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呆子:贾珍为什么[哭的泪人一般]?实际上这不是公公哭儿媳,而是外孙哭外公啊!请问如果允仍外公若因替外孙争储而被处死,那这外孙能不[哭的泪人一般]吗?你们别光顾看贾珍说的[合家大小,远亲近友,谁不知我这媳妇比儿子还强十倍。]要看到下面的[如今伸腿去了,可见这长房内绝灭无人了],如果这样说还不好理解,那就改成[如今外公伸腿去了,可见这东宫内绝灭无人了!][ 如今最倚重的得力干将伸腿去了,可见这太子党内绝灭无人了!]这还不令允仍伤心吗?更重要的还有一层未表达出来的意思,这是允仍在向逼死索额图凌普的父皇发泄心中不满啊!这一点普通读者当然看不出来,但你红疯子应该看得出来,因为你已经看出爬灰丑剧是被贾母意外撞破的、秦氏是被贾母逼死的,而且这贾母隐寓康熙皇帝,贾珍隐寓太子允仍,那么若贾母逼秦氏上吊,贾珍当然要用给秦氏大办丧事来发泄对贾母的不满了,贾母当然要用不登东府祭奠秦氏来回应贾珍的不满了。深论到朝纲,就是若康熙逼索额图凌普牺牲自己以保全太子,允仍当然要用给索额图大办丧事来发泄对父皇的不满了,康熙当然要用不登东宫祭奠并阻挠他人来祭奠回应太子的不满了。如此解释你们觉得合情合理吗?若要向我要史料证据,那就太强人所难了,难道非要作者把这些话说明白吗?请问当时能说明白吗?你们该珍惜我石呆子带来的好机会啊,若没有我这呆解,你们能想到这些吗?
石呆子:至于其中的脂批【可笑,如丧考妣,此作者刺心笔也。】【淡淡一句,勾出贾珍多少文字来。】【"尽我所有",为媳妇是非礼之谈,父母又将何以待之?故前此有思织酒后狂言,及今复见此语,含而不露,吾不能为贾珍隐讳。】似乎全都是讥刺贾珍爬灰的,与我刚才说的隐寓东宫太子替索额图凌普被杀发泄不满完全不搭界,这是因为这几个批语就书批书、不完全理解作者本来意思啊。这批者以为贾珍如丧考妣,非常可笑,又哪里知道这索额图和凌普一死对允仍确实是如丧考妣呢。
红疯子插嘴道:你别以为只有你能解红楼梦,照咱看来也是胡言乱语,这索额图与凌普是被康熙皇帝亲自出马定罪杀头的,允仍又焉敢在东宫为两个罪臣大办丧事呢?由此可见你这说法靠不住。
石呆子:我说过这些全是假事不是真事,作者不过只取其事体情理罢了,你们又何必拘拘于具体情节哉!实际上不要说允仍不敢为索额图之死大办丧事,就是真的大办过丧事,作者也不可能经历过,当时他还没出世呢,又怎能说出这具体情节?由此可见作者不过是[信着伶口俐舌,长篇大论,胡扳乱扯,敷演出一篇话来。虽无稽考,却都说得四座春风。虽有正言厉语之人,亦不得压倒这一种风流去。]你们只取其事体情理罢了,又何必拘拘于具体情节哉!倒是这脂批说【"尽我所有",为媳妇是非礼之谈,父母又将何以待之?故前此有思织酒后狂言,及今复见此语,含而不露,吾不能为贾珍隐讳。】明显是拘拘于具体情节哉!为什么要死抱住贾珍爬灰这具体情节不放、紧抓住贾珍替儿媳妇办丧事这具体情节不放呢?作者一则是借贾珍爬灰讥讽允仍淫暴失德,并不是专指允仍也爬灰;二则是借东府大办丧事的气势暗示读者这不是一般的大族人家办丧事,只有东宫才有这派头啊!三则借此揭露太子允仍的骄横狂妄、发泄对康熙皇帝的不满。总之你们能理解作者借此阐明[造衅开端实在宁] 、[箕裘颓堕皆从敬,家事消亡首罪宁]的深意就行了,又何必拘拘于具体情节的真假哉!
下面的[看板]一节值得细解。你红疯子在前面疯谈中已经指出过刘心武秦学的漏洞了,即这里的[义忠亲王老千岁]不是指太子允仍、而是指皇长子,所谓[坏了事]不是指允仍被废,而是指皇长子因魇镇太子事发被圈禁一事,这说法当然比刘心武的大胆发挥合情合理得多,但我必须在这里替皇长子鸣不平,所谓的魇魔法只是骗人而已,根本害不死人,皇长子虽然有夺储野心,但不可能用这种愚蠢的手法,这样干既害不死允仍又授人以罪证,这不可能是皇长子亲为,极可能是皇三子为攻讦皇长子而故意栽赃陷害,因此这[义忠亲王老千岁坏了事]并不能说明皇长子是坏人,说不准还是康熙皇帝掩饰废储失策的替罪羊呢!
