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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谈红楼梦
详解之五百一十一
发布日期:2019-08-03 12:50:18
但是深论到皇家就能悟出其中的事体情理了,这些人不是在伺候一个大家族的太夫人,而是在伺候贾朝娲皇啊!能不小心奕奕、随叫随到吗?连薛姨妈这客人也不能不[入皇随俗]啊。贾母打牌,薛姨妈於就先问:是咱们娘儿四个斗呢,还是再添个呢?王夫人还不明白她的意思,笑道:可不只四个。凤姐儿马上道:再添一个人热闹些。添谁呢?当然是鸳鸯了,可凤姐还不说出来,偏要让贾母说出来,这就是薛姨妈与凤姐一唱一和拉鸳鸯上台啊。当然平常都是这五个人打牌,但是今天鸳鸯把这么一件令贾母发火的事捅到贾母面前了,贾母训斥了邢夫人,还不知道会不会也怪鸳鸯冒冒失失、再训斥鸳鸯一顿呢,起码也会有几天不理鸳鸯嘛。因此薛姨妈跟凤姐只忖度着贾母的口气,看贾母会不会象平常那样仍叫鸳鸯上来,当然这里面也有替鸳鸯在贾母面前打圆场的意思,有这一拉,鸳鸯就无需向贾母告罪了,大家仍象平常那样哄贾母高兴。果然贾母根本不计较鸳鸯的冒失,立刻叫鸳鸯来帮她看牌。从这些细节可见鸳鸯与贾母的感情非同一般,根本不受这件事影响,更可见在贾母身边为人处事的小心复杂,不是寓含贾朝娲皇身边事的重大情理,作者用得着这么细致地描绘吗?

红疯子:是这么个理呀,历朝历代哪个皇帝身边没有一群人尽心伺候着、小心奉承着、悉心哄骗着?谁叫他一人独揽传国玺来着?

石呆子:接下来作者又描述了凤姐如何与鸳鸯一起出千让贾母赢钱、讨贾母高兴,这在平常肯定是常有的事,但在这里又有平复刚才贾母发火的意味,这就说明贾母不是一般大族人家的老祖宗,她发起火来可不是好置之不理的,得象侍候皇帝那样讨她高兴,否则她若怪罪到谁头上,谁都吃不消,孙太夫人可没这么大本事,最多不过骂几句完了。能比贾母厉害的也只有皇帝或太上皇、皇太后了。再看在鸳鸯和凤姐的串通下,贾母赢了钱,凤姐还打趣装不给,鸳鸯就故意不洗牌,[贾母道:你怎么恼了,连牌也不替我洗。鸳鸯拿起牌来,笑道:二奶奶不给钱。”]这是贾母当鸳鸯还在生邢夫人贾赦的气、与她拿腔作势,鸳鸯哪里敢跟贾母恼,忙答应是二奶奶不给钱。可见贾母与鸳鸯的感情胜过与儿媳孙媳的感情,儿媳孙媳她都肯怪罪,唯独不肯怪罪鸳鸯,因为鸳鸯是她[最可靠的人]啊。这在曹家孙太夫人倒没什么,孙太夫人没有[最是靠的人]也不愁儿媳孙媳不孝顺她,但在皇家康熙却非同小可,众皇子表面上孝顺康熙,实际上个个都是惦记着康熙的那块宝玉呀,康熙没有个把可靠的[夏守忠],他能对付得了这些[虎兕]似的儿孙吗?

