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疯子:你这些呆话确实能振聋发聩,开导女人没必要争锋吃醋、互相内斗还在其次,从基因遗传的角度解释争锋吃醋的必要性最能为凤姐和广大女性申张正义。几千年来男人都痛恨女人争锋吃醋,其实女人也有维护自身基因遗传和扩张的权利啊,她们的基因既然找到了合适的男性基因配对,当然要永久占有这个男性基因了,当然反对其它女性基因再占有这个男性基因了,当然要把这对男女混和基因好好地复制扩张下去了,当然要为保护这对阴阳结合的成果而拼命了,这是生命延续下去的本能,是无可厚非的。你能替女性基因争取生存权利,这才是真正为女人说话,谢谢你,还是解下一回吧。
详解第七十回
石呆子:第七十回的回目是[林黛玉重建桃花社 史湘云偶填柳絮词],说的是黛玉写<<桃花行>>诗、湘云填<<如梦令>>柳絮词引动众女儿再发诗兴的事。这在暴风雨将至的大观园生活中虽然不失闺中乐趣,但也体现了作者[张前先弛、动前先静]的创作节奏感,而且可以展现众女儿的才华和抱负,实在是[难得好文]啊。
本回开头就写[贾母唤了贾琏去,吩咐不许将尤二姐遗体送往家庙中.]这表面看是对尤二姐品行的厌恶,实际上是对贾琏抬高尤二姐丧事规格的否定啊。尤二姐与秦可卿不同,秦可卿是贾族正而八经的重孙媳妇,而且深得贾母欢心,要不是发生贾珍爬灰的丑闻,贾母根本不会厌弃她、回避她,即使把丑闻的责任推到她身上,贾母作为女人也深知秦可卿不得已的苦衷,只是非秦氏自裁不能了结此丑闻罢了,因此贾母才放任贾珍大张旗鼓办丧事的。而尤二姐是贾琏不通过她、破坏国孝家孝偷偷娶的,更在这之先就与贾珍贾蓉有聚麀之诮,贾母开始不知道这些丑事,因此还蛮喜欢尤二姐的,一旦逐步了解这些根底,当然会厌恶她了。尽管如此,贾母也不犯至于不准尤二姐棺木进家庙,因为贾母跟尤二姐没有直接的利害冲突嘛,更深入一层就知道了,这是贾母明确表示支持凤姐压住贾琏、支持王姓女人势力压住贾姓男人势力嘛。这在书中贾家看不出其中奥妙,但在现实曹家就能看出其中奥妙了,孙太夫人当然支持李姓娘家势力压住曹姓叔伯家势力了,因为这关系到曹荣遗腹子能不能顺利成长、顺利接班,曹頫会不会排挤曹荣嫡系取而代之,即便孙太夫人不在了,只要康熙在世,康熙也会指使李煦压住曹頫、李煦和李氏也不会让曹頫在外偷娶的二奶遗体进家庙,曹頫即使[嫌后门出灵不象,便对着梨香院的正墙上通街现开了一个大门 .两边搭棚,安坛场做佛事.]也只能发泄自己做不了曹家主流势力的不满而已,可见书中这些事是有曹頫实事做素材的。这样你们就知道凤姐能压倒贾琏是有现实背景的,将来贾琏反过来欺凌凤姐也是有现实背景的,因为康熙死比曹頫被抄早了六年,李煦倒台也比曹頫被抄早了五年,曹家李姓女人势力早在抄家前五年就失去依恃了,而曹姓男人势力还有五年可以报复李姓女人势力的机会呢,当然会借机首先拿曹頫的李姓老婆开刀了。
接下来的[.如今仲春天气,虽得了工夫,争奈宝玉因冷遁了柳湘莲,剑刎了尤小妹,金逝了尤二姐,气病了柳五儿,连连接接,闲愁胡恨,一重不了一重添.弄得情色若痴,语言常乱,似染怔忡之疾.慌的袭人等又不敢回贾母,只百般逗他顽笑].这段描写也不可轻看,一则说明贾宝玉确实有痴狂病,不是象如今人赞美的那样具有反抗封建礼教先进思想,二则说明宝玉的身份太特殊太宝贵了,跟曹荣遗腹子的重要性一模一样,三则说明袭人完全明白宝玉的重要性,才对宝玉如此经心的。
林黛玉的<<桃花行>>诗我就不细解了,只是最后几句:
[若将人泪比桃花,泪自长流花自媚.
泪眼观花泪易干,泪干春尽花憔悴. 憔悴花遮憔悴人,花飞人倦易黄昏. 一声杜宇春归尽,寂寞帘栊空月痕!]