红疯子:听你这口气似乎说是康熙为替太子解脱故意构陷皇长子了?这也太离谱了,作者决不可能这么认为的,是你这石呆子走火入魔了吧。
石呆子:我并没有说皇长子是冤枉的,也没有说康熙皇帝是故意构陷皇长子,但实事求是看来,康熙皇帝与允仍太子的争位矛盾应该是主要矛盾,而皇长子与太子的矛盾应该是次要矛盾,皇三子与皇长子的矛盾更是再次要矛盾了。由于允仍年近四十、壮年已过,对皇位的渴望日甚一日,可是康熙皇帝比书中的贾母小多了,根本没有短期内年老力衰即将传位的迹象,这怎能不让允仍焦急呢?他确实盼望康熙皇帝早死、好让他早继皇位,于是这父子关系实际上已经演化成两公猴的争王关系了,甚至逐步激化成你死我活的共颛关系了!在这种情况下允仍日益暴露自己对父皇的不满是必然的,其淫暴失德的趋向越来越严重也是很正常的事。于是康熙皇帝对太子的戒慎也日甚一日,在这种情况下众皇子窥测动向乘机拨乱以求一逞更是意料中事了,甚至于不排除康熙皇帝利用诸皇子的争储野心制约太子争位野心的可能。
红疯子:这话中肯!二十年的争储争位斗争不能只怪太子允仍淫暴失德、不能只怪诸皇子有争储野心,还应该怪康熙皇帝过早立储在先、宠爱太多管教不当在次、戒慎不宁挑唆争储在后、误信谗言轻易一废已错、转嫁责任惩处皇长子更错、纵容皇八子拉党争储三错、不得不找借口复储四错,直到三年后最后下决心废储并不再建储才真正应对正确了。你们总是吹捧康熙皇帝如何英明睿智,其实在咱看来不过如此。先不说他当初除鳌拜平三藩收台湾征准葛尔的利弊,他这长期过分培植宠信曹家及三织造势力就是造成曹家悲剧的直接原因啊!若不是他把曹家捧得过高,会有他死后的曹家摔得过重吗?说到这争储大祸,他有意识地纵容皇长子皇八子等人主动争储是导致皇长子皇八子等人倒台的主因啊!皇长子皇八子等若不是看父皇有废储之意,他们敢乘机作耗吗?尤其是皇长子的魇镇太子之罪,有很大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成分在里面啊!早在汉武帝晚期就大闹过魇魔法的风波,人们当时就知道魇镇毫无用处、徒然授人以柄,为什么皇长子还要做这种蠢事呢?咱认为这只能说明康熙皇帝有后悔轻易废储之意,才替允仍的精神失常找借口的,也就是说皇长子很大程度上与索额图凌普差不多,是皇帝用来掩饰允仍淫暴失德的牺牲品,他们都是皇族的秦式悲剧啊!
石呆子:你这疯子就是眼毒,什么假象都被你一眼看穿。实际上这二十年争储争位丑剧的主角绝大部分是康熙,他的以魇镇太子的罪名圈禁皇长子,很大程度有嫁祸于人的成分。你们学过科学的人根本不应该相信魇魔法这些封建迷信,即使在二百五十年前稍有头脑的人也不相信魇镇能致人神志错乱的鬼话,可为什么康熙皇帝就能相信皇三子告发的皇长子魇镇太子的鬼话、把皇长子圈禁起来呢?说到底不是康熙皇帝相信迷信、而是康熙皇帝在利用迷信啊!聪明的老实人只会反对封建迷信,而猾头的统治人却更会利用封建迷信,他们自己根本不信迷信,但却散布迷信纵扬迷信,就因为封建迷信也可以为他所用。这里的康熙皇帝就和当年的汉武帝一样,利用了愚蠢的皇长子的争储野心和争储行动,煽动皇三子把魇镇太子的罪名强加在皇长子头上,这样一来不但打击了皇长子党皇三子党两股争储势力,更重要的是替允仍的神志错乱找到了可公布的源头、替太子的不该被废、再次复立找到了可原谅的理由啊!认清这一点并不难,只要知道允仍的神志错乱纯粹是康熙皇帝逼成的、是保护自己的不得已的伪装,与皇长子施展魇镇魔咒没有任何关系,皇长子要加害于太子不假,但不可能用魇魔法,只能挑唆康熙皇帝憎恶太子器重皇长子才能达到目的,而魇魔法不但不可能有效果,一旦被拆穿,康熙皇帝更会原谅太子憎恶皇长子,这里面的逻辑判断你们都很容易弄清,皇长子身为利害人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吗?由此可见这[义忠亲王老千岁]也是与索额图差不多的屈死鬼啊!你们更应该从中看出康熙皇帝可怕的一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