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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谈红楼梦
详解之五百二十九
发布日期:2019-08-03 16:31:48

凤姐儿[又嘱咐袭人道:你妈若好了就罢;若不中用了,只管住下,打发人来回我,我再另打发人给你送铺盖去。可别使人家的铺盖和梳头的家伙。又向周瑞家的道:“你们自然也知道这里的规矩的,也不用我嘱咐了。周瑞家的答应:都知道。我们这去到那里,总叫他们的人回避。若住下,必是另要一两间内房的。这个细节很少有人注意到,其实这就是贾府小妾回娘家的规矩,不能乱与娘家亲戚混睡,要隔离开,要用贾府带去的铺盖。你们只看到元春回贾家省亲时那么多规矩,却没看到袭人回花家的这些规矩与之同一个道理,只是[大小之殊],也就是说元春是皇帝的宠妃,袭人则是宝玉这贾朝未来皇帝的宠妃,不能仍然当丫头待的。在花家人看上去就不是花丫头回来了,而是花奶奶回来了,尽管不是正房奶奶而是偏房奶奶,终归不能算奴才,应该算半个主子了。这样你们就知道王夫人和凤姐的用意了,她们就是要明示袭人的姨娘身份啊。这样你们也该知道作者写这些细节的用意了,他也是要强调袭人的姨娘身份,为后面强调宝玉不该把袭人当丫头撵作铺垫啊,一个做了姨娘的女人怎么能再嫁呢?这不符合贾府的规矩嘛。这不能怪王夫人没有把袭人明放在宝玉屋里,只能怪宝玉自己要找借口辜负袭人。

红疯子:看样子你这推崇宝钗袭人的宗旨是无法动摇了,前几天还有个网友发帖子说你我推崇袭人不应该呢,他用很难听的话把你我骂了一通,可见人们把袭人视为[其间拨乱小人] 的熟套已经根深蒂固了,你我难以改变啊。

石呆子:这不仅仅是对宝钗袭人个人的评价问题,而是《石头记》其味是言情还是论理的大问题,宝钗袭人代表的是理,宝玉黛玉代表的是情,否定宝钗袭人就是否定理啊。如今的人们总是把理附会成封建伦理,为什么不把这理当作道理、当作理智来理解呢?为什么不把这理当作万事万物的规律来理解呢?宝钗袭人遵守事物规律有什么错?宝玉黛玉违反事物规律对吗?你们反对封建理治封建礼教是在封建制度被推翻的现在,当然该反,而石头记成书在封建末世,当时的人能公开反对封建理治吗?更何况道理是指万事万物的规律,不是专指封建伦理,即便是封建伦理也有它合乎当时事物规律的地方嘛。因此这种用遵守封建理治来指责宝钗袭人的态度是不实事求是的、是求全责备!类似的话我已经说过多少次了,但是人们还是不理解,可见如今的人还不如二百几十年前的人明白道理。

袭人走后,凤姐又怕怡红院少了主心骨会乱套,于是[将怡红院的嬷嬷唤了两个来,吩咐道:袭人只怕不来家,你们素日知道那大丫头们,那两个知好歹,派出来在宝玉屋里上夜。你们也好生照管着,别由着宝玉胡闹。两个嬷嬷去了,一时来回说:派了晴雯和麝月在屋里,我们四个人原是轮流着带管上夜的。凤姐儿听了,点头道:晚上催他早睡,早上催他早起。老嬷嬷们答应了,自回园去。]可见怡红院的嬷嬷才是管事的,她们会把怡红院里的举动汇报给王夫人和凤姐的,袭人是宝玉的女人,她决不会出卖宝玉的根本利益的,因为她已经把自己的一切交给宝玉了,已经下决心跟宝玉过一辈子了,而不是跟王夫人过一辈子,她会为了王夫人出卖宝玉吗?连为了当小老婆而巴结王夫人出卖宝玉都不可能,因为宝玉才是她的夫君,宝玉才是真正决定她的命运的人呀。

