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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谈红楼梦
呆解之一百八十九
发布日期:2019-08-02 06:36:42

石呆子:好吧。这样我就讲讲收尾, [雨村听了,笑道:"可知我前言不谬。你我方才所说的这几个人,都只怕是那正邪两赋而来一路之人,未可知也。"]从这句话就可以看出我前面对[正邪两赋之人]的解释不谬了。贾雨村用这句话总结[你我方才所说的这几个人]意味深长啊!一般人都以为只有贾宝玉一个人是[正邪两赋之人],可贾雨村却把方才说的黛玉元春迎春探春惜春这几个人都归于[正邪两赋而来一路之人],而且更把贾琏的妻子凤姐也归于[正邪两赋而来一路之人],这就让一般人无法理解了。说黛玉是[正邪两赋之人]大家能接受,她与宝玉的秉性有相似之处,对正邪双方都深恶痛绝,但元迎探惜四个女儿能算[正邪两赋之人]吗?她们并不离经叛道啊。尤其是贾琏老婆凤姐,一般评论都把她归于[残忍乖僻的恶者],都认为是她挠乱了荣府的天下,如今贾雨村却把她也归于[正邪两赋而来一路之人],实在叫人难以理解。再扩大些范围,照作者的意思还不止这六个女儿,他实际上是指书中上了薄命司"金陵十二钗正册副册又副册"的所有女儿,他认为从[钗黛湘妙元迎探惜凤巧纨秦]到睛雯袭人香菱都包括在内,甚至连金钏儿尤二姐尤三姐也应该算[正邪两赋而来一路之人] ,这就叫一般人无法理解了。难道宝钗袭人李纨这种维护正统的人也算[正邪两赋而来一路之人]?难道秦氏这[淫丧天香楼]的女子也算[正邪两赋而来一路之人]?

 

实际上你们之所以与作者产生这种认识上的偏差,就在于对理解[正邪两赋之人]定义上的偏差。我在前面着重解释过,作者说的[正邪两赋之人]实际上是指[恰逢正邪两遇之人],或者说是指[遭遇正邪互搏之人],说到底是指[受正邪互斗大祸连累之人]。而一般人都照字面理解成[兼具正邪两气之人],或者说是[既不象大仁者又不象大恶者]的第三种人。在他们看起来这[正邪两赋而来一路之人]一句也应该解释成[因此贾宝玉正邪两赋一事,就勾出多少风流冤家来,陪他去了结此案],所以说这些女儿是[与贾宝玉这正邪两赋之人一路而来的人],她们与贾宝玉并不同,只是与贾宝玉下凡历劫的同路人。这种解释显然不符合作者的本意。贾宝玉作为神瑛侍者下凡历劫分明是作者杜撰的神话,这一干风流孽鬼陪同下世为人更是作者早就申明过玩的魔术,岂能当真?你们细细总结这些女儿的悲剧就可以看出,这些悲剧都是[正邪双方正不容邪,邪复妒正,两不相下,亦如风水雷电,地中既遇,既不能消,又不能让,必至搏击掀发后始尽]造成的,是受正邪互斗丑剧连累而产生的悲剧啊!书中正十二钗副十二钗又副十二钗还只是低层次正邪互搏丑剧造成的悲剧,金陵曹家众姐妹也是抄家大祸造成的悲剧,若深论到朝纲就更惊心动魄了。索额图凌普是太子与皇上互搏的牺牲品;皇长子也是皇上替太子失德找借口的牺牲品;皇十四子还是皇上掩饰真储君造成的悲剧,年羹尧隆科多同样是雍正与皇八子党暗中争夺的牺牲品,而皇八子党的全部覆没则是雍正与皇八子党正邪决斗的结果,这场[糊涂大火][ 接二连三,牵五挂四,将朝野上下烧得如火焰山一般。【甲戌眉批:写出南直召祸之实病。】也不知烧了几家。只可怜曹家就在隔壁,早已烧成一片瓦砾场了],曹荣遗腹子母子俩和曹家众姐妹都是受连累的牺牲品啊!她们都是[正邪两赋而来一路之人],是受正邪互搏大祸连累的[一路之人],虽然各人秉性不同,有的人并不聪灵俊秀、有的人并不乖僻邪谬,还称不上[正邪两赋之人],但她们都是被正邪两搏连累的同路人,是正邪双方闹得天塌地陷把她们逼上绝路的呀!因此你们千万不要把[正邪两赋之人]解读成[兼具正邪两气之人],一定要解读成[恰逢正邪两搏大祸而遭连累之人]。仅以黛玉为例,如果贾宝玉不是处在大房二房、正房偏房、四大家族嫡系旁系争宝玉的漩涡中心,如果王夫人没有死了丈夫死了大儿子,如果贾宝玉有弟兄几个,用不着他承继家业,王夫人又何必非要阻止木石前盟呢?这是大房二房正房偏房正邪互搏的大局造成的悲剧啊!再以宝钗为例,如果贾家最终不被抄家,贾宝玉还是会逐渐接受金玉良缘这[美中不足]的现实的,她也会把贾府料理得[兰桂齐芳]的,但皇宫里的虎兕之争必然会造成元春的[命入黄泉],必定会造成贾家的抄家大祸,贾宝玉[堪叹时乖玉不光],成了第二个杨国忠了,她当然也无奈地跟着[好知运败金无彩]了,这不能怪贾宝玉,她是皇族正邪互搏大局造成的悲剧啊!其它人以此类推、不一而足。

