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疯子:怪不得你说乾隆皇帝决不可能与曹家二次抄家有关的,原来他既不可能象刘心武说的那样,因宠爱曹妃就原谅收留废太子女儿的曹家,也不可能因宠爱曹贵妃就把曹家宠成杨家、把曹荣宠成杨国忠,更不可能因为宠爱曹贵妃就不追究曹家参与弘皙逆案的谋反之罪、因为曹贵妃失宠就重新追究曹家谋反之罪,乾隆皇帝决不会如刘心武想象的这样反复无常、赏罚失当的。
石呆子:所以我说曹寅根本不可能叫曹荣题匾额对联来在自己女儿面前显示才华,让她向皇上推荐自己兄弟。不要说这种间接推荐不一定对皇上有用,即使有用,曹寅也用不着命曹荣如此煞费苦心,叫孙氏和李氏当面向曹贵妃说一下就行了,还用得着专门修园子命曹荣题匾额对联来向曹贵妃展示才华吗?可见此处若为曹贵妃实事的不合情理。但是,这里的主角若由曹贵妃换成康熙皇帝就不同了,因为曹寅命曹荣题匾额对联的目的只在向皇上显示曹荣的才情,期望博得皇上亲睐,在皇上心中为曹荣将来的前程留下一个好的印象。但皇上不是曹寅的女儿,曹寅不好直接张口求皇上封曹荣官职的,只能向皇上显示曹荣的才华,皇上看了这些灯匾对联后,觉得曹荣确实[聪俊灵秀在万万人之上],才会让曹荣将来接曹寅的班。若孙氏和曹寅仗着哺乳之恩直接张口向皇上讨官、而且曹荣又是象珍琏环蓉蟠这些须眉浊物一样不成器,那就是对康熙皇帝的大不敬了,被康熙皇帝驳回来就完了,因此曹寅只能象书中这样,在康熙皇帝南巡至曹家时,命曹荣题灯匾对联供皇上赏玩,然后等皇上品评,皇上见确实有水平,再看在孙氏和曹寅的面子上,自然会对曹荣另眼看待的。这才是曹寅的真实意图,也才是贾政命宝玉题灯匾对联的真实意图啊!
回来看书中的解释,似乎有两点理由,一点是贾政认为宝玉题灯匾对联能比外面名人题灯匾对联更能体现家学渊源,二点是更能体现贾妃之爱弟亦或不负其素日切望之意。其实这两点都有些牵强,一则这样[天地启宏慈,赤子苍头同感戴;古今垂旷典,九州万国被恩荣。]的特大场面,若没有特殊的实用考虑,决不可能用一个十三岁学子的习作搪塞的,贾家是官宦之家,毋需象孔子世家王献之世家那样用孔融王羲之等少年故事卖弄家学渊源,二则贾元春是自己的女儿,名义上仅一贵妃,这样吃力地讨好她似乎太过份,若她无法叫皇上认可贾宝玉的天赋,那这一番苦心就白费了。但这里的主角直接换成贵妃背后的皇上就完全值得了,作者所指的皇上本来就不是因为宠爱贾妃而宠信贾府,这一点用贾元春未封贵妃前贾府的地位可以看出,当时元春仅仅是[因贤孝才德,选入宫中作女史],但贾府已经是[四大家族]之首、‘护官符’之代表了,可见贾府并不是仗着元春发家的。而作者所指的皇上实际上是因为贾母曾乳育过他、贾政曾伴读过他,才宠信贾府的。现在既然皇上的乳母把宝玉当命根子看、皇上的乳兄弟命其独子题灯匾对联给他看,这用意就不仅仅是显示[本家风味]、[使皇上见之,知系乳母爱孙所为,亦或不负其素日切望之意],这实际上是说贾家后继有人,可以永远为皇上效犬马之劳啊!皇上能不赏识吗?由此可见贾政用心之深,更可见贾政对宝玉的爱之深,足以说明后文的对宝玉恨之切是[恨铁不成钢],是爱到极致的必然体现呀!可如今的评论总把贾政看成宝玉的死对头,似乎贾政必欲除之而后快似的,太冤枉这好父亲了。所以我说[红楼奇冤,贾政一叶],如今该由你红疯子替他申冤了。
红疯子:确实也是,这作者一开始就检讨自己[背父母教训之恩],又表白 [及至君仁臣良父慈子孝,凡伦常所关之处,皆是称功颂德,眷眷无穷,]怎么可能把贾宝玉写成封建叛逆者、把贾政写成封建卫道士、把父子关系写得势同水火呢?难道贾政不打算让贾宝玉传宗接代吗?从这里看来,贾政对宝玉的殷殷之心感天动地,真正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啦!可人们总是不理解贾政的苦心,更不理解作者的愧悔之意,实在是冤枉他了。