再看袭人走了之后的怡红院,[晴雯麝月皆卸罢残妆,脱换过裙袄。晴雯只在熏笼上围坐。麝月笑道:你今儿别装小姐了,我劝你也动一动儿。晴雯道:等你们都去尽了,我再动不迟。有你们一日,我且受用一日。”]这就说明晴雯平常确实不大做事,都是袭人麝月做得多。作者写这个细节是值得思索的,说明他对晴雯这丫头不是多赞成的。如今的人们都把作者当宝玉本人,其实作者只是[假托石头所记之事也],也就是说他只是假借宝玉的口气说话,实际上并不是宝玉的生活原型,或者起码不是宝玉的主要生活原型,宝玉这个艺术典型其实是假的,是作者综合多个生活原型、根据全书构思需要杜撰出来的,因此宝玉的立场不代表作者的立场,顶多只能算部分代表作者的立场。比如宝玉是明显贬袭人扬晴雯的,而作者却通过细节描写告诉读者他是赞袭麝贬晴雯,这里的细节就是明说晴雯此时不及麝月勤快呀。全书中类似这样暴露晴雯缺点的地方有好几处,这不就说明作者是赞袭麝贬晴雯吗?

    夜里麝月起来给宝玉倒茶,作者交代了一件事你们要记住,[麝月慌慌张张的笑了进来,说道:吓了我一跳好的。黑影子里,山子石后头,只见一个人蹲着。我才要叫喊,原来是那个大锦鸡,见了人一飞,飞到亮处来,我才看真了。若冒冒失失一嚷,倒闹起人来。”][冒冒失失一嚷,倒闹起人来],就是为后文第七十三回的晴雯[冒冒失失一嚷,闹起人来]导致贾母查赌预作交代啊。园内有大锦鸡仙鹤等动物,夜里有响动是难免的,因此看到动静不宜[冒冒失失一嚷,倒闹起人来。]这是麝月等人都知道的,更是外间值宿的老嬷嬷和所有上夜的人却都知道的,可第七十三回的晴雯却[冒冒失失一嚷,倒闹起人来。]当然要招人恨了。可见袭人麝月等就比晴雯小心。另外这晴雯没穿大衣服就出去,着了凉生病请医熬药,这些都是超出丫头资格的事,会惹人抱怨的,袭人麝月就知道避免这些事,而晴雯则不注意这些事,当然会招人恨了,积累多了,人们当然会找机会报复晴雯了,这些都种下晴雯被逐的祸根啊。你们看[外间值宿的老嬷嬷嗽了两声,因说道:姑娘们睡罢,明儿再说罢。宝玉方悄悄的笑道:咱们别说话了,又惹他们说话。”]这都是告诉读者,十四岁宝玉和丫头们的生活是有老嬷嬷照管的、不能任意施为的,有袭人在时,袭人处处经心,自然用不着老嬷嬷们过问,如今袭人不在,王夫人凤姐怕十四岁的宝玉和丫头们孩子气胡闹、乱了方寸,才关照老嬷嬷们要照管十四岁的宝玉和丫头们的,因此宝玉和丫头们就该知道自己的言行有老嬷嬷们注意才是,可他们这些孩子却不注意这些,还是由着性子来,终于引得老嬷嬷们说话了,可见宝玉和丫头们离不得袭人,离了袭人就会生事的。这一点宝玉根本不在意,甚至以为离了袭人更好,自己更可以纵情任性了,孰不知老嬷嬷们可不象袭人那样规劝宝玉并替宝玉遮掩,她们遇事要脱离自己的干系,当然只好在管不了的情况下汇报给凤姐王夫人了,这就是王夫人说的[可知道我身子虽不大来,我的心耳神意时时都在这里]的意思。袭人麝月是知道这一点的,宝玉却不以为意,因为王夫人决舍不得责罚他的,那就只好拿丫头出气了,因此宝玉日后当然会连累晴雯了,当然这也不能不怪晴雯自己太幼稚、不检点。

红疯子:照你这样说来,是宝玉晴雯不检点,不能怪王夫人袭人了?

