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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谈红楼梦
详解之二百四十七
发布日期:2019-08-02 07:46:07

红疯子:所以咱在前面说鬼话词思维定式适用于书中每个裙钗,如今用凤姐悲剧一套,果不其然、完全适用。凤姐也是[个异样女子,或情或痴,或小才微善,亦无班姑蔡女之德能。]咱们不能把她当作者树立的花木兰穆桂英式的高大完美艺术典型,作者只是[至若离合悲欢,兴衰际遇,则又追踪蹑迹,不敢稍加穿凿,徒为供人之目而反失其真传者][ 虽其中大旨谈情,亦不过实录其事,又非假拟妄称,一味淫邀艳约、私订偷盟之可比。]读者只需记住[觉其行止见识,皆出于我之上。何堂堂之须眉,诚不若彼一干裙钗?] 就行了。这里凤姐的行止见识并不是全无可指责之处,刘姥姥也不能算尽善尽美,日后刘姥姥救巧姐之举也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壮举,但若照鬼话词思维模式与贾蓉的言谈举止一对比映衬,马上就可以看出高下了。凤姐是多么威严而又恰当,而贾蓉又是多么猥琐且低俗,若说凤姐有色心纯属诬蔑,但若说贾蓉有色胆则毫不过份,因此将贾蓉贾蔷说成是两个无赖并不冤枉,而将凤姐说成偷侄婶则是无知了。再联系到八十回以后贾蓉坑害巧姐和刘姥姥忍耻救巧姐的情节,更可以看出刘姥姥那比[漂母救韩信]还要可赞叹的女娲补天壮举,而贾蓉[爱银钱忘骨肉]的乘危报复行止则叫人更生切齿之恨,一个贫贱的老裙钗能恩重如山,一个富贵的阔须眉则不如一把黄土,这样的强烈对比映衬对于深化[何堂堂之须眉,诚不若彼一干裙钗哉?]的创作主题太有帮助了!咱们还不明白作者的良苦用心吗?

 

石呆子:你这话就通灵了。全书中凤姐的遭遇是一场悲剧而不是壮剧,作者不是想把凤姐树成班姑蔡女那样的完人,他只是[用假语村言,敷演出一段故事来,以悦人之耳目哉?故曰'假语存风尘怀凤姐'],借凤姐刘姥姥皆出于贾蓉等众须眉之上的行止见识,揭贾蓉等众须眉之短,达到深论[何事贾蓉众须眉,不及凤姐刘姥姥诸裙钗?]的目的,这就是石头记第六回的[其中味]啊!

 

红疯子:还要请教,书中贾蓉与凤姐不是亲侄婶,你却说实际上是亲侄婶,请解释清楚。

 

石呆子:现实生活中的曹家在江南只有曹玺一房,并没有什么类似宁荣二府长房次房并列的家族格局,曹玺死后孙氏就成了曹寅兄弟几房的假母老祖宗,而曹寅一房的珍、寅、荣先后相继病亡是寅一房的大难题,把曹頫过继给李氏续任江宁织造以撑门面就是解决这难题的唯一救急方法,而曹荣留下遗腹子又给李氏马氏出了如何控制另一房代理人曹頫的难题,于是李氏的内侄女儿就在这特定的历史时期从苏州娘家嫁到南京曹家,嫁给了大房的次子二房的过继子曹頫,这就是书中凤姐嫁给贾琏、在荣国府代替王夫人当家的现实依据。你们在理解凤姐的典型意义时,千万别忘了这特定的曹家家事背景。刘心武之所以胡诌不出凤学,就因为他从乾隆初年的曹家家事中无论如何再也找不到类似背景。由此可见康熙末年的曹頫必有哥哥和侄儿,曹頫老婆与这侄儿的关系当然是亲侄婶关系了。但当时的曹頫却不可能有堂堂堂哥哥在身边,曹家的根基在北京,他的堂堂堂哥哥也只能在北京而不能在南京,那当然就更谈不上堂堂堂房侄子了,这就是凤姐与贾蓉只能是亲侄婶、而不可能是堂堂堂侄婶的现实依据。

 

为什么作者要把凤姐与贾蓉的血亲写那么远呢?这一方面是为了隐匿曹家真事,另一方面是为了把贾珍一房的丑剧与皇家的争储争位丑剧挂起钩来。如你红疯子在疯谈刘心武的秦学时所说,贾珍实隐太子允仍,贾蓉才是弘皙的影子,而贾敬的好道吞丹更直射雍正暴亡,这些是刘心武能想到的吗?作者为了给这些假皇事再添些假,避免让人抓住讽刺朝政或讽刺曹家的把柄,这才胡诌什么宁荣二公四世相传后的侄婶关系的。

 

石呆子:所以你们在读石头记的过程中一定要掌握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的分寸,不能把宁荣二府四世侄婶还来往亲密这样明显的假事当作真事,更不能把凤姐理家这样明显影射曹頫老婆理家的真事当作假事,如果误把朝代年纪,地舆邦国的假当成了真,更误把其中蕴涵的事体情理当成了假,那就真成了[假去真来真胜假,无为有处有非无]了,就完全是[说到辛酸处,荒唐俞可悲,由来同一梦,休笑世人痴]了。

 

红疯子:你且收起这些呆论,还是解释第六回正文要紧。

 

