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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谈红楼梦
疯谈之七十七
发布日期:2019-08-01 11:35:54

曹家马氏才是个宝钗与李纨复合型的悲剧,她在曹家被抄家前的个人遭遇极类于贾府被抄家前的李纨,当然咱也不是说贾宝玉就是照抄的曹顒,但她若在与曹顒结婚前也有一大段类似于宝钗在八十回以内的经历,那她就具备了宝钗现实原型的一些要素,也具备了理解宝钗典型意义的主要因素,咱们只有把书中宝钗的生活年代放在康熙末年、放在曹顒和曹雪芹父子俩生活的背景下理解,才能弄懂她。这样一来大家就可以看到马氏曾经历过这几个大风波,第一曹家在曹寅死前后的内忧,其中包括珍儿死致曹顒成独子、曹寅死致曹顒成江宁织造、类似黛死钗嫁的马氏与曹顒结婚等;第二是曹顒死前后的内忧,其中包括过继曹頫给李氏,但这又使马氏怀妊的遗腹子没了名分,于是在过继曹頫时约定好如马氏生男,则待此男长成后仍继任江宁织造,曹頫仍归大房,包括替曹頫娶李氏的内侄女为妻以确保两代寡妇能顶住大房篡权夺产阴谋;第三是李氏死前后的内忧,这当然是咱根据事体情理推论出来的,康熙死雍正续,李氏的哥哥李煦先遭雍正抄家流放,这时雍正碍于康熙的老面子,还没动曹家,恐怕也是可怜李氏是曹寅的遗孀、是雍正的奶婶,但在曹家内部大房偏房看李氏娘家已倒、没了靠山,已经开始欺负李氏马氏这两代寡妇、排挤李姓势力了,这表现在曹頫已经不买李氏的账,把李氏内侄女儿兼自己的老婆休弃回家,这可能在李氏死之前,接着李氏也见大势不好,顶不住各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凶兆,终于在抄家前死了,于是大房偏房更通过各种手法欺负马氏孤儿寡母;第四是抄家前后的内忧,李氏死后雍正没了顾忌,要与曹家算总账,曹頫后面的大房偏房也没了顾忌,要分曹寅一房的肥水,这时抄家大祸突降,马氏只得与十三岁的遗腹子一起任贪官发落、任狠舅奸兄摆布,所有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都在瞬息间压向这弱女孤儿,她俩只才真正体会到[外患内忧交发并作]的可怕、失去宝玉的可悲、众须眉浊物的可憎!体会到什么叫[树倒猢狲散]、什么叫[人非物换]?体会到雍正整肃政敌这大祸给她们造成的天塌地陷的大灾难!

 

以上只是说的马氏所经历的灾难,咱没有把握说马氏也能从中悟出[好了歌],更不敢象刘心武那样大胆发挥,说马氏也能从中创作出[好了歌注]、创作出红楼梦,但是宝钗是曹雪芹创作出来的现实中的女娲皇,她源于马氏但高于马氏,定能跳出个人得失、曹家恩怨、雍正篡位的小圈子,把这局部的抄家大祸与全局从争储到争位的康雍风云联系起来看,把贾家的诸裙钗悲剧深论到整个朝纲,把自己遭受的天塌地陷大灾难推广到历代所有女性悲剧,上纲到历朝共颛之争造成的天柱折地维缺,她定能从每个女性都能呐喊出的[你们这些男人总是争得你死我活,弄得我们女人和孩子死活不得安宁,这争斗何时能了?我们妇女和儿童何时能好?]悟出女娲皇才能悟出的[共颛之争何时能了?我这补天何时能好?共颛之争没完没了,我这补天也永远补不好;只有共颛之争真正结束了,我这补天才能真正补好!]这是她对刻在[和氏壁]做成的传国玉玺这[真宝玉]上的几千年[争宝玉]史的深刻总结啊!历朝的共工与颛顸不就是为争这块[宝玉]打得天塌地陷吗?历代妇女和儿童的灾难不就是各层各级各家各族各地各国的共颛之争造成的吗?

