样与老婆一起唱双簧来糊弄他们了。都二十多年过去了,这都太监虽然也姓夏,不一定是二十年前的夏秉忠了,你们又何必抓住这[夏]字大胆发挥呢?从这里就可以看出此时的贾府已经不能与第十七八回元春省亲时的贾府同日而喻了,那时的贾府真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盛. 而这里的贾府已经是[其日用排场费用,又不能将就省俭,如今外面的架子虽未甚倒,内囊却也尽上来了.] 甚至连往日对贾府客客气气的权贵们都来敲竹杠了,如果象流言家大胆发挥的那样仅仅过去了三个春天,会有这么大的反差吗?可见所谓[乾隆曹学]是根本不合实际的。看看此时的凤姐贾琏,如果上有贾政顶着,用得着他们这样支搪各方面的麻烦吗?只需告诉贾政去处理就是了,可见此时的贾琏凤姐不可能对应乾隆初年的曹頫侄儿和侄媳妇,只能对应康熙末年的曹頫和他老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