石呆子:这里还是需要注明一下凤姐叫周瑞家的去请王夫人的示下,这就说明荣国府真正当家的是王夫人,凤姐只是代王夫人当家,遇事并不敢自专,还是要多请示王夫人的。这种特殊现象只在康熙末年的曹家见过,而在其它时期是不可能出现这种特殊现象的,就因为此时的王夫人实际上是五十岁以上的寡妇、守着遗腹孙、防着过继子,才不得已借重内侄女儿当家的,这就是凤姐这雌凤赖以出色的特定条件。她如栖息在冰山上的雌凤仗势显能,一旦冰山消融,她就成了无法落地的鸡了。凤姐的悲剧实际上是与她背后的靠山息息相关,只要贾母不死、王家不被抄、靠山不倒,她即使无才无德无貌也照样可以象夏金桂那样撒泼放刁,可是一旦贾母辞世、王家被抄、王夫人把宝钗娶进门当家,她即使象袭人尤二姐香菱那样漂亮贤惠温柔也难逃被休弃的下场!到那时才体会到今日[偶然济刘氏]的好处,今日之周济刘姥姥根本毫不在意、甚至还充满轻蔑之意,却把贾蓉这混账侄儿来要东西当要紧事,日后失势遭难时却是这当日毕恭毕敬的亲侄儿坑害她唯一的女儿,反而是这不起眼的乡下远房老婆子救了她唯一的女儿,这是怎样一个善恶立辨、亲疏立分、好坏立明的对比映衬啊!如果你们只把刘姥姥当个开心果、当个侠漂母,把作者写贾蓉来借东西当真事,那就失去作者精心创作这第六回的意义了,作者在这里是借写刘姥姥告贷间接形容贾蓉,八十回以后则是借写刘姥姥救巧姐直接反衬贾蓉,他是沿着鬼话词思维模式创作凤姐悲剧,是借赞叹刘氏这老裙钗讥讽贾蓉这少须眉,今日是用贾蓉之长衬刘姥姥之短,后日则是用刘姥姥之长映贾蓉之短,写刘姥姥是次,写贾蓉才是主啊!这些味不经我解释,只怕你们一辈子也解不出来。

 

红疯子:你解出来的这层意思确实深邃,一般人是难看出来,但若用咱的鬼话词模式一深论,其实完全在事体情理之中。倒是有些人总是说书中此回有关凤姐贾蓉的情节暗示这侄婶之间关系不正常,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凤姐之腹。至于你说的贾蓉与凤姐是亲侄婶、不是堂侄婶,这在周瑞家的口里就有明证,[周瑞家的方道:"我的娘啊!你见了他怎么倒不会说话了?开口就是'你侄儿'。我说句不怕你恼的话,便是亲侄儿,也要说和软些。那蓉大爷才是他的正经侄儿呢,他怎么又跑出这么个侄儿来了。"]可见你这解释不虚。可惜如今大部分红学评论都意识不到这一点,书中说贾珍是宁府长房长孙、贾琏是荣府大房次孙,他们就认作真了,尤其是周汝昌刘心武,全被作者瞒蔽了,从来不敢想到凤姐与曹家曹頫老婆的对应关系,这样如何能真正解出红楼梦的真味?

 

石呆子:正是如此,凤姐在曹家的对应模特儿是曹頫老婆,理解这一点是理解贾家事与曹家事对应关系的关键。贾宝玉在曹家的对应模特儿可以模棱两可、跨越两代,但凤姐在曹家的对应模特儿却只能是曹頫老婆,对应的年代只能是康熙末年雍正初年的曹荣死后、抄家之前这段曹家末世。周汝昌总是标榜曹学,连曹頫老婆就是凤姐的原型都不清楚,这还叫曹学吗?王夫人丧夫又丧子的大变故是促使她不得不倚重凤姐的主要原因,也是凤姐能够压倒贾琏、在荣府大显身手的特殊机遇,这种特定条件在曹家只有曹荣死后至雍正抄家前的曹頫任江宁织造期间才具备,因此书中的贾宝玉相关身世、相关情节可以说假话,而有关凤姐的身世、情节却只能是[至若离合悲欢,兴衰际遇,则又追踪蹑迹,不敢稍加穿凿,徒为供人之目而反失其真传者],解不开凤姐与曹頫老婆的对应模特关系,就解不开凤姐悲剧的其中味,那么这样的曹学就是[刻舟求剑]求出来的曹学,非但不能帮读者理解石头记的其中味,而且冲混了石头记的真味,实在是[南其辕而北其辙]啊!请大家务必弄清凤姐主持家务与曹学的对应关系。

 

第六回解释到此为止,还是用解释书中的回末对子作收尾:得意浓时易接济,受恩深处胜亲朋。从这一头一尾的回前诗回末对子可以悟出,作者创作这第六回不是为进入正文而随便叙述交待刘姥姥打秋风这件事,而是为全书的总体构思需要才选刘姥姥一进荣国府这件事作为切入点的,其中插入贾蓉借炕屏这插曲更是极具匠心的神来之笔,是为了替日后的[受恩深处胜亲朋]作伏笔的,所谓[村妪胜亲朋]就是指[刘氏胜贾蓉]啊!这正是:何事蓉环亲侄舅,不及远房一老妪;我为凤姐长太息,歌成馀意尚嘘嗟!

 

红疯子:想不到这普普通通的第六回经你这一解释还有这么多名堂,更想不到这看似不起眼的贾蓉出场也寓意深远,这红楼梦的馀味真够慢慢品的,且收住,解第七回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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