 

到这里再读[好了歌注]就豁然开窍了,这不是写书中的一家一族,而是在总结历朝历代啊!请大家再看《好了歌注》是怎么写的,顺便把脂批也一并抄来,以便于大家比对着看: 

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甲戌侧批:宁、荣未有之先。】

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甲戌侧批:宁、荣既败之后。】蛛丝儿结满雕梁,【甲戌侧批:潇湘馆、紫芸轩等处。】

绿纱今又糊在蓬窗上。【甲戌侧批:雨村等一干新荣暴发之家。甲戌眉批:先说场面,忽新忽败,忽丽忽朽,已见得反覆不了。】

说什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鬓又成霜?【甲戌侧批:宝钗、湘云一干人。】

昨日黄土陇头送白骨,【甲戌侧批:黛玉、晴雯一干人。】

今宵红灯帐底卧鸳鸯。【甲戌眉批:一段妻妾迎新送死,倏恩倏爱,倏痛倏悲,缠绵不了。】

金满箱,银满箱,【甲戌侧批:熙凤一干人。】

展眼乞丐人皆谤。【甲戌侧批:甄玉、贾玉一干人。】

正叹他人命不长,那知自己归来丧!【甲戌眉批:一段石火光阴,悲喜不了。风露草霜,富贵嗜欲,贪婪不了。】

训有方,保不定日后【甲戌侧批:言父母死后之日。】作强梁。【甲戌侧批:柳湘莲一干人。】

择膏粱,谁承望流落在烟花巷!【甲戌眉批:一段儿女死后无凭,生前空为筹划计算,痴心不了。】

  因嫌纱帽小,致使锁枷杠,【甲戌侧批:贾赦、雨村一干人。】

   昨怜破袄寒,今嫌紫蟒长。【甲戌侧批:贾兰、贾菌一干人。甲戌眉批:一段功名升黜无时,强夺苦争,喜惧不了。】

乱烘烘你方唱罢我登场,【甲戌侧批:总收。甲戌眉批:总收古今亿兆痴人,共历幻场,此幻事扰扰纷纷,无日可了。】反认他乡是故乡。【甲戌侧批:太虚幻境青埂峰一并结住。】

  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甲戌侧批:语虽旧句,用于此妥极是极。苟能如此,便能了得。甲戌眉批:此等歌谣原不宜太雅,恐其不能通俗,故只此便妙极。其说得痛切处,又非一味俗语可到。蒙双行夹批:谁不解得世事如此,有龙象力者方能放得下。】

 

这一大段文字,脂批都说它实有所指,也就是说它并没隐去[朝代年纪地舆邦国],并不是[只取其事体情理],并不能[假借汉唐等年纪添缀其上],只适用于书中的贾家,只交代脂批所指的具体的某某人。照脂批看来,咱上面所说的一席话全是添油加醋、胡乱上纲,红楼梦只写贾家,石头记没有深文大义,《金陵十二钗》只指书中十二女子,没有普遍性,那么曹雪芹这[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就真的如程高续书末尾说的::"说你空,原来你肚里果然空空.既是假语村言,但无鲁鱼亥豕以及背谬矛盾之处, 乐得与二三同志,酒余饭饱,雨夕灯窗之下,同消寂寞,又不必大人先生品题传世, 似你这样寻根问底,便是刻舟求剑,胶柱鼓瑟了."那空空道人听了,仰天大笑,掷下抄本,飘然而去.一面走着,口中说道:"果然是敷衍荒唐!不但作者不知,抄者不知,并阅者也不知.不过游戏笔墨,陶情适性而已!"后人见了这本奇传,亦曾题过四句为作者缘起之言更转一竿头云:

    说到辛酸处,荒唐愈可悲.

     由来同一梦,休笑世人痴!

 

请大家把这一偈与上一偈对着看,这不是明显地嘲笑曹雪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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