石呆子:作者确实有这个意思,只是如今的人们都站在宝玉的角度同情晴雯、厌恶王夫人、误解袭人,才没看出作者不同于宝玉的实事求是的态度的。

果然第二天晴雯病了、果然宝玉违反园里规矩把晴雯留在屋里治病、又果然李纨说:大奶奶知道了,说两剂药吃好了便罢,若不好时,还是出去为是。如今时气不好,恐沾带了别人事小,姑娘们的身子要紧的。更果然老嬷嬷们带了个[胡庸医]来给晴雯看病。如今的人们都不把这[胡庸医]当回事,以为不过是个无能为的江湖郎中罢了,实际上这里面的门道多着呢。你们看袭人平时差遣过这些老嬷嬷们吗?她都是直接找[宋妈]呀。[][]也,作者是因事设名,袭人是看她老诚可靠才差遣她的,说明袭人不敢差遣怡红院的嬷嬷,因为她们不可靠啊。宝玉哪里谙这些门道,还把她们当正派人可靠人使用,当然要误事了。你们看[老嬷嬷去了半日,来回说:大奶奶知道了,说两剂药吃好了便罢,若不好时,还是出去为是。如今时气不好,恐沾带了别人事小,姑娘们的身子要紧的。”]这就说明老嬷嬷使坏,没说什么好话呀。宝玉还唤一个老嬷嬷[传一个大夫,悄悄的从后门进来瞧瞧,别回太太],这不是羊给狼拜年---自找苦吃吗? 守园门的小厮们当然要弄个庸医来搪塞宝玉了。可见这庸医姓不姓胡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说明宝玉太幼稚,不知道人事的复杂、办事的门道,容易受老嬷嬷们和门上人糊弄啊。这样你们就知道第三十九回李纨指着宝玉道:这一个小爷屋里要不是袭人,你们度量到个什么田地!所言不虚了,宝玉看上去[生得好皮囊,腹内原来草莽。]他确实[不通世务]啊!

你们看[只见两三个后门口的老嬷嬷带了一个大夫进来。这里的丫鬟都回避了,有三四个老嬷嬷放下暖阁上的大红绣幔,晴雯从幔中单伸出手去。那大夫见这只手上有两根指甲,足有三寸长,尚有金凤花染的通红的痕迹,便忙回过头来。有一个老嬷嬷忙拿了一块手帕掩了。那大夫方诊了一回脉,起身到外间,向嬷嬷们说道:小姐的症是外感内滞,近日时气不好,竟算是个小伤寒。幸亏是小姐素日饮食有限,风寒也不大,不过是血气原弱,偶然沾带了些,吃两剂药疏散疏散就好了。说着,便又随婆子们出去。]这不是后门口的老嬷嬷们串通好了,用江湖郎中欺骗宝玉吗? 晴雯仅仅是偶感风寒,怎么可能是[小伤寒]?分明是庸医故弄玄虚、欺瞒病人嘛,可见守园门的小厮们多么可恶。作者接着交代这[胡庸医]根本不熟悉贾府的情况,说明他不是常在贾府行走的内行太医。这一点连老嬷嬷都看出来了,她怕[我们小爷罗唆,恐怕还有话说],于是拿了药方给宝玉看,宝玉果然看出其中的不妥之处,于是叫老嬷嬷再喊王太医来。这一情节就给第六十九回中的[小厮们走去,便请了个姓胡的太医替尤二姐堕胎]埋下了伏笔,可见作者是有计划地构造人物情节的,至于这里的胡庸医跟第六十九回的[姓胡的太医,名叫君荣]是不是同一个人,你们觉得这有必要考证吗? 不过只取其事体情理罢了,又何必拘拘于[胡庸医、胡太医是不是同一个人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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