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呆子:我说这话你们会不以为然,难道康熙皇帝也会关心曹家娶什么样的儿媳妇孙媳妇?你们这样看《石头记》一书就没品味了,我不是一再关照你们要[不过只取其事体情理罢了,又何必拘拘于具体情节哉]吗?一再关照你们不要拘拘于曹家、要深论到皇家吗?一再提醒你们要坚持[家国君父事有大小之殊,其理其运其数则略无差异。知运知数者则必谅而后叹也]吗?康熙不会关心曹家娶什么样的儿媳妇孙媳妇,他只关心皇家选哪个皇子为储、看哪个皇孙如宝似玉,但是这一点作者能在书中明写吗?他只能借书中贾朝来隐寓皇朝、借贾母来隐寓康熙啊。看起来书中贾家是世袭制,贾珍继承长房、贾赦继承大房是有定制的,用不着贾母操心,甚至宝玉继承二房也用不着贾母干预。实际上这贾朝是[女儿国]嘛,贾母是这[女儿国]的君主,她不管[外面的爷们],但家里的儿媳妇、孙女孙媳妇、丫头婆子们都是她的臣民啊,她可以在儿媳孙媳重孙媳中选择贾朝当家的接班人啊。这女儿国的国君先是把秦可卿当 [第一得意之人],如今又把凤姐当[第一得意之人],将来会不会把宝钗当[第一得意之人]、而且传衣钵于她呢? 《石头记》前八十回没作交代,只是说她将来必与贾宝玉结成金玉良缘,由于书中是把宝钗列为十二正钗悲剧之一的,大家都一致认可[黛死钗嫁、宝玉出家、宝钗守寡、贾府抄家、宝钗雪化]这样的结局路子,这种悲剧结局都由三个劫难而致,一是宝玉象顺治那样坚持木石前盟、愤而弃家当和尚,于是宝钗象顺治皇后那样守活寡,二是宝玉象曹顒那样病死,宝钗象马氏那样守着遗腹子,成为李纨悲剧,三是宝玉象曹顒遗腹子长到十三四岁时那样遭逢抄家大祸,宝钗象遗腹子母亲那样与作者一起渡过[茅椽蓬牖,瓦灶绳床]的苦难余生,可以说正因为这三个劫难,宝钗才惨遭悲剧的。但是你们有没有想到过宝钗可能还有另外一种未遭劫难的幸运结局呢?
这种幸运结局在曹家是不可能出现了,但在皇家却真的出现了,康熙这真母虽说没有直接把皇位传给真宝玉,但却顺利地传给了[真政],尽管[真赦][真一坏]们说[真政]有[改诏篡位]之嫌疑,‘成则王侯败则贼’嘛,他们也奈何[真政]不得了。于是[真政]整肃了十三年后吃斋念佛去了,把皇位传给[真宝玉],不论[真宝玉]是否象贾宝玉这样[聪俊灵秀之气,则在万万人之上,乖僻邪谬不近人情之态,又在万万人之下],有[真宝钗]这[金玉良缘]守护着[通灵玉],何愁皇家不再度[兰桂齐芳、家道复初]六十年?因为曹家的曹顒遗腹子虽为通灵玉所弃,皇家的宝亲王却得到了传国玉玺的庇佑啊,这[真宝钗]既然与和氏壁[不离不弃]了,当然可以[芳龄再继六十年]了,这是历史事实啊。由此可见《石头记》一书八十回后面临继续写曹家还是继续写皇家的三岔路口两难选择,继续写曹家,那就照曹顒马氏悲剧写下去,写[黛死钗嫁、宝玉出家、留下孤寡、又逢抄家、良缘终虚化],继续写皇家,那就照宝亲王喜剧写下去,写[康死雍继、真邪遭殃、皇道复初、宝皇帝再展辉煌],宝二奶奶当然更是[不离不弃、芳龄永继]了。可是作者既不甘心不写曹家、又不敢明写皇家,当然只好嘎然而止、任由爱新觉罗子孙用实际行动来续写、任由读者想象并评说了。
扯了这么远,似乎与贾母对宝钗的评价不相干,实际上我就是想告诉你们,贾母这贾朝女儿国的君主还是珍惜宝钗这难得的女娲的,她不愿意看着这好女儿悲观下去、被雪掩埋,她把自己珍藏起来的[梯己两件]都给了宝钗,就是表示她要[明修凤姐之栈道、暗渡宝钗之陈仓],用宝钗的高才来辅佐宝玉再续贾朝六十年辉煌啊!当然我说的你们也不会信,权当呆话一笑了之呗。
红疯子:有意思,有深味。这为什么只能算作你的呆话呢?为什么不能看成是作者的理想呢?如果大清国也象书中大观园女儿国这么纯真,如果康熙皇帝也象贾母这样识人识事,如果宝亲王弘历也能得到宝钗袭人这样的贤内助、也能听从宝钗袭人这样的师友规劝,何愁乾隆不仿康熙再来个六次南巡?这不是呆话,而是被《红楼梦》一书流传后的史实证明了的呀,可惜作者生不逢时,若曹顒不病死、曹家不被抄家,曹顒还真可能再度得到乾隆皇帝的赏识,为乾隆六次南巡再展才华呢,果真如此,曹顒的儿子不又成了第二代[赖尚顒]了?