再看下面,贾赦不知这里的变故,还差贾琏来讨信,平儿忙劝阻他不要进去,免得讨贾母骂。贾琏为贾赦所迫,还想找借口进去,也被贾母骂了一通,可见贾母还是余怒未消,这是借骂贾琏来骂贾赦呀,她不好骂[胡子花白了、做了官]的大儿子,只好骂大儿子的儿子。其中有句看上去有[朝代年纪可考]的话,我进了这门子作重孙子媳妇起,到如今我也有了重孙子媳妇了,连头带尾五十四年,这需要解释一下。曹家孙太夫人早在康熙幼年就进曹家了,当时康熙还没当皇帝、曹家还没兴盛呢,到曹寅死时是康熙五十一年,显然此时孙太夫人进曹家已经不止五十四年了,到曹荣死时是康熙五十四年,孙太夫人进曹家更不止五十四年了,到曹頫老婆当家就更不用说了,可见这[五十四年]也是个约略数,不可当真。实际上此处的贾事是以什么时段的曹事为生活素材是存疑的,若以曹荣十三四岁时段生活为素材,对应的朝代年纪应当是康熙四十七年前后,孙太夫人确实是[进曹家连头带尾五十四年],但当时曹頫还没进寅门呢,更何谈他老婆理家。若以曹頫老婆当家时的曹事为生活素材,孙太夫人是不是在世都是未知数,更远远超过 [连头带尾五十四年]了。至于流言家所说的贾母以乾隆初年的寅妻李氏为生活原型,我就懒得去数这[连头带尾五十四年]了,你们看书中的贾母有一丁点遭过抄家打击的样子吗?实际上这[连头带尾五十四年]的正确解释是[我孙氏来了你皇家连头带尾五十四年],这样再看[凭着大惊大险千奇百怪的事,也经了些,从没经过这些事。]就知道这是隐寓康熙五十多年时废立太子的风波了。康熙初年除鳌拜、灭三藩、收台湾、征葛尔丹,那确实是孙氏见过的[大惊大险千奇百怪的事]啊,但孙氏见过如今诸皇子争储这样的怪事吗?她当然要骂这些皇子们不长进了。这些话若放在曹家就很别扭,别说孙太夫人身边没有大儿子要讨她心腹丫环做妾,就是有大儿子讨妾、二孙子玩女人这样的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根本不能与那些大惊大险千奇百怪的事相比,怎么能说[从没经过这些事]?那前面什么要紧的事!小孩子们年轻,馋嘴猫儿似的,那里保得住不这么着。从小儿世人都打这么过的。又如何解释呢?可见这里只有深论到皇家,才能悟出其事体情理啊。

下面的贾琏向邢夫人抱怨贾赦倒没什么说的,只是你们注意邢夫人道:你还不好好的呢,这几日生气,仔细他捶你。这就是为后文的贾赦把贾琏打得起不来埋下伏笔呀,贾赦不敢打有贾母撑腰的儿媳妇凤姐,当然只好拿儿子贾琏出气了。自此[贾赦无法,又含愧,便告病, 不敢见贾母,只打发邢夫人及贾琏每日过去请安。不在话下。]

红疯子:你这一段解得有些意思,过去咱只当形容贾赦荒淫无耻、赞叹鸳鸯坚贞不屈看,如今听你这一解释,才看出其中还有这么多名堂,真长学问啊。

石呆子:这也没什么难解的,你们只要把这件事与前面的贾琏丑事对照着看就看出来了,贾琏与鲍二家的丑事比这严重多了,贾母照样轻描淡写地放过去了,贾赦这件事比贾琏文明多了、合法多了,贾母不答应就罢了,何必让贾赦邢夫人这么不了台呢?可见问题决不止形容贾赦荒淫无耻、赞叹鸳鸯坚贞不屈这么简单,若不是关系到贾朝争储的根本大事,贾母不可能这么勃然大怒的。由此可见联系皇家争储争位丑剧看这段情节的重要性。

