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疯子:你扯得太远了,贾政带着宝玉各处景观题匾额对联还没讲完呢?你这些话可以留待后面做小结的时候再议论不迟。
石呆子:是我太罗嗦了,回头再谈第六处‘蘅芷清芬’的匾额题对。宝玉因为卖弄楚辞中的花草知识被贾政训斥了一通,遂不敢多言。贾政见他在大家拟议匾额对联时不吱声,知道他被自己训萎了,又鼓励他再发表见解。从这里可以看出贾政又恨又爱的良苦用心,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啦!但迄今的红学评论都以迂夫文人的心态看待贾政管教宝玉,甚至把贾政与宝玉的父子关系说成两种人生观的激烈对撞,说得象水火不相容、正邪不两立,难道这贾宝玉不是贾政的亲生独子?难道贾宝玉与贾政没有共同的根本利益?难道贾宝玉将来真会发展到图谋推翻贾政背后的封建统Zhi?这些只是人们的误解呀。你们看,这里的父子关系很默契和谐嘛,父亲尽力抬举帮衬指点儿子,儿子则尽情表现自己的才华,一经父亲训斥,儿子立刻噤若寒蝉,一得父亲提示,儿子马上又文思泉涌,这父子俩哪里象一对迂父逆子,明明是一对严父慧子嘛。实际上曹家的曹寅与曹荣就从没象一对迂父逆子,而是一对严父慧子呀。这对于如今的红学评论理解贾宝玉的正常发展趋向很有参考价值,如今的评论都把宝玉说成封建叛逆者,把贾政说成封建卫道士,看这里的父子俩象卫道士在训斥叛逆者吗?再看现实中的曹寅曹荣父子俩象卫道士与叛逆者的正邪不两立关系吗?实际上生活中的曹荣若不是年纪轻轻刚做了两半多江宁织造就病死了,再发展下去分明就是曹寅二世嘛,难怪连康熙皇帝都称赞他[曹荣目自幼朕眼看其长成,此子甚可惜!朕在差使内务府包衣之子内,无一人及得他,查其可以办事,亦能执笔编撰,是有文武才的人。在织造上极细心谨慎,朕甚期望。其祖其父亦曾诚勤。]可见曹荣若不早死,必能继承曹寅衣钵,不可能成为红学评论说的[封建叛逆者]的。照此推论,曹荣的遗腹子虽未与曹寅曹荣一起生活过,但曹寅曹荣的遗传基因决定了曹荣的遗腹子肯定[起初也是诗酒放涎之人],但在那[锦衣纨绔饫甘餍美]的温柔富贵乡里,也不至于仅因’美中不足,好事多魔’就去反抗封建理治和礼教,做个为孙氏曹寅李氏曹荣马氏所不容的封建叛逆者的。即使曹寅曹荣都不在世,有李氏马氏的严格教导,必不容遗腹子这三代单传的唯一血脉离经叛道的,甚至容他象书中贾宝玉这样[乖僻邪谬不近人情]都不太可能,肯定会把他管教得与书中贾兰差不多。当然,后来[瞬息间则又乐极悲生,人非物换],曹家被抄家,马氏母子堕入[茅椽蓬牖,瓦灶绳床]的困顿中,母子俩终于悟出[究竟是到头一梦,万境归空],这其实是现实逼迫出来的,并不是他俩有这主观动因呀!即使这样,这种了悟也与离经叛道有本质区别,他俩从来没打算做封建叛逆者,应该算是封建理治抛弃他俩迫害他俩啊!这些话是要说明此处的贾宝玉决不可能是以曹荣遗腹子为原型塑造的,只可能以曹荣为原型塑造出来,因此你们切不可把此处的情节当乾隆初年贵妃省亲的曹家看,而只能当康熙南巡时的曹家看。
红疯子:明白了,你是说这里的贾宝玉根本不是为贵妃姐姐省亲题匾额对联,而是为皇上南巡题匾额对联。可见贾政不光是为了检验宝玉的才情,而且是为了向皇上展示宝玉的才情,好让皇上知道宝玉将来可以继承他的衣钵啊!