这完全是林黛玉悲观情绪的真实流露,也是黛玉年华无多的征兆,更迄大观园乐事将尽的预兆,因此它不但代表黛玉自己,也代表大观园内众女儿日见低落的心情,连宝玉这个[乐不思蜀]的[假禅]都[情色若痴,语言常乱,似染怔忡之疾]了,大家当然更是想乐也乐不起来了。尽管如此,大家还是想鼓起生活的勇气,于是商议再起诗社,可是却因为一系列的琐事搁置下来。如今的索隐考证派或许对这些琐事有兴趣,流言家还可以借这些琐事大胆发挥出不少适趣闲闻,但是我告诉你们根本不必在意这些琐事的真假,不过取贾宝玉[不肯读书、荒度岁月、还糊弄严父]的事体情理罢了。如今你们总是不重视书中说的[背父兄教训之恩、负师友规劝之德],不重视[愚顽怕读文章],不重视兴儿说的[我们家从祖宗直到二爷,谁不是寒窗十载,独他没有上过正经学堂]、[偏他不喜读书。每日也不习文,也不学武,又怕见人,只爱在丫头群里闹。]似乎象四书五经、朱子集注这些书都是封建糟粕、枢本不应该读,似乎[吾十有五]就不应该[志于学],而应该志于[反封建礼教、反八股科举]、志于谈情说爱,这太不符合中国的传统文明,太符合反封建、争自由的现代潮流了,石头记作者可不是[不符合中国的传统文明、只符合反封建、争自由现代潮流]的激进文人,那样早就被乾隆坑杀了,石头记一书也早就被焚毁了,这种话我说过多少遍,连你们都嫌烦了,但是这是关系到石头记是赞扬宝玉不读书还是批评宝玉不读书的大问题,可以明确说,石头记在乾隆朝能正式流行,就是因为它批评宝玉不读书,如果它现在能特别受欢迎也因为赞扬宝玉不读书,那过去和现在必有一个错了,难不成石头记不是为当时写的、而是为现在写的?再看[可巧近海一带海啸,又遭踏了几处生民.地方官题本奏闻,奉旨就着贾政顺路查看赈济回来.如此算去,至冬底方回.宝玉听了,便把书字又搁过一边,仍是照旧游荡.]这分明是批评宝玉的口气嘛,至于贾政是不是真的长年在外做官、还是象我曾经讲过的早就死了、王夫人一直在守寡,这就无需认真考证了。我早就说过石头记是把二十年头里的曹家事和二十年末尾的曹家事混和在一起凑成贾家事的,其中既有曹荣十三四岁曹寅在世时的事,也有曹寅曹荣都死后曹荣遗腹子的事,因此可以说贾政只是戏中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一个角色,作者需要他来演戏就写他回来了,不需要他来演戏就让他在外不归好了,你们别当[真政]就行了。
贾政暂时不回来,宝玉又可以[照旧游荡]了,于是诗社也可以再兴了。这天史湘云偶成一小令,调寄<<如梦令>>,其词曰: 岂是绣绒残吐,卷起半帘香雾,纤手自拈来,空使鹃啼燕妒. 且住,且住!莫使春光别去.]
这看起来是史湘云无聊时的即兴之作,实际上应该看成作者的有感之作。你们看这一回的诗社情节就是[岂是绣绒残吐,卷起半帘香雾,纤手自拈来,空使鹃啼燕妒.]你们不要把这一回的几首诗词当[绣绒残吐],它会为读者卷起诸裙钗的[半帘香雾],使读者更能进一步认识她们的才华和抱负,看上去是[纤手自拈来],但却能让那些才子佳人帝王将相[空使鹃啼燕妒.]扩展到整部石头记一书也是这样,它[岂是]作者[绣绒残吐]?它为天下人[卷起]广大女性的[半帘香雾]啊,看上去是作者[纤手自拈来],实际上[空使]理冶之书、历来野史、言情小说、风月笔墨等[鹃啼燕妒]啊!因此你们看这些诗词千万别只顾索隐考证,也不能就某人论某诗,要浮想联翩才能悟出其中妙味。还有流言家最喜欢抓住史湘云这个角色大胆发挥,似乎她比薛宝钗还出色,其实不过是一个没有心计的开朗女儿罢了,这里作者只是借她[纤手自拈来]一段戏文而已,不能说就是其生活原型的原事照录。严格说来,当日曹家的女孩子们虽然个个都很出色,却不一定象书中诸裙钗这么有思想性,你们看钗黛湘妙探等都非凡品,一般十四五岁的女孩子也不容易达到这种高水平,宝钗更明显超出其年龄阅历学识环境的局限,甚至连古今五大美女都望其项背,这分明是艺术夸张、艺术创作而成的,在她们身上明显寄托了作者的美好愿望,不能完全当真事索隐考证的。
探春也作了半首<<南柯子>>,写道是: [空挂纤纤缕,徒垂络络丝,也难绾系也难羁,一任东西南北各分离.]
这分明是前面与预示探春命运有关的风筝诗的变奏,难道当时这探春的思绪就整日围绕风筝的题材转?分明是事后写书时作者为进一步刻画探春悲剧的事体情理而代拟的嘛。再进一步深论下去就更有意思了,这不光是说探春一个人的命运,而且是预示着园中所有女孩子都是[空挂纤纤缕,徒垂络络丝,也难绾系也难羁,]不久都要[一任东西南北各分离.]啊,这怎么可能是探春生活原型当时的原作呢?她不可能有这种预示未来的神通,只有事后的作者才会有这些感慨,所以我说这不是探春生活原型的原作,而是作者写书时的代拟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