下面谈[贾母带了王夫人薛姨妈及宝玉姊妹等,到赖大花园中坐了半日。]这看上去没什么可解的,大家都能看懂,但其中几句值得重视啊。[那花园虽不及大观园,却也十分齐整宽阔],这倒没什么,顶多说明贾府的奴才家也如此阔绰罢了。但这[泉石林木,楼阁亭轩,也有好几处惊人骇目的]就奇怪了,难道赖家花园里也有类似怡红院、潇湘馆、蘅芜苑这样的景致?这就是作者写这句话的原因。作者并不是说贾府的奴才也跟贾府差不多阔绰,而是说赖家之于贾家,类似于曹家之于皇家,曹家的奴才家不可能象赖家这么阔绰,但皇家的奴才家完全可以象赖家这么阔绰,完全可以有类似怡红院、潇湘馆、蘅芜苑这样惊人骇目的景致嘛。由此可见这里不是以曹家奴才为生活素材,而是以皇家包衣为生活素材呀,这样赖家有类似怡红院、潇湘馆、蘅芜苑这样的景致当然[惊人骇目]了,因为作者并不是简单地描写曹家的奴才家,而是借此隐寓皇家的奴才家嘛,你们只就曹家看贾家、没就皇家看贾家,当然看不出其中味了。

有趣的是这里也交代了[贾赦没来。]是啊,贾母及众人都来了,他已[自此便告病, 不敢见贾母,只打发邢夫人及贾琏每日过去请安。]了,这热闹场面怎么好意思来呢?来了见了贾母怎么办?可见作者交代得多细心。

于是扯到薛蟠要亲侮柳湘莲。这薛蟠不但喜欢玩弄女色,而且还酷爱男风,即今人所说的同性恋。这在第九回[恋风流情友入家塾]时就间接描写过了,如今作者又用半回文字专门交代他[调情遭苦打],可见作者对这呆霸王的憎恶已极。那柳湘莲也是[生于薄祚寒门][正邪两赋之人],哪里肯与这猪狗一般的呆货交接,便欲离席而去,赖尚荣得宝玉关照要与他相会,只好请出宝玉。宝玉虽是男人,却只在里面与贾母及女眷们一席,不与薛蟠、贾珍、贾琏、贾蓉等一处,由此可见他受溺爱的程度。从柳湘莲与宝玉的交谈之中可以看出二人最相契合,也可以看出第二回里贾雨村说这些都是[正邪两赋而来一路之人]所言不谬。

二人[一面说,一面出了书房。刚至大门前,早遇见薛蟠在那里乱嚷乱叫说:谁放了小柳儿走了!”]你们看看薛蟠这呆霸王的架势,自然是讨打的货了。薛蟠忽见柳湘莲[走出来,如得了珍宝,忙趔趄着上来一把拉住,笑道:我的兄弟,你往那里去了?湘莲道:走走就来。薛蟠笑道:好兄弟,你一去都没兴了,好歹坐一坐,你就疼我了。凭你有什么要紧的事,交给哥,你只别忙,有你这个哥,你要做官发财都容易。”]你们看看这些形容,岂止是揭短,简直是恨不得剥皮抽筋啊,你们岂能轻看?而且作者还故意叫薛蟠自己说我又不是呆子,这种辛辣嘲讽真亏他写得出来。你们是没见过八十回后面宝玉与薛蟠夏金桂夫妇[瞬息间人非物换]的情景,所以看不出作者对这些人的憎恨啊,在宝玉落魄的情况下,薛蟠夏金桂夫妇比封肃卜世仁夫妇不知坏多少倍,所以作者才在八十回以内把薛蟠列为头一个[皮肤淫滥之蠢物]、才尽情揭这呆霸王之短、才把他与贾宝玉放在一起互相对比映衬的。这种对比映衬明显是以宝玉为宾、薛蟠为主,是用宝玉的聪俊灵秀反衬薛蟠的残忍乖僻,而不是用薛蟠之短烘托宝玉之长,是用宝玉的自责反衬薛蟠的不自知,而不是用薛蟠的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烘托宝玉的不肖,《情僧录》悔自己是次、恨薛蟠这样的须眉浊物才是主啊。这一点请你们千万记住了,在此我就不罗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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