 

红疯子:经你这一解释,咱终于明白了,这些[正邪两赋而来一路之人]是不是[聪俊灵秀]、是不是[乖僻邪谬不近人情]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们都[生不逢时、有命无运],都遇上了这正邪互搏的大祸,当然难逃受连累的悲剧了。因此不能只在她们自己身上找原因,要深论到皇家的[糊涂大火]啊。

 

石呆子:这就通啦!象黛玉若早生二三十年,她也会象其母贾敏那样尊荣华贵的,象凤姐若早生四五十年,她也会象贾母那样当老祖宗的,象贾宝玉若早生三四十年,他也会象贾政那样做老爷的,象曹荣遗腹子若早生一代,他也早当上江宁织造了,早生两代,甚至可能象曹寅那样接驾四次、主持刻印[全唐诗]了。偏偏贾家姐妹遇上了虎兕之争的大祸,偏偏曹家儿女逢上了正邪互搏的[糊涂大火],这能怪她们自己吗?只能说[生不逢时、有命无运]啊!作者之所以撰这《金陵十二钗》替她们昭传,[也不愿世人称奇道妙,也不定要世人喜悦检读,只愿他们当那醉淫饱卧之时,或避世去愁之际,把此一玩,岂不省了些寿命筋力?就比那谋虚逐妄,却也省了口舌是非之害,腿脚奔忙之苦。再者,亦令世人换新眼目,不比那些胡牵乱扯,忽离忽遇,满纸才人淑女、子建文君、红娘小玉等通共熟套之旧稿。我师意为何如?]

 