石呆子:唉!曹顒遗腹子也是[有命无运,累及爹娘之物]啊!反过来说,曹顒自己又何尝不是[有命无运、累及妻儿之物]呢?甚至可以说康熙更是[有命有运、恩及乳母之物,以此类推,乾隆当然就成了[有命有运、恩及妻儿之物]了。宝钗若嫁给假宝玉,自然是[有命无运],若嫁给真宝玉,自然是[有命有运]了。真是[家国君父事有大小之殊,其理其运其数则略无差异。知运知数者则必谅而后叹也]。
回到书中,贾母叫过鸳鸯来,亲吩咐道:“你把那石头盆景儿和那架纱桌屏,还有个墨烟冻石鼎,这三样摆在这案上就够了。再把那水墨字画白绫帐子拿来,把这帐子也换了。”鸳鸯答应着,笑道:“这些东西都搁在东楼上的不知那个箱子里,还得慢慢找去,明儿再拿去也罢了。”贾母道:“明日后日都使得,只别忘了。”别小看这些细节,这些一则说明贾母对此事极为重视,二则说明这些东西确实藏得深藏得久,连鸳鸯也记不得[放在东楼上的不知那个箱子里]了,若放在外面,早被宝玉要去了,可见是相当贵重的古董,贾母连这么贵重的东西都不给宝玉给宝钗,可见她是真喜欢宝钗。
接下来是[两宴大观园]的第二宴,其排场礼仪不必细说,中间的行酒令倒要解释一番。
红疯子插嘴道:刘心武说这小酒令中也有大文章,你且说说有什么文章。
石呆子:你们信那些流言蜚语干嘛?他刘心武会比批书人知底细?会比乾隆时的读者识时务?二百几十年前的人都看不出来,他能看出来?除非他与作者有超越时空的特殊联络渠道,有特异功能。
红疯子忍不住驳道:你说人家刘心武不可能知道二百几十年前的事,你怎么知道这些的?难道你真是补天石幻形、书中石呆子还魂?
石呆子:我是不是补天石幻形再入世、是不是书中石呆子还魂,你们可以根据事体情理判断嘛。[家国君父事有大小之殊,其理其运其数则略无差异。知运知数者则必谅而后叹也],我根本不象刘心武那样拘拘于[朝代年纪、地舆邦国、宫闱秘事]的具体细节,我只取家国君父共同的理运数,这又有何不可?[道可道,非常道。]告诉人们世间有两个道,一个是常道、一个是非常道。常道就是不变的理运数,非常道就是万变的现象。《石头记》里也有两个道,一个是常道、一个是非常道,常道就是贾族盛衰的理、裙钗悲剧的运、宝玉沦石的数,就是家国君父略无差异的理运数,非常道则是[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的朝代年纪、地舆邦国和具体情节。你红疯子就是研究书中不变的常道,而刘心武则是考证索隐甚至大胆发挥书中万变的非常道。作者呕心沥血撰此书是为了弘扬伟大的妇道、永恒的常道,不是为了记述万变的非常道、不是为了给后人考证索隐朝代年纪地舆邦国提供线索、根据,更不是为流言家大胆发挥捏造宫闱秘闻,你们怎么能分不清常道和非常道、看不出理和事的根本区别呢?
石呆子:我石呆子是真是假是有是无并不重要,[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嘛。重要的是我传递的《石头记》中蕴涵的理运数你们理解了没有。理解了书中的理运数,不承认我是石呆子也没关系,理解不了理运数,就把我当曹雪芹本人我也不承情。刘心武的[秦学]讲理吗?他那[日月双悬、谋刺乾隆]之说有数吗?那[乾隆忽宠忽贬曹家]合时运吗?理运数都不通,情节曲折离奇有什么用?徒然增加红学爱好者的[口舌是非之害,腿脚奔忙之苦]罢了。作者写《石头记》是想[省读者的口舌是非之害,腿脚奔忙之苦],而刘心武却是想[费读者的口舌是非之害,腿脚奔忙之苦],可见他与作者是南辕北辙啊,你们千万不要信他这[大忽悠]。
看看书中行酒令时的[湘云道:“双悬日月照乾坤。”]这不过是湘云说的骨牌酒令罢了,象是暗寓[太子党与皇帝争锋]吗?自古以来少有把太子比喻成月亮的,因为太子就是将来的太阳,怎么肯以月亮自喻呢?这与前面的把[义忠亲王老千岁]当废太子的失误是一样的道理,说明流言家的历史常识太缺乏啊。按[乾隆曹学]算,到乾隆初年废太子允仍已经死了,他的儿子弘皙虽被恢复王爵,但怎敢与乾隆皇帝争辉?连皇八子党都彻底完蛋了,弘皙劫后余生,只能在郑家庄里发发酒疯,哪里有能力与乾隆这初升的太阳争辉?这简直是痴人做梦嘛,也亏刘心武拿他说事儿,只怕刘心武与弘皙是一路之人也未可知。总之这里湘云道:“双悬日月照乾坤。”是按照令官交代的[无论诗词歌赋,成语俗话,比上一句,都要押韵。]只是家常行酒令并没有其它意思。刘心武得了[月派敏感症],一见[双悬日月]就来了精神,大胆发挥起来,实在无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