石呆子:你这才道出了贾政的最终意图,也道出了曹寅的最终意图。后来曹寅病死后,康熙果然命曹荣继任江宁织造,说明曹寅这一番苦心没有白费,若曹荣不死,真不能排除曹荣儿子也能得到乾隆皇帝的赏识,若能如此,曹家或许真能在乾隆朝[兰桂齐芳、家道复初]了,当然这首先要曹家决不能遭抄家打击,只要一抄家就不可能在乾隆朝再爬起来了。其实这里的贾政不但象曹寅、而且也象雍正,这种想法决不是偶然的没根据的灵感,贾政虽与雍正没有可比性,但贾母和宝玉与康熙和宝亲王则太有可比性了,后来的宝亲王弘历果然比书中的宝玉还要争气,他终于得到了康熙这老祖宗的宠信,替他父亲雍亲王争取皇位嬴得决定性资本啊。你们看书中的贾政和贾赦为争夺贾母过世后的家事大权,就是用宝玉赢得贾母的宠信的,贾赦虽然看到这一点,但大房的贾珍不争气,在[秦可卿淫丧天香楼]一事后失去贾母的宠信,这是失去争夺家事大权资本的主要厉原因呀。同样在皇家也是太子允仍淫暴失德,才导致康熙不得不废储、并因诸子争储不断而对众皇子失去信心、转而在皇孙中培养接班人的,可以说乾隆皇帝对雍正能继承皇位的解释不无道理,既然康熙皇帝特别宠爱他弘历,当然会把皇位传给弘历的父亲雍亲王了。这与书中的贾母因特别宠爱宝玉而把过世后的家事大权交给贾政一房难道仅仅是偶然的巧合吗?如果作者真有这种考虑,说明他对争储争位风云的看法和处理基本符合乾隆朝的正规说法,石头记一书不存在讥讽雍正得皇位不正的问题,这才是石头记一书得以传流并正式刊刻发行的基本保证---它确实没有恶意讥讽当朝、替雍正的政敌散布诸如[改诏篡位]的流言蜚语,经得起文字狱检验,而且替乾隆皇帝说了不少好话,完全应该得到乾隆朝的首肯啊!
红疯子:你这话似乎直接把雍正当贾政的模特儿了,这也不符合书中贾政的实际言行,比如贾政说:[此时一见,未免勾引起我归农之意],这就明显是曹寅口吻,当年的雍亲王不可能有这种话语的。更何况红楼梦作者只会有曹寅的生活素材,不可能有雍亲王的生活素材的。还是回头解正文吧。
石呆子:不过只取其事体情理罢了,又何必拘拘于具体情节哉!回到正文,第七处景观描述是有关省亲别墅正殿的描述,此处并没有描写贾宝玉作的题咏,似乎无话可说。其实无诗可评不代表无谜可揭、无味可解,这[宝玉见了这个所在,心中忽有所动,寻思起来,倒像在哪里曾见过的一般,却一时想不起哪年哪月日的事了]就是可揭之谜、可解之味,有些人总强调文本细读,却看不出这里的奥秘,不适合他味口的就撇开不看、合他味口的就抓住一点大胆发挥,实在太有些[只取所需]了。贾宝玉在哪里见过的呢?这[众人道:“必是‘蓬莱仙境’方妙。”]就为了引导读者回味第五回的“太虚幻境”啊!所以脂批注曰:【仍归于葫芦一梦之太虚玄境。】这样不经意的一笔最容易让读者忽略,不知你这疯子注意到了没有。
红疯子:咱早就注意到了。这一笔看起来在不经意间,很容易被忽略,红楼梦从不写闲文赘笔,尤其是容易忽略的不经意一笔,更常常寓含大题目。但咱也一时弄不明白作者的用心,还请你细解一下。
石呆子:还是你能理解作者,只一句[作者的用心]就可见你与作者虽然还没[心有灵犀一点通],但比那些一窍不通的人问[贾宝玉是什么意思]好得多了,你直接问作者的用心,说明你知道生活中的宝玉见了这个所在,不可能[心中忽有所动],因为太虚幻境就是虚幻的东西,是作者杜撰出来的假事,生活中的宝玉根本没有见过这个所在,怎么可能[心中忽有所动]呢?但如今的红学评论都[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了,他们把贾宝玉在第五回的太虚幻梦这假事当作真事,却把作者特地提醒读者的[此回中凡用梦用幻等字,是提醒阅者眼目,亦是此书立意本旨]的真话当作假话,他们把书中神仙玄幻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当成了真有此仙境此幻梦,却把作者申明的这是幻术、是作者[为混人也]的谆谆告诫当放屁一样忘记了,这太荒唐了。中国过去的神话小说都把神仙玄幻说得象真的一样,根本没有预先向读者申明这是假的、是作者杜撰的,弄得读者常常忘记了这是假的,这种创作手法与过去的江湖骗子差不多啊。而石头记作者却象个现代魔术师,他在表演前和表演过程中经常向读者申明这是假的、是作者故意杜撰的,一再告诫读者切不可当真,这才是有道德的小说魔术师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