红疯子:罢了罢了,这[正邪论]实在太深奥,一时半会儿也难搞清,咱们不必深论,你且就这第二回做个小结吧。石呆子:这倒也是,作者本来就没法说清楚,若说得清清楚楚就糟了,[焚书坑儒]的大祸就要临头了。因此他只能这样[真真假假、玄玄虚虚、模模糊糊],不好直接说明白的,你们当然也觉得似懂非懂了。说到给这第二回做小结,它的重点并不在冷子兴演说宁荣家世上,那是个[假家世]嘛,何必当真?这第二回的重点在贾雨村大发[正邪怪论]上,之所以说是怪论,是因为这种议论的内容实在太敏感了,只能以奇谈怪论的方式表现出来。但是石头记蕴涵的事体情理又必须借这种怪论传达给读者,读者若不能真正理解这种怪论,就无法体悟到石头记的[其中味],因此怪就怪在石头记的真味无法直接了当地说明白,只能吞吞吐吐含含糊糊地用这种怪论隐隐约约地暗示给读者,读者能不能领悟出来,就看他的[聪灵俊秀]程度了。至于冷子兴演说的[假家世]只是起个引子作用、掩饰作用。可如今的评论都忽略了正邪怪论这关键处,反把贾家世当真正的曹家世考证,把这正邪论仅仅当解释贾宝玉[乖僻邪谬不近人情之态,又在万万人之下]的理论,也有人把这正邪论当解释贾宝玉有道家思想并最终出家的根源,这些解释都没有悟出其中真味。以这一回所讲的贾宝玉怪僻形状看,他童年时只爱玩脂粉钗环,少年时只爱在女儿圈子里混,这些怪僻并不与[正邪论]相干,贾雨村举例的那些[正邪两赋之人]也没有这种女性化的怪僻,如何能仅凭这些怪癖就断定他是[正邪两赋之人]呢?若凭这些怪癖就断定他是正邪两赋之人,只能说这正邪两赋之人是怪人奇人,他们根本与大仁大恶的正邪双方无关,秉正邪两气也生,不秉正邪两气也生,太平之世也出,混乱之世也出,哪朝哪代没有个别与众不同的怪人呢?再说象贾宝玉这种女性化的怪癖根本不是因[正邪两赋]而起,而是因独特的女性化环境、独特的独根孤种纵容溺爱条件造成的,还加进了作者有意识夸张的因素,是作者[以假乱真]的[信着伶口俐舌胡扳乱扯]出来的,并不起决定作用的。青少年时期的顺治皇帝也有些乖僻邪谬不近人情之态,而且还与董鄂妃缠绵得比贾宝玉还要厉害,还不照样当皇帝?曹寅早年也是诗酒放涎之人,也没成[正邪两赋之人],曹荣病死前简直就是书中贾宝玉的翻版,可还是兢兢业业地干了三年江宁织造,并留下了遗腹子,也没见他出家当和尚去,曹荣的遗腹子根本不具备书中贾宝玉的全部条件,根本不可能到十三四岁还有个老太君溺爱他、把他养在女儿圈子里,他在七八岁时康熙就死了,第二年李煦也倒了,曹頫背后的大房越来越嚣张了,他根本来不及经历书中贾宝玉那些情事,马氏肯定会象李纨管教贾兰那样严格教育这唯一的曹寅传人,断不会容他象书中贾宝玉那样荒疏学业沉湎情事的。可是我们看顺治曹寅曹荣并没有成为正邪两赋之人,倒是曹荣遗腹子成为真正[正邪两赋之人],请大家想想,他若不是正邪两赋之人,能创作这石头记吗?

 

由此可见这[正邪两赋]根本就不是本人生来的秉性、天赋、怪癖,而是时运造成的怪胎。福临玄烨曹寅曹荣弘历应运而生,是由顽石点化成宝玉,当然成不了[正邪两赋之人],曹荣遗腹子恰逢雍正皇八子正邪互搏之时而生,遭遇共颛互斗造成的塌天大祸连累,是由宝玉坠落成垫脚石,当然会成为[正邪两赋之人]了。同样跟福临玄烨曹寅曹荣弘历一路而来的女儿们也都是应运而生,她们当然不会[薄命],可是跟曹荣遗腹子一路而来的女儿们恰好也逢正邪互搏的劫运,她们也遭遇共颛互斗造成的塌天大祸连累,当然肯定[薄命]了。这[薄命]根本不是曹荣遗腹子这[正邪两赋之人]带来的,而是正邪双方拼死决斗造成的塌天大祸带来的。因此她们不怪与她们同路的[正邪两赋之人],只怪正邪互搏的共颛双方啊,若没有这共颛互搏的塌天大祸,她们会如此薄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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