石呆子:往下看,你们会从这贵妃言谈举止中看到康熙南巡的影子。[且说贾妃看了四字,笑道:“‘花溆’二字便妥,何必‘蓼汀’?”侍坐太监听了,忙下小舟登岸,飞传与贾政。贾政听了,即忙移换。]这在一个贵妃回家逛园子时是很少见的,贵妃认为这两个字不合适,回头再改得了,用不着这么雷厉风行,但若是康熙皇帝就不同了,皇上金口玉言,一言既出即是圣旨,当然要雷厉风行地执行了。再看下面,[一时,舟临内岸,复弃舟上舆,便见琳宫绰约,桂殿巍峨。石牌坊上明显“天仙宝镜”四字,贾妃忙命换“省亲别墅”四字。]请大家注意,贾宝玉当时之所以题“天仙宝境”四字,是因为要提醒读者这景观跟第五回梦里的“太虚幻境”一模一样,故名“天仙宝境”的。实际上连贾元春都看出四字不妥了,当时的贾宝玉根本不可能题这种俗字的,这是作者故意加的,当然要换掉了。至于换成“省亲别墅”四字,又有个说法,若按真正的南巡实事就该题“南巡别墅”四字了,因为这里是[借省亲事写南巡],无法直接提[南巡]二字,才改成“省亲别墅”四字的,你们别呆板地只当贵妃省亲看才行。
接下来是正殿,[贾妃乃问:“此殿何无匾额?”随侍太监跪启曰:“此系正殿,外臣未敢擅拟。”贾妃点头不语。]这也有说项,若仅贵妃归省盖个“省亲别墅”,恐怕不必要盖正殿,但若康熙皇帝南巡就必需正而八经地盖正殿了。你们看一般大族人家的花园,就不能盖正殿的,这关乎体制,若触犯了是要治罪的。江南的私人园林虽有正房但没有正殿,就是因为这一点,只有北京的皇家园林才有正殿,承德避暑山庄有正殿,也属皇家园林。当年康熙南巡时在扬州镇江南京一带盖的“南巡别墅”也是按皇家园林规格盖的,因此也必有正殿。至于贵妃省亲盖的“省亲别墅”,原则上属于私家花园,虽因贵妃省亲而建,但在规制上却必须比皇帝南巡低一等,论礼不该盖正殿,是否能盖正殿,还待史学家考证,不必妄下结论,留待考证派考证去吧。
石呆子:到了贵妃[备省亲车驾出园。至贾母正室,欲行家礼]时,一般评论只注意贾元春与贾母王夫人彼此间[满心里皆有许多话,只是俱说不出,只管呜咽对泪]的伤心场面,却不注意贵妃与王夫人母女间并无太多亲密语言动作,只是些冠冕堂皇的话,这当中有些蹊跷啊。
红疯子:咱知道你的呆心思,你是说这里的贵妃是假的,其实是康熙皇帝探望贾母的生活原型孙氏,当然没王夫人的生活原型李氏什么事了。
石呆子:这确实是我提醒你们注意这些蹊跷的目的。但你们不觉得这书中的母女如此冷漠不象亲母女吗?一般人家的母女久别重逢后都有说不尽的家常话,难道王夫人就是个呆木偶,连句母女间交心话都不会说吗?,你们都知道平常的母女之间有一种心连心的独特感觉,尤其是婚后的女儿,很久没回娘家了,一旦回娘家见到妈妈会有说不完的心里话,妈妈见了久别的女儿也是絮絮叨叨问这问那。可是贾元春到了家见了妈妈竟一句委屈话也不对王夫人单独讲,似乎王夫人和邢夫人一样,不过是贾母的儿媳妇罢了,似乎王夫人不过是其父亲贾政的一个夫人而已,并不是她的亲生母亲。说这些话有人会嘲讽我没有史实根据,只是因为要否定这是写贵妃省亲、肯定这是写康熙南巡,就千方百计把元春描绘成康熙皇帝的影子,完全是[大胆假设、大胆发挥]。但是我在解释石头记的过程中从来不是根据所谓史实根据轻率下结论,我只根据人物事物的普遍事体情理下定论。比如周汝昌依据的[四十年华]史料根据似乎是铁证,这几乎成了周汝昌的独自倚仗的[甲戌本],但如果是敦诚敦敏得到作者的授意、故意要隐瞒作者的曹荣遗服腹子身份、不得不把作者[年未五旬而卒]故意写成等诗句呢?须知石头记作者要想与南京曹家脱离干系,就必需隐瞒自己这曹荣遗腹子的独特身份,要想隐瞒曹荣遗腹子身份,就必需隐瞒自己的真实年令,如今敦诚敦敏在诗句中明写石头记作者[四十年华],会不会考虑到作者忌讳暴露曹荣遗腹子身份而故意把[年未五旬]写成[四十年华]呢?若果真如此,则整个乾隆曹学就不攻自破了。现在看来这一点是可能成立的,因为曹荣留下遗腹子是不争的事实,既然曹荣遗腹子确实活下来了,那他创作石头记的可能性要比曹頫儿子创作石头记的可能性大得多。不冲别的,冲着遗腹子有曹寅曹荣的遗传因素、曹頫儿子不可能有曹寅曹荣遗传因素这一点,就足以证明只有曹荣遗腹子作得了石头记、曹頫儿子不可能作得了石头记。再从书中叙述的贾家家事看,只有曹家的孙氏才适合做贾母的生活原型、李氏才适合做王夫人的生活原型、曹寅才适合做贾政的生活原型、曹頫才适合做贾琏的生活原型等等,总之,只有把南京曹家在康熙末年的事与书中贾家对应起来,这曹学才能与红学对榫。若照周汝昌刘心武说的,把北京曹家在乾隆初年的事与书中贾家对应起来,就完全不合事体情理了。即使有敦诚敦敏的[四十年华]诗句为史料证据也不足为凭,因为任何史料都必须符合事体情理,不符合事体情理的史料证据肯定靠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